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明白心意
不過再擔心，大傢伙的理智還是在的，他們萬萬不敢拿著這事去問陸曠，只能自己私底下討論。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江蕙要過來工作了，要是哪天陸曠不在，他們是不是就能偷偷問一下嫂子了？
陸曠還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等到把辦公室整理出來，確定有地方放孵化箱後，他就去找了羅參謀長。
羅參謀長正在看書，他本的養殖場排氣問題，還要把空閒時間都擠出來看書，想看看能不能在書上找到辦法。
這會兒聽到陸曠說讓江蕙過過的，要是她現在的這個辦法可行的話，以後咱們也能人工孵化雞蛋了。”
雖說軍隊的辦公大樓，一般人是不能進來的，但江蕙做的事有利於養殖場，只是用點電而已，完全沒問題。
陸曠其實知道應該可以，但該走的流程也是要走的，這會兒得到羅參謀長的同意後，就準備去找江蕙了。
結果下一秒，就被羅參謀長叫住了：“小陸，今天老齊都跟我打了電話的，特意有話讓我轉告給你呢。”
陸曠以為有什麼工作上的要事，嚴肅點頭：“您說。”
“老齊說要你和小江趕緊要個孩子，趁他還年輕，等以後退休了，想見孫子都難！”
正準備喝口茶的陸曠差點被嗆到：“……”
“你別不把這些話放在心上，成家立業，老話都是先成家後立業，你看你現在，事業已經有成了，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家的事。以前我看你性子獨，還怕你這一輩子都找不到一個知根知底的，但現在看你和小江感情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
羅參謀長和齊旅長一樣，都是把陸曠作為自家小輩看待的，偶爾有時候就喜歡多說兩句。
以往陸曠聽到這些話，根本想都不想就會拒絕，現在聽到羅參謀長這麼說了之後，卻沒多說什麼，只是耳根微紅，輕咳兩聲：“我知道了。”
“嘿！你這小子！”羅參謀長原以為這次陸曠還是會跟以前一樣，一副油鹽不進的無情樣，沒想到這次竟然變了。
雖說還是有些敷衍，但反應明顯和從前不一樣了啊！
好好好，看來陸曠這和小江的感情是真不錯啊，鐵樹都開花了！
這難道就是“上錯花轎嫁對郎”？
小江本來是來找顧誠的，陰差陽錯的和陸曠結了婚，結果兩人的感情現在還這麼好……這可真是，緣分天註定啊！
羅參謀長想起戲文裡唱的那些話，頗感神奇的喝了口茶。
而此時走出辦公室的陸曠，也在思考那些話。
他看得出來羅參謀長在驚訝什麼，他不是傻子，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現在的變化。
其實並不是現在，而是從幾天前，或許是更早以前開始，他就不對勁了。
為什麼在他發現馬韜多看了江蕙幾眼時，他就忍不住焦慮，還特意走上前去說明他是江蕙的愛人？
為什麼當他聽到馬韜說喜歡江蕙，要等江蕙離婚後，會那麼憤怒？
為什麼當他知道江蕙要在醫院住好幾天不回家時，他會那麼著急，動作飛快的就過來辦公室收拾位置，就為了能和江蕙多見面？
為什麼當江蕙去了學校，他一個人在家時再也感覺不到從前的寧靜，反倒是無比的孤獨，寧願走上一個多小時也要去學校門口等著？
為什麼他原本打算的好好的疏遠計劃會一次又一次的推遲，直到現在甚至許久都沒有想起來過……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從心裡深處湧現，換成從前，陸曠還可能會費盡心思的去找藉口解釋這些奇怪的舉動。
但現在，大腦彷彿停止了思考一般，所有的藉口和理由都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本能的反應——
他喜歡江蕙。
沒錯，正是因為喜歡江蕙，才會想要對她好，才會想要時時刻刻都見到她，才會在得知別的男人有非分之想時會那麼生氣憤怒。
最開始和江蕙結婚，陸曠心裡不是沒有埋怨的。
因為他根本不打算結婚，不打算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組建陌生的家庭，即便他告訴自己，只是搭夥過日子，別的都不會發生，但莫名其妙背上一份責任的感受，並不令人愉快。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感覺慢慢的消失了。
