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神主折腰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

 神主如臨大敵，籠罩身邊的灰霧消散露出真容，身後湧現出數以萬計的神靈的虛影。

 那是大楚的根基之本，祂來自京都，立時萬年不止，是一位當真不愧的神靈中的王者。

 “神不仁，為何不可屠？”

 他的聲音柔和，像是在陳述事實。

 “被我斬殺的神靈，不在少數，如你這般，亦不是未曾沒有過。”

 撫海城的神靈森然說道。

 “你是誰？”

 那人跨出一步，日夜顛倒，乾坤傾覆，陣容漸漸顯露。

 那張面容與平常人並無區別，彷彿是一個市井小民。

 他穿著淡白色的長袍，一臉笑意。

 “渾蕭道君！”

 神主失聲，言語間顫抖，不敢直視眼前的青年。

 他揮了揮手，像是鄰家的大哥哥一般，毫不在意，淡淡地說道。

 “哪裡來就到哪裡去吧，我無意動手。”

 自古以來，唯有“大神通”者敢直面天道的威壓，無懼萬道，敢屠殺神靈。

 在此之後，林淵衝周邊迴盪的黑色陰氣瞬間消失。

 “天時”外剛凝聚出的烏雲開始消散。

 “小球，你是對我不滿嗎？”

 渾蕭道君看了一眼祂，雲淡風輕的說道。

 而在那些神靈的虛影裡失聲再次重複那兩個字。

 “小球！”

 這位存活歲月明明在此人之上不知多久的神主彎下了腰，語氣緩和，與方才行成對比。

 “既然道君前來，那麼此事便是在下錯了，願領罰，但是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繞過祂一命。”

 渾蕭道君轉過身子，落在星空大道上，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這由他說了算，林淵衝，一切由你來定奪。”

 見到他猶猶豫豫，不知該怎麼辦，再次開口，雲淡風輕。

 “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林淵衝看著他的眼睛，那是一雙雙瞳孔。

 是被星辰記錄下來的證明，那條滾滾河水是勾連著世界的基石。

 那是不堪忍受屈辱，撒手人寰的辜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