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晚 作品

第一百九十七章 青樓

簡直傻的可愛,凌平川你老婆太有意思了。

英若男笑的停不下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笑的如曄發毛。

“你笑什麼,我告訴父皇,抄了你的館閣,將你攆出京城,要你的命!”

誰想她一點兒都不怕,擺手停笑,反問她。

“真心?一兩真心值幾文?我這裡留宿一晚最低五十兩,擺席面聽曲兒另算,你覺得真心能擺幾桌?”

“他同晚香樓的青嵐也好過,好的如膠似漆難捨難分。不過三兩日光景,新鮮頭過了就拋之腦後,怎知對我就是真心了?他從來是個薄情寡義,聲色犬馬之人。真心?可別糟蹋真心了!”

“表哥他不是薄性人!”

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讓她漲紅了臉替他辯白。這樣的羞辱,她聽不得,她不許別人這樣說他!

“不一樣,不一樣,為你他得罪了蔡大人。為你,父親幾番要打他,我母妃氣的要拿他治罪,都是因為你!”

“你來了就不對了,他不理不問家中,一心紮在你這兒,滿天下的討你喜歡。京師之中,誰人不知你們的事兒。我求不來的,你還要作踐他,這還不叫真心,要他的命才算嗎?”

如曄哭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些日子,她幾乎要憋死悶死了,終於終於堵在胸口的石頭吐了出來。揉著眼不敢看她,淚珠子決堤般從指縫間滾落。

“求、求你,求你好歹勸、勸他。勸他保養身子,節慶時父母面前敬孝,好歹場面上做做戲。才升了殿前司,別把功名折騰沒了。我窩囊,我沒用,我說了他不聽,他聽你的……”

傻,真傻,可當年自己也這樣傻。

卑微,好卑微,公主夫人卑微到了塵埃裡。

英若男以為她是來宣誓主權,撒潑搶男人的。誰想,哭的跟個孩子似的,明明委屈的要死,還咬著牙替他遮掩。

求粉頭替他勸男人?這倒把她弄不會了!

半晌半晌才冒出一句:“值得嗎?他配嗎?”

“我自小就喜歡他,表哥長得好人又風趣。宮中寂寞他來解悶,微服他陪伴左右。我第一次出宮,第一次動情,都是他。”

“縱然他不喜歡我,縱然他在外頭風流,可他不下流,他不是你嘴裡的寡廉鮮恥之人。”

“原本他會回家,會陪我過生辰,會探望父親母親,會伴我回宮中。打你來了,白日裡上朝,夜間宿在你這兒,取衣裳拿東西皆是叫人家去拿,我已經許久沒見過他。”

話到此處,痛苦萬分:“可我們、我們還是夫妻,他是我丈夫呀……”

凌平川,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把你老婆都欺負成什麼樣兒了。就這樣,還硬著頭皮來規勸,呸,你不配!

英若男幾乎把銀牙咬碎,心裡簡直要把他罵成一坨屎!

哭,哭就哭個痛快,給她遞帕子,吩咐人給她倒水洗臉。

待她哭夠了,說完了,起身要走,英若男才又開口。

“聽好,以後我闌珊閣不許他踏進半步,說到做到,你走吧。”

啊、啊啊?這就答應了?

不信?英若男挑眉輕笑,手指頭輕輕一彈,龍泉窯的茶盅子應聲落地,碎成幾片。

“此言一出,駟馬難追,若有違,猶如這盅子。”

還不信?

“我們青樓女子,雖薄倖,可也不敢得罪官家。又不只做他一個人的生意,似你們日日來打砸,我有幾個錢禁得起這樣糟踐。”說罷招手:“快快離了這兒吧,一個官眷夫人不該來此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