時至今日，陸曠心裡只剩下了慶幸。
他慶幸自己那天更好結束任務回來，更加慶幸那天經過河邊的人是自己，不然他就沒機會救下江蕙。
一想到江蕙可能會被別人救起，甚至可能會跟其他人結婚，陸曠只感覺心中湧起了一股無名火。
他恨不得現在就跑到江蕙面前，告訴
她，他從來不後悔結婚，從來不後悔娶她。
不對，不僅是不後悔，更多的是感激。
他感激自己有這麼好的機會，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
一瞬間，陸曠只感覺心臟飛快的跳了起來，比他在野外拉練一整天跳的還要快，“撲通撲通”的彷彿有什麼東西要飛出來了一樣。
他嘴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但他明白自己此時最想要的是什麼。
他要見到江蕙。
現在！
——
“陸曠？你怎麼回之後每天還是可以回來，但畢竟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有些物品還是要帶過去的。
正忙著，就看到陸曠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這就有些奇怪了，陸曠簡直是她見過的體力最好的人，就連常勝紅都說，陸曠在整個軍隊都是出了名的體力好，每次訓練完了，其他人都累的像狗一樣，只有他，還能面不改色的做完一百個引體向上。
今天怎麼突然喘不過氣來了？部隊離家裡也不遠啊。
陸曠站在門口，一雙眼牢牢的盯著江蕙，眨都不眨一下，他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事想告訴江蕙，但最後，猶豫許久，只剩下了一句：“要不把孵化箱拿到我辦公室來吧？”
“啊？”突然想問陸曠怎麼一直看著自己的江蕙，一聽到這話愣住了，“辦公室？”
“嗯，我已經跟參謀長說過了，他說沒問題。我辦公室只有我一個人，位置大，方便。放在齊敏思那裡，人多太吵了，而且有些小孩很調皮，到處亂碰，一個不留神可能就把手伸到箱子裡了。”
陸曠這麼一說，江蕙突然反應過來了。
也是哦，醫院又不止軍區的人可以去，連附近公社和農村的人都能過來。
人多手雜的，尤其是那些小孩，聽話點的還好，淘氣的看到什麼都要上手，管都管不住！
江蕙從前在村裡見過的小孩多，也是真正領會過小孩有多難管教的，一想到那個畫面，頭皮都要發麻了。
“那會不會打擾到你？”江蕙有些心動了。
陸曠見她態度鬆動了，忍不住翹了翹唇，反應過來後連忙壓住嘴角，怕被江蕙看見，“不會，我平日裡都在訓練場，去辦公室的時間少。而且都是一些蛋，也不吵，沒問題。”
江蕙完全沒發現陸曠的私心，見他這麼為自己著想，心裡滿是感激：“好！那就麻煩你了，我等下就把箱子挪過去。”
“我現在還有時間。”陸曠暗示。
江蕙連忙道：“那你幫我搬一下吧？”
她其實也不是很想麻煩別人。
“成。”
等到再次來到醫院時，陸曠的心境和上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齊敏思聽完江蕙說了要把蛋搬走後，一扭頭看到陸曠這麼春風得意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她就知道，陸曠根本忍不了多久，這也是幸好沒尾巴，不然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雖說蛋要提前搬走，但江蕙也沒忘了齊敏思幫了自己多大的忙，等到箱子在辦公室安置好了之後，她就去供銷社買了三瓶汽水。
給了齊敏思和小曹一人一瓶，剩下的，則是給了陸曠。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午後來一瓶冰涼的汽水簡直不要太舒服，齊敏思和小曹拿到水立馬就喝了，但陸曠卻沒喝。
等到江蕙一回去，他就拿著汽水去了一趟常勝紅的辦公室。
現在還是午休期間，常勝紅剛剛和眾人科普完今天陸曠為愛清空辦公室的壯舉，大家正是上頭的時候，陸曠就來了。
一瞬間，原本在所有人心中無比威嚴的副團長，也彷彿染上了一層粉色泡泡，變得沒那麼可怕了起來。
“陸哥，你怎麼沒有一點心虛，那是不可能的。
這要是往常，陸曠肯定會發現他的不對勁，但此時，他正忙著炫耀自己手裡的汽水瓶子，一會兒從左手倒騰到右手，一會兒又放在桌上再拿起來。
