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半 作品

16.糊弄學大師 端上桌嘴還是硬的

耿致曄:“月中月亮亮,我和政委和參謀長一兩個小時就蓋好。蓋好我們的就幫他們兩家蓋。”

葉煩記得那天隱隱聽到廖政委驚呼“有颱風”,“廖政委不是海邊長大的?”

“老家有山無海,湖邊長大的。以前在西南當兵。參謀長是北邊濱城人,他愛人也是。你買的海鮮不會做可以問他們。”耿致曄把汁澆蟶子上,又留一點澆青菜上。

大寶拉著妹妹去客廳拉桌子和板凳。

耿致曄聽到動靜朝客廳看一眼,低聲說:“大寶多懂事。”

“就是太懂事。”葉煩禁不住小聲嘀咕,“天天把自己當大人。沒一點小孩樣兒。”

耿致曄失笑:“別不知足啊。一樣米養百樣人。再說了,天天叫你抱著,或者撒尿和泥,你就滿意了?”

葉煩想象一下,打個哆嗦。

耿致曄把兩盆菜給她:“給大寶二寶洗手。我把饅頭拿出來。你別進來了。”

葉煩帶他倆去壓水井邊,一手壓水一手拉著大寶的手給他洗手,給大寶擦乾淨,又給二寶洗。洗手水順著勾流到菜地裡。

耿致曄出來找母子三人才看到壓水井和籬笆牆中間的地種上菜:“你種的?”

葉煩:“苗苗媽幫我一起種的。我打算這幾天把東邊那片地全種上。”

“慢慢來。大寶和二寶還小,我經常不在家,買著吃也用不了多少錢。”耿致曄抱起大寶,葉煩抄起二寶,一家人回屋吃飯。

飯後,耿致曄把廚房收拾乾淨就燒熱水。

一家人洗漱乾淨,柴也用的乾乾淨淨。耿致曄第一次意識到得趕緊做煤球。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耿致曄把倆孩子哄睡著,到臥室就把信遞給葉煩。

葉煩看著信上的折皺:“還以為你沒打算給我。”

耿致曄震驚:“你怎麼知道???”

葉煩一邊拆一邊說:“你做飯彎腰信封從褲兜裡露出來了。我們剛從家裡出來,你爸不會這麼著急給你寫信。於姨或小勤有事,她們會發電報。你朋友戰友的信,你犯不著回來再拆。去掉這些不可能,只剩一種可能。”

耿致曄掀開被子坐過去:“我怕岳母想你叫你回去。”

“她不懂事,我嫂子和我爸也不會由著她。”

耿致曄:“信上說什麼?”

葉煩皺眉:“好像,一語成讖。”

耿致曄拿過來,開頭寫她擔心葉煩不會縫被子,給他們寄兩床新被子。耿致曄一點也不意外,葉煩八十歲,在陶春蘭同志眼裡也是個需要她照顧的小閨女。

中間訴說著對大寶和二寶的想念。說大寶和二寶不在家,家裡安靜得說話都有迴音。耿致曄心道耿大寶以後可以當法官,原告被告律師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判案效率大大提升,一定可以給國家節省很多人力物力財力。

看到“陳小慧”三個字,耿致曄眉頭一挑,轉向葉煩。

葉煩:“看見了?”

“陳小慧一下班就回屋,不叫她吃飯不出來?我丈母孃懷疑自己像老媽子?誇張吧?你以前也——”

葉煩點頭:“我沒怎麼洗衣服做飯,可陶春蘭同志洗衣服的時候我壓水,她炒菜我遞鍋鏟。她洗碗刷鍋,我跟她聊天啊。”

“她不想回葉家可以留在申城。但凡岳父岳母狠狠心,當初陳小慧說她就是過來看看,我丈母孃都會叫她順心如意。”陳小慧心口不一這點是葉煩告訴耿致曄的,“她兩邊都要我丈母孃也沒說什麼。”

葉煩:“我們來那天她知道用車子馱包裹,等咱們上了公交才走,看起來也沒把自己當大小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人突然閒下來容易胡思亂想。何況我媽原本就因為陳小慧的態度對她有意見。你給小勤去封信,問問她怎麼回事。”

耿致曄點頭:“我這就寫。”

第二天上午,耿致曄收到妹妹的信。

廖政委把下個月排班表遞過去:“下了班再看,先看看這個。”

耿致曄掃一眼就搖頭:“我、你和參謀長,一人一週,各帶一個營長。”

“牛副團長呢?不讓他值班得鬧意見,埋怨我們瞧不起他。要論臨場指揮,我和參謀長加一起也不如他。”

耿致曄:“他比我多個軍功章,我剛從軍校畢業到前線他就是連長,可怎麼我是正他是副?”

廖政委不假思索:“衝動!”

“巡邏的時候碰到禿子的人,他們要故意出言挑釁,你說老牛會怎麼做?”

幹他孃的!廖政委腦海裡蹦出牛副團長的口頭禪。同樣的事換成他仨,拿著喇叭對罵。雖然窩囊,可是以目前實力,不得不這樣做。

“那你跟他解釋?”

耿致曄把信塞兜裡,拿過值班巡邏表,劃掉“牛大勇”三個字,“老牛脾氣又臭又硬才到這裡來不假,但他好哄。我們登艦,你就說家裡得留個人。平時我們值班,你就說要是都日夜顛倒,真遇到突發情況腦子轉不過來就麻煩大了。必須有個人一直保持清醒。”

廖政委:“要問為什麼是他呢?”

“經驗豐富,身體素質過硬,有他在我放心。再說了,過年過節沒讓他值班?”

廖政委神色複雜,過年過節所有軍官都要站崗放哨啊。

“簡直詭辯!”

耿致曄寸步不讓:“你說不出口巡邏的時候你把他帶上,或者叫參謀長把他帶上。”

廖政委撓撓鼻頭低聲建議:“其實我們幾人不用登艦。”

耿致曄不禁驚呼:“還暈船?”

“誰說我暈船?”廖政委慌忙質問。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牛副團長大步進來:“說你!虧你是湖邊長大的。”

“湖邊跟海上不一樣!”廖政委大聲為自己辯解,可惜理不直氣不壯。

耿致曄淡定地起身勾住牛副團長的肩,哥倆好似的:“甭理他。端上桌嘴還是硬的。來得正好,正商量排班。老廖的意思你單獨帶隊,我覺著不行,你跟他一起值班巡邏,叫他儘快適應。他帶隊我不放心。”

牛副團長看一下值班表,他的名字被劃掉:“還是團長考慮周到,我也不放心,就他一遇到浪就暈,被賣到腳盆雞老家,他都得以為遇到老鄉。”

“罵誰小鬼子?!”廖政委拍桌大怒,“你就聽他的,回頭把你賣了,你還得美滋滋的跟他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