第 84 章 榮譽
到時候她可就是團長他娘，不管江蕙再有多厲害，多能幹，那都越不過她去！
楊金花越想越激動，還對顧誠說：“兒啊，娘等會兒一定找最前面的位置坐，到時候你一上臺，娘就給你鼓掌叫好！”
顧誠臉上滿是得意：“行，那娘你到時候早點去。”
顧誠覺得自己這個標兵那是十拿九穩了，別說什麼鼓掌叫好了，他連得到獎金後該怎麼花都想的清清楚楚了。
還大聲道：“到時候拿了獎金，我就帶你們去市裡吃西餐！”
一聽這話，戚雨梅和楊金花樂的差點跳起來。
那可是吃西餐啊！
一般人哪能吃得上西餐，畢竟西餐那麼貴，還要特地跑到市裡去，別說去餐廳吃飯的錢了，就連車費，都沒幾個人捨得。
到時候去吃了西餐，那一定要好好炫耀炫耀！
這麼想著，一家人那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操場，尤其是到了現場後，顧誠更是和所有人都聊起了標兵的事，一副自己的名字已經板上釘釘的模樣！
因為太過信心了，所以當齊旅長開始宣佈名字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江蕙的緊張，而是特別的閒適。
唸到第三個名字的時候沒有他，顧誠絲毫不慌，他覺得自己的名字肯定在後面。
唸到第五個名字時，他還是不怎麼急。到了第六個、第七個，還不是他，顧誠原本輕鬆的神情消失了，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被唸了出來，直到最後，連陸
曠的名字都出現在了名單裡，依舊還是沒有他，顧誠終於坐不住了，眉頭緊皺，差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對，肯定有他的，這最後一個名字肯定是他的。
這也正常，越是厲害的就越晚出場！
沒錯，肯定是這樣！
顧誠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雙眼無比焦急的盯著臺上的齊旅長，就在他以為自己的名字馬上要被念出出的卻不是他的名字，而是——
江蕙。
那一刻，其他圍觀群眾的心情可能只是震驚，但顧誠，直接傻眼了。
他覺得他出現了幻覺。
江蕙？
江蕙竟然能當標兵？
她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村婦，就算走了狗屎運把豬養大，那也不能證明她有什麼本事！
讓她當標兵？還把他顧誠給擠了下去？
這簡直是笑話！
天大的笑話！！
顧誠無法接受，他認定了江蕙能成為標兵是出了什麼問題，而且他的名字肯定就是被江蕙給擠下去的！
他也等不到最後的表彰大會結束了，無比憤怒的就衝了出去，他想找領導問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會兒標兵的人選已經公佈完成了，接下來是進行表彰，然後還有領導講話，所以這會兒團長以上的幹部們都來到了後方。
顧誠一過去，就碰到了他自己團的團長，也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徐團長。
徐團長一看顧誠一臉鐵青，就知道他要問什麼，怕他情緒過於激動，還特意把他拉到了一邊，不讓其他領導察覺。
結果顧誠半點沒領會他的好意，還在怪他為什麼要把自己拉走：“我要去問問領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公平！不公平！！”
顧誠歇斯底里的質問了起來，他無法接受屬於自己的榮譽被別人搶走，而且這個人還是江蕙！
江蕙是誰？
這是他最看不起，還親手毀了婚約，放言全國的女同志都死光了，他也不會跟這麼一個無才無能的女人結婚的人！
他要是輸給了陸曠還能找藉口，因為陸曠也是軍官，也是副團長，還比他大兩歲，可江蕙呢？那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鄉下人，還是個女人！
他怎麼能接受自己輸給江蕙？
怎麼能？！
顧誠怒吼著說出自己的不甘和憤怒，完全沒有注意到徐團長的臉色越來越黑，終於，徐團長忍不住了：“顧誠！你給我冷靜！！”
“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你聽聽你說的這些話像什麼樣子？！這話要是傳出去，你就只能去接受教育了，因為你思想有問題！不端正！”
徐團長簡直痛心疾首，指著他的鼻子認真道：“你說你是不服江蕙成了標兵，而你沒當上？但事實上根本就不是！你不僅不服這個，你還不服自己出任務的表現比不上陸曠，不服自己進行軍區比試的時候連前十都沒拿！”
顧誠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只是在說標兵的事，但徐團長一個能當團長的人，能被他糊弄到？
徐團長這話一說，原本還義正言辭的顧誠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因為徐團長說的話戳中了他真正的心思。
