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甦醒

 混亂的記憶衝激著甘鐵的靈魂。

 無數的畫面交換的出現。

 甘鐵感覺自己就要瘋了。

 意識中記憶才是真正屬於他的。

 在一間破舊的老宅裡，他看到了熟悉的場景。

 他的父親掙扎著從病床上坐起來，並努力的挺直身體。

 記得那時，甘鐵才只有九歲。

 “柑橘啊，你的臉？你的衣服？咳咳，你怎麼又和人打架了？”

 “你別管。”

 “咳咳……，呼，我是你爸，怎麼能不管你？”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管。”

 “咳……咳，你會管？你才多大就和人打架，這叫會管？”

 “我說了，不用你管，你還是別起來了，我給你拿藥。”

 “柑橘，到底發生什麼了？咳咳……，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咳，你倒是說說，我讓你媽媽去找你們老師。”

 “不用了，媽媽她，已經夠辛苦了。”

 “唉……，咳咳，他們是不是又罵你了。”

 “老爸，你放心吧，我沒事，你就好好養病吧。”

 “咳，我打電話給你們老師。”

 “不用，我會讓他們閉嘴的。”

 ……

 學校後面的小樹林，十幾個同學圍住了九歲的甘鐵。

 “甘鐵，你瞪眼也沒用，你爸他就是一個逃兵。”

 “你敢再說一遍？”

 “別說一遍，十遍我也敢。你爸是逃兵，你爸是逃兵，你爸……”

 “呀，去你嗎的！老子打爛你的嘴。”

 “甘鐵，你混蛋，你敢打我，一起上啊，揍他！”

 “靠！你們來啊！”

 “打他！一起上！”

 “去死吧！”

 ……

 四年後，還是那個租來的破舊老宅，病床上的老爸變成了他的媽媽。

 這時的甘鐵已經十三歲。

 “柑橘，媽媽不行了，去找你的死鬼老爸，你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你本該……”

 “媽，本該什麼？”

 “算了，不說了，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

 “沒……，是我，拖累了你們……”

 “這張卡給你，裡面的有些錢，應該夠你長大用的，找個好女孩，媽媽祝福你。”

 “媽！你有錢為什麼不去治病？給我幹嘛？我不要，我不需要！”

 “沒用的，我們倆的病是治不好的。”

 “現在的醫療和科技，只要有錢，哪有治不好的病？你們為什麼不用來治病？”

 “柑橘，你不懂，不過有一天你會懂得。”

 “懂什麼？”

 “呵呵，柑橘，答應媽媽一件事，好嗎？”

 “媽，你說……”

 “爸爸媽媽都希望你能成為一名真正的機甲師，可以在大地上疾馳，在天空中飛翔。”

 “我，記住了。”

 “柑橘，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爸爸媽媽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