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討債

 “……今天過來，讓你們還錢！” 

 村民們都是哆嗦了一下，用力的搖頭。 

 他們種地一年到頭可能就剩下一萬多，借五萬，這可是一筆鉅款了。 

 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沒有什麼不對。 

 李狗娃也有些疑惑，茫然的拿過借條。 

 趙子君是一分彩禮沒要，家裡也沒添置什麼傢俱，哥哥怎麼可能借錢？ 

 再說了，當初自己上大學正要錢，哥哥能不跟自己說？ 

 李狗娃拿著紙條揚了揚：“周哥，你搞錯了吧？” 

 周通眉頭皺起：“錯了？” 

 “是。”李狗娃耐心的解釋道，“我哥沒上過學，連字都認不全，怎麼能寫借條？” 

 “你說這個啊……”周通眼珠兒一轉，“他口述工友給他寫的，這上面他蓋了手印！” 

 周通指著鮮紅的手印戳子，李狗娃搖頭笑笑：“這是左手大拇指手印？” 

 “沒錯，李大海親自蓋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李狗娃嘆口氣。 

 “小時候我淘氣被巨石壓住，我哥憑著一己之力將石頭搬開，失去了大拇指。” 

 “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他連拇指都沒有，還怎麼蓋？” 

 村民們都知道這事，紛紛替李狗娃作證。 

 證據確鑿，周通肯定是弄錯了。 

 周通低頭咬了咬牙，強行爭辯道：“不是，那是我記錯了，當時蓋的根本不是左手，而是右手，對，右手！” 

 這話出頭，村民們都笑出了聲音。 

 “周哥，你好好看看，那分明是左手啊！” 

 “就算你說右手也不對，李大海當年左手拇指全失，右手斷裂了前半截！” 

 “我們都替李大海可惜，他卻說，兩根手指換來弟弟一條命，很值！” 

 周通憋得臉色通紅，誰他媽的能知道李大海手指頭都沒了？ 

 他點燃一根香菸，大聲怒道：“那就不是拇指，食指，中指，李大海是按了手印的！” 

 “我不管其他的，不給錢是吧？” 

 “動手，給我砸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