他嘴上說著標兵的事不公平，但其實是在洩憤，從最開始陸曠進行任務的時候功勞比他大，到後面他牟足了勁軍區比試要拿名次，結果卻在半程就淘汰了，還有他心心念唸的江蕙會因為養豬管理不當，最後被開除罰款，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各種各樣的不滿，都被他藉著這個機會發洩了出來，因為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比不上陸曠和江蕙，不僅是評選標兵，還有以往的每一件事，他都無法接受。
他之前覺得這些失敗太丟人了，所以再不滿也只能壓抑住，但現在他已經被憤怒侵蝕的失去了理智，直接大喊了出來。
此時被徐團長拆穿了，顧誠雖然有些難堪，但還是繼續嘴硬道：“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
但緊接著，徐團長的一句話把他打回了原形，就如同拿著滿滿一盆摻著冰的雪水，對著他迎頭澆下，在這酷寒的天氣，把他全身的溫度和血全給冰住了。
徐團長道：“本的，但是顧誠你知道嗎，就算這次沒有選上江蕙，你的名字也根本不在候補名單裡！”
顧誠傻了。
他是真的傻了。
就像被凍住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反應，過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團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滿心滿意的以為，是江蕙搶走了他的名額，所以他才當不了標兵，他是被冤枉的！他是被埋沒的！
所以他不顧被領導問責，也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衝過法，想討回一個公道。
結果卻告訴他，就算沒選江蕙，那剩下的位置也輪不到他？
“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一開始我也以為你今年會選上標兵的，但你捫心自問，你這一年的狀態到底怎麼樣？到底能不能配上標兵的榮譽？”徐團長看著這個自己
昔日最看好的後輩，嘆口氣道，“顧誠啊，我言盡於此，你以後還是好好琢磨一下該怎麼走吧。”
他說完就走了，只留下顧誠一個人如遭雷劈。
如果說這話的人是別人，顧誠可能還以為這人是在騙他，是受了陸曠的好處，故意誆他。
但這人是徐團長，在整個軍隊，徐團長是最看好他的人，從顧誠調過來開始，徐團長對他就多有照顧，誰都有可能被陸曠收買，徐團長不可能。
也就是說，他說的是真的。
也正因為於此，顧誠受到的打擊格外大一些。
因為顧誠的情緒過於激動了，他和徐團長交談的聲音並不小，跟著過來原本想要討個公道的戚雨梅和楊金花也聽到了。
等徐團長一走，楊金花就立馬跑了過去，拉著顧誠的手不停的道：“阿誠啊，你可別聽這些人瞎說！你是最厲害最有本事的！他們明顯是仗著陸曠和齊旅長的關係在故意為難你，咱們可不能被騙過去啊，今年是你運氣不好，只要熬過了今年，到了明年，我們就能翻身！到時候狠狠地江蕙踩在腳下！”
顧誠原本毫無生機的雙眼，在聽到楊金花說的“運氣不好”時，突然恢復了清明，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緊緊的盯著戚雨梅。
運氣不好？
沒錯！他就是運氣不好！
顧誠反應過的完全沒錯，他就是因為運氣不好，所以才會這樣的！
而且仔細一琢磨，他運氣變差就是從和戚雨梅結婚開始的！當時如果不是和戚雨梅結婚，他就不會花掉那麼多錢，他也不會因為沒錢用，又要訓練又要種地節省開支，導致狀態不好，從而輸掉軍區比試，要是他能在比試裡拿到名次，這個標兵名額絕對是他的囊中之物！
顧誠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看向戚雨梅的眼神裡滿是憤怒。
尤其是當他仔細回想，自從他和戚雨梅結婚以來，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反而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差，要是和他結婚的人不是戚雨梅，而是江蕙呢？那他可能會變成這樣嗎？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無法消失了，從操場回去的路上，顧誠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出他和江蕙的婚約，他不停的想著要是他沒有悔婚，要是他娶的媳婦是江蕙，那他的日子該多好過啊！
陸曠整天吃香喝辣過得神仙日子是他的。
陸曠外出出任務得到的好成績也是他的。
