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屠殺

 齊大壯家院子裡此時為首站著一個青年，他的名字頗為不凡，叫做趙天涯。

 這名字自然是在什麼狗蛋，豬蛋，狗剩，栓子在一眾莊稼漢中顯得格外突出。

 他端起那把三八大蓋兒，將其穩穩地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然後煞有介事地擺出一個架勢，嘴巴里還自己給自己配上“啪”的一聲槍響，好一番利落模樣。

 “等我們訓練好了，要是遇見馬匪，我就拿著這槍，一槍把那麻匪的腦漿都給他打出來！”

 趙天涯大聲嚷道。

 “什麼叫天涯何處無芳草？說的就是我趙天涯！”

 他這話一出口，好幾個年輕小夥子聽得是心神盪漾，紛紛學著趙天涯的樣子，把那三八大蓋舉在自己肩膀上，端起來瞄向前方。

 原來有槍在手裡是這樣一種踏實的感覺啊。

 “以後咱就跟著趙劍心大哥打馬匪打鬼子，來一個咱們就殺一個，來兩個咱們就殺一雙。”

 趙天涯這會兒正擺弄著手裡的子彈，他拿起一顆，掂了掂，輕輕晃了晃，心中又湧起一些小小的失落感。

 他轉頭看向趙劍心，“劍心啊，才 10發子彈不夠使啊。

 要是來一群馬匪，我這一槍也只能打死一個，那剩下的 10個馬匪，怎麼能解我心頭之恨呀？”

 趙劍心只是笑笑不語，然後讓許凌雲接過其中一把三八大蓋兒，親自示範了一次最標準的舉槍姿勢：

 “槍托要抵住肩膀，可別放在肩膀之上，不然打槍的時候會不穩，還會傷到肩膀。”

 接著又打趣道：“還有啊，等真的麻匪來了，你小子可別嚇得尿褲子就行，還多要幾發子彈呢。”

 趙天涯當即急得直襬手，連連搖頭道：

 “怎麼可能啊，劍心哥，你少瞧不起我，你就瞧著吧。

 只要是現在馬匪敢來，我現在就敢拿著槍和他們上去拼命。”

 然而，就在趙天涯話音剛落地不久，他們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緊鑼密鼓的呼喊聲。

 “馬匪？馬匪真來？”

 “不……不會吧……”

 等確認了消息不假。

 院裡這十多個青年沒有一個人遲疑，紛紛扔下手中的長槍，撒腿就往外跑。

 趙天涯是第一個跑出院子的，他手裡的 10發子彈都沒來得及扔，直接揣進了兜裡。

 回頭時還不忘解釋一句：

 “劍心哥！”

 “不是我們特別怕死，實在是你剛發的這玩意兒我們也不會使啊，怎麼打得過馬匪啊，再者說兩個人才一把槍，才 10發子彈……”

 “大家都快跑吧，等馬匪走了我們再回來。”

 “跑吧，跑吧。”

 約麼半刻之前還意氣風發的青年們，一聽到這緊鑼密鼓的聲音，都還沒真正見到馬匪的影子呢，就已經被嚇得潰不成軍。

 一時間，院子裡亂成了一團，人們你推我搡，爭先恐後地朝著村外跑去。

 只留下那幾把孤零零的長槍和滿地的慌亂腳印，以及那還未消散的緊張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