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半 作品

第 111 章 尋釁滋事


耿犇犇:“除了他們也沒人一而再再而三給我添堵。”意思是我脾氣大也是他們惹的。

葉煩:“你說得對。但是我還要批評你,怎麼能動刀呢?萬一你舅頭腦發熱上去搶刀,你不如他力氣大身強體壯,傷著你怎麼辦?”

於文桃前一刻還誇孫子幹得好,聞言立刻說:“以後不許動刀。”

耿犇犇拿起刀的那一刻真想砍死他們算了。從廚房出來他就冷靜下來,不然不會把刀往牆上扔,“知道了。”

葉煩:“不用向你媽妥協。否則回單位三個月忘記這幾天發生的事又該覺著爹孃出發點是好的,你不該跟老人計較。”

於文桃點頭:“對!你媽就喜歡蹬鼻子上臉。”

葉煩道:“於姨,不是二嫂喜歡,是楚家人不尊重犇犇和卉卉,認為他倆年齡小不懂事,他倆要是跟他們犟就懷疑你教壞了。這是根本原因。”

“楚家人什麼德行你二嫂不知道?”於文桃問,“她認真跟他們談談有這些事?”

葉煩揉揉額角:“二嫂常年不在家,她說你和犇犇、卉卉挺好的,楚家會懷疑她只看到冰山一角。”

耿卉卉忍不住點頭:“我姥姥姥爺就是這意思。還覺著我爸媽工作忙顧不上我們,他們應該替他們盯著我們。”說到此不禁嗤笑一聲,“我倆都多大了,脾氣性格定型改的過來嗎?”

葉煩:“改的過來,需要傷筋動骨。今天不就傷著了。”

耿卉卉無語又想笑:“他們不會覺著棍棒底下出孝子吧?”

葉煩點頭:“興許就是這種思想。你想想你姥爺的年齡,上私塾不聽講老師要動戒尺。也就他們是大學老師,不好打大學生,否則一定會準備一把戒尺。”

耿卉卉:“那我該慶幸犇犇今天把姥爺家砸的稀巴爛。不然他們以為我們妥協,又該得寸進尺?”

葉煩心說,很有可能。

耿磊磊今年依然沒回去過春節,聞言就問:“他們那麼大年齡還能分不清妥協和體貼嗎?”

葉煩:“在他們眼裡不懂事的小孩不可能體貼長輩。那麼小輩退一步不鬧,他們便認為是小輩妥協,他們拿捏住小輩。”

耿磊磊無法理解:“他們也年輕過,沒被長輩誤會過不懂事?”

“他們有可能真不懂事啊。”葉煩道,“再說了,就是有過礙於面子也不能承認,不然以後怎麼教育晚輩啊。”

耿磊磊:“那這事無解?”

葉煩點頭:“犇犇不想委屈自己,他們又拉不下臉承認犇犇和卉卉現在這樣很好,以前是他們多管閒事——”

耿卉卉:“我小舅說我姥姥姥爺多管閒事——”

耿犇犇打斷

:“他真這麼覺著姥姥姥爺不可能找到家裡。他上午那樣說是說給媽聽的,讓你們都認為我不懂事——竟然讓舅舅向我道歉。”


耿卉卉張張口:“他——這麼有心計?”

葉煩:“不是心計,你舅擅長道德綁架而已。”

於文桃後知後覺:“所以你叫陳小慧跑出去那麼說?”

耿卉卉不由得好奇說了什麼。

於文桃見狀把陳小慧當著楚家鄰居的面說的話複述一遍。耿犇犇問:“三嬸,有用嗎?鄰居都不認識我們,他們肯定更相信那家人。”

葉煩心說,竟然連姥姥姥爺都懶得喊,看來心裡還有氣。

“有用啊。因為‘蒼蠅不叮無縫蛋’,還有‘無風不起浪’的心態。”葉煩道,“李大媽的兒女沒鬧過吧?要是今天上午聽到李大媽的外孫大鬧,你會不會懷疑李大媽幹了什麼?”