就連此時和江蕙一起站在臺上，被所有人羨慕的人也應該是他！
等到終於回了家，周圍沒了人後，顧誠的怒氣也再也忍不住了，衝著戚雨梅大聲吼叫了起來，一句一句的數落著她的不中用：“都是因為你十指不沾陽春水，把自己當個大小姐，好吃懶做，我才會那麼累，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我操心，都是因為你沒有盡到做妻子的責任，我才會吃不好睡不好！才會影響狀態！”
戚雨梅沒想到他竟然把所有的過錯推到她的頭上，直接傻眼了，等到反應過來後，她也怒了。
這要是一般的女同志，說不定還真會被顧誠這一套給嚇到，覺得都是自己的問題。
但戚雨梅根本不吃這套，在她看來，你顧誠自己沒本事，可以怪天怪地怪你自己，怪你娘把你生的蠢，就是不能怪我！
尤其是她這會兒一想到之前顧誠拿自己和江蕙比，說她不如江蕙，她就一肚子的火。
她比不上江蕙？
這簡直是個笑話！
就算江蕙是標兵，是養殖場的主管又怎麼樣？她還是城裡人，還是讀過高中的知識分子！江蕙根本比不上她！
可你顧誠呢？
你跟陸曠一樣都是副團長，結果陸曠成了標兵，賺大錢，天天給江蕙買這個買那個，連自行車都是陸曠買的！
而你只能在家裡發火，一事無成！你簡直連陸曠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你還嫌棄我？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結婚前你答應我的事了？”戚雨梅拍著桌子喊道，“你有什麼資格怪我，還說我不比江蕙，不能讓你過上神仙日子，我還覺得你比不上陸曠呢！要是我嫁的人是陸曠，我現在還用得著這麼受氣窩囊嗎？！”
就如同和江蕙比較，是戚雨梅最憤怒的事一樣，拿陸曠和他比，也是顧誠最痛恨的一點。
尤其是戚雨梅還說自己比不過陸曠，還說要嫁給陸曠！
一時間，顧誠就如同吃了炸藥一樣，原地爆炸了。
但戚雨梅才懶得搭理他，直接進了房間，把門給關上了。
聽著門外顧誠喊天喊地的叫罵聲，和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以及楊金花哭天搶地的驚呼聲中，戚雨梅此時除了憤怒以外，更多的是疲憊。
她從來沒想過，一個好好的新年竟然會變成這樣。
她現在真的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嫁給顧誠這個表裡不一的男人。
尤其是當她透過窗戶，看向光禿禿的院子，那裡原本種著她最愛的花，然而現在，什麼都沒了。
戚雨梅深吸一口氣，彷彿下了什麼決心
一樣，把抽屜拉開，找出了紙筆，埋頭開始寫字。
在紙的最上面，她落下了兩個字——陳哲。
——
顧家這邊吵的雞飛狗跳，把原本代表著團圓和喜悅的大年夜，鬧得不可開支，如同一場笑話的時候，這會兒的操場上依舊十分熱鬧，半點沒有受到影響，因為大夥此時的注意力全在臺上，除了徐團長以外，根本沒有人知道，也沒人在意，顧家人已經離開了。
現在領導已經發言完畢了，到了拍照的環節。
標兵一共有十個人，首先是拍合照，這個合照是和領導一起拍的，因為人數比較多，一般來說，是按照高矮來站的，畢竟這樣拍出來的更加整齊一些。
但當江蕙在一旁等待的時候，底下有人突然喊道：“要不然讓江嫂子和陸副團長站在一起吧！”
這話一出，立馬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羅參謀長哈哈大笑道：“對對！就讓小江和小陸站在一起，人家可是兩口子呢！”
就這樣，江蕙再一次成為了所有人目光凝聚的焦點。
江蕙：“……”
剛剛被所有人圍觀，那是因為拿到了標兵，這麼榮譽的事，大家看過來的眼神裡都只有羨慕，江蕙也只覺得光榮和驕傲。
結果現在這麼一看，眾人的目光裡就全是調侃了，江蕙本來就是個臉皮薄的人，這會兒耳根都開始微微發燙了。
她想說不用了，結果話還沒開口，陸曠半點看不出往日的沉穩嚴肅，這會兒顯得比誰都積極一樣，連忙往自己媳婦兒旁邊一站，靠的緊緊的，還道：“那就這樣站著？我覺得挺好！”
他這麼一說，眾人全都善意的笑了起來。
一時間，臺下望著江蕙和陸曠的眼神裡，更加羨慕了。
誰能想到，以前江蕙和陸曠結婚的時候，那可是沒一個人看好，可現在不僅兩人感情好，就連日子都越過越好了。
一家就兩口人，還全都成了標兵，哪家人還有這麼厲害？這可真是整個家屬區獨獨一份的榮耀了！
江蕙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這會兒她站在陸曠身邊，很快，就有領導過來表彰了。
這次表彰那可是實打實的好處，不僅有個裝著獎金的信封，還有獎狀和筆記本、鋼筆、搪瓷盆，甚至在盆子裡還裝著一大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這年頭的獎品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但又是所有人最喜歡也最缺的東西。