“來看你弄好了沒。”陸曠隨意找了個藉口。
常勝紅：“！”
他簡直受寵若驚！
陸哥竟然對他這麼好！
那他在背後偷偷談論陸哥的私事，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就在常勝紅無比忐忑的時候，被磕cp衝昏了頭腦的小張小心翼翼問道：“陸哥，你這汽水？”
不怪他多嘴，主要這個汽水真的太顯眼了！
本來就是橙色的，亮眼，還一直晃來晃去的，誰能忍住不好奇啊！
而且大家都知道陸曠的習慣，陸曠能力強，也愛惜身體，平日裡很少喝冰的，即便是天氣再熱，頂多喝涼水，冰的是絕對不碰的。
不僅自己不碰，他還會讓其他人少碰，告訴他們這樣對身體不好。
就他這樣的作風，怎麼突然變了？
陸曠著重的看了小張一眼，給了他一個“有前途”的眼神，然後風輕雲淡的道：“哦，這是我愛人送給我的，我說不要
，她一定要給，我就收著了。”
說完，就彷彿完成了任務一樣，轉身離開了。
他一走，所有人都興奮了：“天啊！陸哥剛剛說了是嫂子給的對吧？他親口說的！”
常勝紅也忍不住了，在心裡對陸曠道歉。
陸哥，我本來也不想再討論你的八卦了，結果你這自己送上門來了，我真的忍不住了啊！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沉浸在八卦中的眾人得到了滿足，順利在所有人面前秀了一波的陸曠也滿意了。
他剛剛特意過去炫耀並不是莫名其妙，而是有真正用意的。
他總結了一下，為什麼像馬韜這種人，明明知道他媳婦結婚了，還要大言不慚的說什麼等離婚的話呢？
就是因為他太低調了。
低調是好事，但這樣一一些蠢話。
就比如那個姓馬的。
還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一個體貼的，江蕙跟著他無法幸福？
簡直是放屁！
他就讓姓馬的看看，他陸曠和媳婦之間的感情有多好！
陸曠平時是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炫耀出來的，但特殊時期特殊手段，未免還有這麼不長眼的人出現，陸曠覺得自己還是高調一點比較好。
——
江蕙雖然不知道陸曠做了什麼，但等她下午來辦公室時，突然發現門口站崗的哨兵看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是因為從來沒有軍屬來過這裡嗎？
江蕙沒多想，把登記表還給哨兵後，就去了三樓。
剛剛搬孵化箱的時候，陸曠跟她說過位置，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
陸曠確實沒說錯，辦公室真的很安靜。
大部分的人都去訓練場了，偶爾留下來的領導，以及其他文職人員又在別的樓層，整個三樓都安安靜靜的。
加上辦公樓朝向好，外面又種了一圈樹，辦公室裡特別涼快，把窗戶一打開，還有陣陣微風吹進來，在這種燥熱的夏日，簡直不要太舒服了。
江蕙就這樣一邊留意孵化箱的動靜，一邊跟著字典學起了字。
等到了五點左右，她給孵化箱噴了一次水，檢查了沒有異樣後，就騎車去了縣裡。
陸曠快要下訓了，到時候他會去辦公室，接下來的事就不用她擔心了。
江蕙現在自行車越騎越熟練，從軍區去縣城的時間縮短了不少，在去學校之前，還往屠宰場跑了一趟。
之前屠宰場這邊的豬因為天氣熱，身體出現了一點問題，江蕙來來回回給胡書記送了幾次藥之後，症狀已經好了不少，她今天過來，是打算再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徹底好了的。
“小江，你快來！”胡書記知道她今天會過來，老早就等在了門口，見她來了，連忙把她帶到屠宰場後面的小樹林裡，江蕙一走過去，就看到了一頭牛。
還是一頭黑白相間的牛。
“這是？”
“奶牛！你聽說過嗎，可以產奶的！”胡書記指著旁邊的桶道，“你看看，這都是擠出了，等多養幾天，奶能更多！”
江蕙是知道奶牛的，上輩子她偶然讀到的地方誌上面說過，說西北邊的草原上，有很多可以產奶的牛，當時她就覺得特別神奇，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
她好奇的圍著牛打量了好幾圈，“書記你們怎麼拉了牛回來？這是要養？”
“對，咱們這裡準備養三頭！”
