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早也起不來 作品
第97章 王介甫罷相
李常笑接過蘇子瞻的字帖,滿打滿算有一百多幅,全是他在黃州寫作而成的。
這是全了當初他與王朝雲的因果。
蘇子瞻知道前後來由,朝著李常笑深深一禮:“李居士的恩情,蘇某終生難忘。此去汴梁,不知何日可見,若再有緣,定當竭力回報。”
李常笑微微點頭,輕聲道:“東坡若是有心,來日的詩作與駢文,畫集各來一份即可,便勝過了千萬恩典。保不齊,李某還能再幫東坡一回。”
聽到這話,蘇子瞻的笑容直接凝固當場,變得有些古怪。
這是什麼話!
難道他就這麼不靠譜,次次需要營救?!
這話可謂是刺痛了蘇子瞻。
他尷尬一笑,旋即鄭重拱手:“李居士的要求蘇某知曉,也定會做到。至於幫助,想來是用不著了。”
“無妨,東坡若是不信,只當李某隨口說說罷了。”
李常笑擺擺手,顯得毫不在意。
他清楚,這一次回京應該足夠將他打醒。
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更何況朝中的呂晦與司馬君實,這兩人在不久前還鬥得不可開交,如今竟然能尿到一個壺裡,這裡頭的貓膩不言而喻。
所謂的新法和舊法,若要全盤採取和全盤否認,顯然都不是什麼好事。
而他們可以始終周旋不變,依仗的正是自身的可取之處,但礙於朝堂的鬥爭,這一點可取之處會隨著一波波得勢者的更迭,在波詭雲譎的浪潮中被沖刷殆盡,留下各自的弊端。
這弊端積累起來,到最後足以將整個國家拖垮!
送走蘇子瞻。
李常笑走到承天寺的後門,早有一輛馬車正靜靜等候著。
趕馬的人頭戴斗笠,看不清面容。
當李常笑走上去,前面的駿馬立即奔出,載著他們逐漸遠離了山道。
這時,驅車之人摘下斗笠,露出原來的模樣。
竟然是黃嚴!
不,準確地說,應當喊他為楊山,早些年被派到嵩陽書院,隨程家兄弟鑽研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