“來！先把東西都放下，把獎狀拿著就行，咱們拍個照！”
江蕙連忙把東西都放在腳邊，然後把獎狀展開，她還從來沒照過相，也沒見過照相機，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拍照，還是在這麼光榮的時候，江蕙不免有些緊張。
見前面的同志舉著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她下意識的彎了彎嘴角，正想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整不整齊時，突然感覺自己放在左側的手被陸曠握住了。
江蕙嚇了一跳，剛想讓陸曠放下，前面就傳來“咔嚓”一聲，照片拍好了。
“陸曠！剛剛拍照呢！”江蕙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可是和領導的合照，要是偷偷牽手被拍進去了，那怎麼辦！
陸曠想說沒什麼事，因為合照是不會公開貼出來的，只是洗出來作紀念而已，他之前拍過，所以知道。
不過這會兒看到江蕙這麼激動，他怕真的忍媳婦兒生氣，連忙道：“放心，我剛剛算了時間，他正在拍的那一下我就把手給鬆開了。”
江蕙狐疑的看著他：“真的嗎？”
“真的！”陸曠想著等照片真的洗出來了，那都是好幾天後了，江蕙應該不會生氣了吧？
正在陸副團長哄媳婦的時候，一旁負責拍照的同志想到剛才照相機捕捉的那一個畫面，忍不住笑了出來。
部隊每年都要拍照，畢竟活動多，不僅是年底的標兵評選，還有其他時候的大型比賽、拉練，甚至有些會議，文工團的活動都會拍照，因為拍照多了，這些照片除了人不同以外，其他的都千篇一律的，久而久之，他對於照片都沒什麼印象了，只能靠照片背後的日期來辨認。
但剛剛拍的這張照片卻不一樣。
在照片的大半部分，還是和以前一樣，大家都穿著軍裝，拿著獎狀，一絲不苟的看著鏡頭，但當視線往右，看到最右邊的時候，卻出現了從前從來沒有的景象。
一男一女兩位同志站在一起，因為男同志太高了，怕擋住後面的人，所以站在最右側，女同志的周圍是有人的，而且她和周圍人靠的並不遠，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人卻彷彿單獨形成了一個世界一般，格外的與眾不同。
尤其是當男同志伸出手，輕輕的握住女同志的手時，那一刻兩人臉上出現帶著些許驚訝和慌亂的笑容，雖然和其他人正經又認真的微笑不太一樣，但卻顯得尤為生動，為整張照片都添加了一絲靈動。
照相機按下的那一刻，拍照的同志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捕捉到那一幕，但他希望是拍到了的，如果真的拍到了，那說不定會是他這麼多年來拍的最
好的一張照片。
等到合照結束後，就是單人照環節了，這個是要貼在公告欄上的，領導就不用參與了。
一人一張，很快就完成，當拍照的同志準備離開時，卻被江蕙叫住了。
江蕙笑著道：“同志，能不能請你幫我們也拍照張？我另外給錢。”
江蕙剛才聽說有拍照環節的時候，就特別想把來娣也帶過來，他們一家三口人一起拍個照。
她是第一次，來娣何嘗不是呢？
而且這還是來娣在她和陸曠身邊過的第一個年，她希望能留下這個美好的時刻，也希望來娣能對這個家更有歸屬感一些。
“好啊，沒問題！”同志笑著點點頭。
江蕙連忙衝著來娣招了招手，幫她把馬尾辮緊了緊，又把衣服整理好。
來娣特別緊張，生怕因為自己長得太醜了，會浪費了這麼好的拍照機會：“姨，要不你和姨父拍吧，我就不用了。”
“當然要一起拍，咱們可是一家人。”江蕙毫不猶豫的說道。
“一家人”
這三個字很輕，但卻停留在來娣的耳邊久久的無法散去，她抬頭看向江蕙，突然聽到臺下有小孩的聲音傳來——
“娘，他們都能拍，我也想拍照，我還從來沒拍過照呢！”
“我也要！娘你快去給錢，咱們也拍！”
因為江蕙突然要帶著來娣拍照，不少小孩看到後都鬧了起來。
大人們被鬧得沒辦法了，想著反正拍照也不貴，這又是過年，拍就拍吧。
只能過來找拍照的同志問問價格，一邊走還一邊道：“這小江還真是把她那個侄女當自家人了啊，這麼重要的場合都帶著她呢。”
“可不是，你看那個小姑娘吃的穿的哪一樣不是好的？這肯定是當自家孩子看啊！”
他們的聲音不算太大，但不知為什麼，來娣就是聽得特別清楚。
聽著那些話，她只感覺心裡比吃了蜜糖還要甜，她剛想說什麼，江蕙已經整理好了，她和陸曠坐在準備好的椅子上，微微彎腰，將來娣摟在了懷裡。
這會兒已經起了風，捲起路邊的雪粒，山風格外刺骨，但在溫暖的懷裡，來娣一點都不覺得冷，她也伸出自己小小的滿是凍瘡的手，慢慢的抓緊了姨的手背。
然後看著照相機，彎著嘴角，露出了從前不曾有過的最開心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修了好久，所以來晚了！還有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