胡書記解釋說，因為這邊靠近工廠，有些工廠的幹部，家裡條件比較好的，就會給自家孩子喝牛奶。
但以前不方便，只能從農場那邊買，路遠太麻煩了，一年上頭也喝不了幾次。但現在農場那邊要改建，這些奶牛數量多了沒位置養，胡書記就想著養幾頭試試，如果能行的話，也能多一筆進項。
之前因為杜本財的事，胡書記因為管理不力被處分了，現在是想辦法要做點成績出來。
他念著江蕙的恩情，跟她解釋了一遍牛奶的好處後，還問她：“你要不要也試試？”
軍區的養殖場剛起步，養奶牛不費事，也方便。
江蕙聽他說完，確實心裡癢癢，但最後只能搖了搖頭：“現在估計不行。”
本來現在養殖場就備受爭議，要是想再多養點動物，就會加大成本，肯定是不被允許的。
她只能爭取。
爭取今年交出一份令人滿意的答卷，到了明年，她就能養奶牛了！
江蕙原本對養殖場就有許多期望，養豬養雞隻是第一步，還有鴨子、羊、兔子這些都不能少，現在還多了一個奶牛……
東西越來越多，但江蕙倒是一點都不緊張，反倒還特別有動力。
因為這些目標並不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只要她能跨過今年年底的這座高山，做出一份讓人滿意的成績，那就證明齊旅長的選擇沒錯，江蕙的能力更是沒有問題。
那麼到了明年，養殖場就能擴建，這些她想要實現的目標，一個接一個的都能變成現實！
看著不遠處乖乖吃草的奶牛，江蕙感覺更有動力了！
不過雖然奶牛現在還養不了，但胡書記特別大方的表示，讓江蕙這些天都過來帶點奶回去。
“現在牛剛來，產奶還不穩定，暫時先不能開始賣，現在產的這些就咱們自己人喝。”
但是就算是自己人，也是要出錢的，雖說會便宜很多，也不是完全免費。
很多工人沒喝過牛奶，聞到那股子腥味就覺得無法接受，更加不願意花錢買了。
但胡書記知道這是真正的好東西，所以就想讓江蕙試試，“要是習慣了，以後也能接著買了。”
“行！”江蕙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倒不是因為好奇，主要是她真的需要。
其實“江蕙”的身體並不好，長年累月的幹活，加上江家的好東西都給了那個寶貝兒子，“江蕙”只能吃最不值錢的粗糧，時間長了就有點營養不良。
後來又意外落水，受了涼，簡直是雪上加霜。
江蕙，月信正常除了生育能力以外，更重要的是身體是否健康的一項指標。
江蕙想要好好養身子，但現在條件又不允許，雖說可以一天一個雞蛋，但這樣補起來太慢了。牛奶有營養，要是能多喝點奶，肯定會好得快一些。
“那好！我跟你說說這個要怎麼弄，剛擠出來的牛奶不能喝，我給你放在井水裡冰著，你每天回去之後晚上弄了加熱一下，喝了再睡，保準有用！”
屠宰場的門房是一直有人上班的，胡書記提前打好招呼，江蕙上完課之後繞路過來拿就行。
不僅是牛奶，還有兩斤已經曬好了的肉，和一個豬蹄。
牛奶是買的，但肉和豬蹄就是報酬了，江蕙治好了豬，這些都是應該的。
“好，那就麻煩書記了。”江蕙點點頭，跟陸父打了聲招呼後，就去了學校。
她去了之後，趁著還有時間，就提前去找了一趟吳小芹，跟她說以後就先不和他們一起放學回去了。
吳小芹本了之後，心裡鬆了口氣，心想不一起好，不一起了，馬韜就能少點幻想了。
但她又不放心江蕙一個人，問她怎麼辦。
“我愛人說以後都來接我，”江蕙想著陸曠要過來，肯定要騎自行車回去，總不能讓他跟著自己一起推車走吧？
“好，那等以後你愛人沒空接你了，咱們再一起。”吳小芹還是很喜歡江蕙的，“對了小蕙，我問過老師了，老師說你要的那種書不一定有，要找找看，等過兩天他回覆了，我再告訴你。”
“行，不急的。”江蕙雖然急著把排氣的事處理好，但看書這事還真不著急，她現在認識的字太少了，有了書也是白搭。
“你要是想學怎麼看字典的話，我教你吧？我會的。”
“真的？那太好了！那我們明天早點來，你教我？”江蕙驚喜道，她其實也不想一直去麻煩老師，夜校的老師管的學生多，經常找不到人。
“沒問題！”
江蕙和吳小芹約好後，馬韜知道這事心裡特別不開心：“小蕙怎麼不來問我，我明明成績要更好啊。”
吳小芹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因為小蕙是個懂分寸的人，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
不過因為這件事不高興的不止馬韜一個，還有陸曠。
晚上他了一下，陸曠就皺緊了眉頭。
他倒不是對吳小芹有什麼意見，主要是吳小芹和馬韜關係好，要是她教江蕙的時候，馬韜趁機一起過去了怎麼辦？