耿卉卉點頭。

葉煩:“如果你姥姥對鄰居說你倆不懂事,鄰居問你倆是不是社會閒散人員沒教養,你姥姥肯定要說實話,不然被人發現她豈不是更沒面子。她說實話鄰居就會認為她對你倆要求過高。對比她孫子孫女考的學校要麼不如卉卉的好,要麼不如犇犇的體面,鄰居愈發認為她嚴以律人,寬以待己。”

耿磊磊:“還有一點,你姥姥姥爺要面子,肯定覺著家醜不外揚。小嬸叫陳小慧把這事捅出去,單這一點他倆就受不了。”

很受不了,晚飯沒吃,夜裡沒睡,第二天早上沒了精氣神。

學生前往楚家拜年,看到光禿禿的牆壁,家裡像被搶劫了一樣,問他們出什麼事了。楚家老兩口沒好意思講,楚家小輩抱怨攤上個混賬東西。

這幾人問耿犇犇家在哪兒,楚家老兩口唉聲嘆氣不言語,也沒有阻止小輩道出正確地址。

幾人從楚家出來就直奔葉煩家。

到葉煩家門口看到一輛軍綠色吉普,幾人懷疑找錯了。大寶和二寶在過道下玩,其中一人不確定地問:“耿犇犇住這兒嗎?”

大寶看看他的年齡,不到三十歲,但肯定不是犇犇的同學:“你們又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我們是楚教授的學生,想跟耿犇犇聊幾句。”

大寶笑一下,“我幫你喊他。”想到媽媽愛跟人講道理,爸爸是軍人不好跟人動手,他到廂房告訴奶奶,楚家老兩口找幾個學生來收拾犇犇哥。

於文桃昨兒沒打到楚家人一直不甘心,聞言跑去廚房抄起擀麵杖,二話不說朝四人身上打。

四人慌忙說:“你誰呀?怎麼打人?”

“我是耿犇犇的奶奶!”於文桃手上不停,“倆老不死的快把我孫子逼死,還敢叫她學生來收拾我孫子,不打死你們這些王八羔子,我不姓於!”

李大媽聽到動靜從屋裡跑出來,看到倆年輕人攥住於文桃的手臂,抄起早上剷雪放在門口的鐵鍁就砸。

倆人嚇得躲開,葉煩西邊鄰居跑出來問:“出什麼事了?”

“楚家嫌犇犇不聽話,找幾個人打犇犇。”於文桃有點“家醜不外揚”的心理,但她認為楚家丟臉又不是她丟臉,上次楚家老兩口走後,鄰居問於文桃他們幹嘛的,以前怎麼沒見過,於文桃就跟街坊四鄰說犇犇卉卉寫對聯賺錢,楚家人認為倆孩子丟人,親自過來教育他們。

葉煩西邊鄰居很羨慕葉煩家幾個小的字好,可以賣對聯賺錢,對楚家嫌賣對聯丟人,反而認為他們“不知民間疾苦”。普通市民最討厭這類高高在上的人。如果高高在上的人每家

每戶給幾萬塊錢也行,偏偏還讓人家自食其力。

西邊鄰居煩這種人,平時不敢招惹,難得有機會,一邊打一邊說“當耿家沒人?上次過來就想收拾”
等等。

葉煩在院裡聽一會感覺差不多了叫耿致曄出去。耿致曄到外面一手抓住李大媽一手抓住他後孃,吼一句:“住手!”

眾人停下,四人後退幾步問耿致曄是不是耿犇犇的父親。

耿致曄:“我是他叔。”

“那她是你什麼人?”指著於文桃問。

耿致曄問:“你們又是什麼人?來我家門口鬧事。”

“我們沒鬧事,我們是想跟耿犇犇聊幾句。”

耿致曄問:“耿犇犇認識你們?”

四人下意識搖頭,緊接著其中一人就說:“我們是楚教授的學生。”

耿致曄:“原來是學生。據我所知,犇犇姥姥姥爺桃李滿天下,每個學生都找過來,犇犇都要見,他見得過來嗎?”

“你你,強詞奪理!”

耿致曄拉下臉,“知道犇犇因為什麼跟他姥姥姥爺鬧矛盾?看著精明,一個個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朝屋裡喊,“磊磊,去公用電話亭報警,說有人尋釁滋事。”

四人臉色微變,其中最年輕氣盛的人說:“我不是嚇大的。”

耿致曄:“三人以上就是聚眾滋事。楚家人涉嫌挑唆。你說打/黑除惡的檔口公安會不會慎重對待?你們打的還是一群年過半百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