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邀請函24

冷白色燈光自帶的高曝光,讓王麗的面孔纖毫畢現,她渙散的瞳孔不正常地縮聚著,完全失去血色的面容上是快要幾近癲狂的崩潰。




眼下的她,迫切地想要事情按她想象得那般進行,稍有不如意,就會讓她過於緊繃的精神趨向極致。




任何阻礙她的,都會被她下意識反駁質疑。




“怎麼大家都好好的,就獨獨你失憶了呢,你為什麼一定要和大家不一樣?”她拔高的聲音在寬敞的別墅內,顯得有些刺耳。




喬七被她吼得下意識輕抖了下身體。




耳朵又嗡鳴又痛,喬七心臟急促跳動間,嘴唇被他無意識抿得發白。




身上的汗在別墅內的寒意裹挾下,冰得刺骨。喬七著急地運轉大腦,試圖給出一個答案。




如果按照他進入別墅後,被告知的邀請人邏輯。




每個人都會選自己最討厭的,巴不得對方死在這裡的人,那麼陳鬱的可能性最大。




從始至終,只有陳鬱在最開始對他表現出厭惡,嚴歌也跟喬七透露過消息,說‘他’和陳鬱的關係一直很差。




剩下的兩個人,嚴歌是‘他’的正牌男朋友,關係親密,一直很照顧他。




許彥淮頂替的那個原身,和‘他’也只是認識而已,沒有太多糾葛。別墅內,只有陳鬱看起來很熟悉‘許彥淮’,不僅知道‘許彥淮’和女大學生的那些瓜葛,還知道‘許彥淮’過去的性格和處事風格,逮到了許彥淮身上的多處違和。




這樣看來,‘他’邀請的似乎只可能是陳鬱。




只是——




喬七的嘴唇被他壓下不小的弧度,他額髮濡溼,黑色的碎髮一縷縷地貼在臉頰,他半張著嘴唇,澀聲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喬七還是覺得他不能靠感覺判斷,來說出這個回答。




喬七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腦袋也漸漸垂下,只露出來個耳朵尖,看起來十分無措。




“你說對不起有用嗎,這麼重要的信息就直接在你這裡斷——”




王麗有些尖銳刻薄的話,被李毅不耐煩地打斷,“夠了,你衝喬七發什麼火,他又不可能是兇手,他也是受害者。”




李毅看了眼身側明顯縮了縮身體的喬七,語氣微微放緩些,“說不準喬七昨晚突然失憶,就是那兇手故意動的手腳,兇手難道會不知道邀請函順序很關鍵?他肯定已經做了防備手段了。”




“沒錯,兇手怎麼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把邀請函順序弄出來,你又沒辦法讓所有人必須說真話。輪到兇手時,他完全可以說謊話,只要他足夠聰明,他依舊可以把水攪渾。”




許彥淮的話是這麼說的,但明顯是在為喬七開脫。




只有兇手說謊,和兇手既說謊喬七又無法給出明確信息,完全是兩個難度。




兇手大概率就是嚴歌和陳鬱,其他人的順序已經變得可有可無。在大家差不多都默認身份變好的許彥淮,大概率確實邀請了女大學生




(),拿著第4份邀請函後(),喬七給出來的才是最關鍵的那部分。




可偏偏正是因為很關鍵,沒有得到明確信息的喬七完全不敢回答。




要是因為喬七而直接把大家全帶偏了,那是喬七根本不敢面對的。




王麗看到李毅和許彥淮相繼維護喬七後,牙齒咬了咬。




她又去看最有可能是兇手的陳鬱和嚴歌,待發現他們的目光也停留在喬七泛白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湧現出擔心後,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胸膛處炸開了。




王麗睜大的眼睛中,泛著無機質的冰冷白光,她有些焦躁地撓了撓頭髮,聲音古怪,“確實,這件事和喬七有什麼關係呢?會倒黴可能會死的,又不可能是他,他根本不用擔心,我們是死是活那是我們的事,我們要是真死了,那也是我們倒黴,和他能有什麼關係?”




心虛自責的喬七,因為她的這些話,弄得懵了瞬。




他茫然地抬頭望他,露出有些慘白的臉蛋。




“畢竟——”王麗看著面前的幾人,因為他們與自己截然不同的冷靜而更外憤怒,她用著很是怪異的腔調開口,“你們都喜歡他。”




王麗扯了下嘴角,露出個絕對不好看的笑容,她的影子被燈光拉得很長,“喬七已經靠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把你們全迷到了,包括藏在你們裡面的那位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