不行！
他不能給敵人任何機會！
陸曠想說自己來教，他也是念過軍校的人，字典那麼容易他肯定沒問題。
但他怕自己現在就說江蕙會多想，還不如等會兒直接開始教，江蕙學會了，也就不需要再問別人了。
陸曠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很好，騎著自行車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江蕙在後面抱著他，“我們還要去屠宰場，你別忘了。”
“不會忘。”
“對了陸曠，我覺得爹也可以買點牛奶回去，胡書記說了這個是補身子的。”江蕙記得陸父自從手被砍傷了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雖說現在養回來了不少，但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是直接沒了兩根手指，現在看著還是有點虧。
這話她的身份不好說，讓陸曠說比較好。
“還有你妹妹，娘之前不是說她生孩子傷了身體嗎，多喝點牛奶也有用，你妹妹不是也住在縣裡嗎，應該是有牛奶買的吧，要不你問問？”
江蕙的聲音被夜風吹到了陸曠耳邊，他嘴上平靜的答應著，但心裡滿是喜悅。
她會對他的家人這麼好，應該也是把他放在心上了吧？
——
去屠宰場拿了牛奶和肉，等到回到軍區，江蕙回家洗漱好了之後，就準備去辦公室看著了。
江蕙本來是打算自己一直守著的，但陸曠不肯，最後只能商量好，晚上兩人輪流守夜。
今天
已經讓人把家裡的那張竹床搬到了辦公室裡，是有地方休息的，兩個人交換著來，更加舒服一些。
家屬區離軍區本就沒多遠，加上這裡絕對安全，江蕙自己就能去，但陸曠一定要送她，江蕙以為他是慎重習慣了，也就沒拒絕了。
等到了辦公室後，她看了一會兒書，正準備關燈睡覺時，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是我。”陸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陸曠？你怎麼還不睡？”江蕙把門一打開，就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水壺。
陸曠把水壺擰開，一股陌生的味道飄了出來：“已經熱好了，喝完再睡。”
“你弄好了？”江蕙沒想到他還幫自己把牛奶給熱好了，她本來還打算明天早上再弄的。
胡書記跟農場的人學了兩招，牛奶擠出來後稍微處理了一下，沒那麼容易壞，現在還不是最熱的時候，放在井水裡冰著，第二天早上應該是可以的。
“嗯，我加過糖了。”陸曠點點頭，他雖然不會做飯，但是牛奶只要燒開加熱就行，他幫江蕙燒了這麼多次火，這還是沒問題的。
江蕙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濃稠帶著甜味的液體進入口腔，雖然有些熱，但喝下去並不難受，反而特別舒服。
江蕙喝牛奶的時候，陸曠把桌上的字典拿了起來。
他打算現在就教江蕙怎麼學字典，雖說現在時間晚了，但短時間內教會，江蕙肯定會特別崇拜他。
一想到媳婦又會充滿驚喜的看著他，陸曠就感覺耳朵有些熱。
陸曠雄心壯志，但等到翻開字典的那一刻，他突然愣住了。
完蛋。
字典是怎麼查來著？
盯著手裡的書，陸曠沉默了五秒，最後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的把字典放了回去。
江蕙把牛奶喝完，又簌了口，見陸曠拿著水壺又要回去了，微微怔住：“你就是為了給我送牛奶的？”
她心情有些複雜。
因為她從來沒想過，竟然會有人累了一天了，這麼晚過來，只是為了讓她喝上一碗溫熱的牛奶。
陸曠“嗯”了一聲，臉上有些燥熱，
本來還想教怎麼查字典的，但……
現在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曠：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因為我的腦子而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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