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晚 作品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情絕

祖宗哎,扯到哪裡了!天爺哪,這話打死了不能說呀!天機,天機洩露了呀!

壞了,壞了,林初蘭暗道壞事。姑爺明明在低頭,自家姑娘這樣伶俐的人,這時候還羞著他臊著他,滿嘴裡說了些什麼。忒不聰明,怎這般得理不饒人。

是真是假是氣話?老婆當著他的面要和男人私奔,他還要忍?繼續做烏龜王八?呵呵,笑話!這絕不是氣話,是她氣極之下口吐真言。原來如此,應上了,都應上了。呵呵,這綠頭巾戴的,想我周彥邦何其有幸!

深海里蟄伏的巨獸,緩慢的顯身。熾熱滾燙的岩漿暗湧,頃刻爆發。好,好,一語道破,江翻海沸,那便是誰也顧不得臉面了。

“公平?蘇錦,你對我公平嗎?有些話我不想說,既然你這樣開誠,那我也不得不講了。講清楚原委,看你如何抵賴!”

“我正大光明,我抵什麼賴!”

“你閉嘴。”他那猛然一吼,蘇錦的心生生漏了一拍。

“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嫁入我家時,心裡想的卻是別人。夫妻同床異夢、貌合神離,所以你極力幫我張羅姨娘。剛入門時悶悶不樂,不理不睬,動輒吵鬧,頂撞公婆,原來都是心底有人!”

“哪一次你跟我鬧不是你不依不饒,哪一次不是我賠情、我認錯,我說的可有一處不對?你就一點錯兒都沒?好,都是我的錯。我禮著你讓著你,因為你是我周彥邦的老婆,是這周家的大夫人!”

“現在呢?”他看向她的眼神要殺人:“現在想來都是因為他,因為你心裡頭有人!所以你心虛,你才會瞞著我舉薦他。我問你時,除了極力的否認、狡辯,可給我解釋?還有,我再問你。對著你父親的靈位,你敢不敢如實回答,當日床榻之上,你口中喚的‘哥哥’是我嗎?”

說到激動處,周彥邦哐的砸了盅子!

床榻!哥哥!蘇錦的臉唰的煞白,死命低著頭絞帕子。兩個人的私密,一句話點了死穴。她不會撒謊,她不敢直視他,所有的表情和小動作都心虛的表現。所以,就是承認!

“好,你不答我來答。”

瞧她那樣兒,越看越氣。

“自然不是我,你心中所思所想都是那人,你的好哥哥。人在魂不在,心不在焉糊弄我,敷衍這個家。你只是不肯承認,卻又說‘行雲流水,共讀之情’,又行雲又共讀,如此好不算交情,要弄到什麼情分上才算交情?岳父的名聲你都舍了出去,丈夫你更不放在眼裡。如何到了我,就恬不知恥,男盜女娼了呢?”

“而他呢,恐嚇我對你不好饒不了我。直到現在,你那哥哥還為你守身如玉,你都要同人私奔了,還說沒有私情,叫我如何信?我該做王八嗎?”

那桌子砸的山響,蘇錦的眼淚隨著節奏,一滴滴落。

“你若如此講,我便無話可說。自有心證,你疑我我也無法。哥哥那事確是我不好,我一直在愧疚在贖罪,可你只是不理睬我,不給我機會。”

蘇錦軟了,拉住手苦求:“懷卿,我知你同我慪氣。你收誰都可以,哪怕外頭買的,家裡頭的各房丫頭,凡你喜歡,收幾個同我講,我去張羅。只她不行,她訂了親的人,她給你下了套,故意纏上你,傳了出去,叫你怎麼做人?咱們不趟她家的渾水,只信我一回,求你別把她弄進來噁心我,啊,好不好?”

言辭懇切,說罷跪地賠情,卑微似塵埃,已然拿出最大的誠意。周彥邦的口才雄辯,不說則已,說必然沒一句廢話。蘇錦能撒潑,可在事實面前,只能低頭。只是現在低頭,遲了。他不是色癆鬼,不是懦夫,更不會無底線的原諒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