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邀請函20

門鎖突然響起的聲音其實並不大,可喬七的心臟還是下意識地緊縮了下。




心臟砰砰砰地跳著,喬七的掌心沁出汗來。




伴隨著喬七不安地將無法聚焦的視線放過去,周圍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只餘呼吸聲,他們在呆怔片刻後,都警覺地露出防備姿態,擔心會有特殊事件發生。




聲控燈的光線不足以照清二樓的場景,特別是因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而樓梯處的燈光自動熄滅後。




二層走廊裡常亮的燈,和晦暗的二層相比,太過勢弱。




只隱隱約約能看見那扇門露開了一小條縫,如同張開嘴的深淵巨口。




許彥淮眉心微挑了下。




明面上看,他依舊是所有人裡面最快回神的那個。在所有人都還怔愣望向二樓的時候,半隱在黑暗中的他,已經將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視線在臉色泛白的喬七身上停留一瞬,許彥淮原本不動聲色望向嚴歌的視線,有些意外地落在陳鬱身上。




這位只給喬七好臉色的男大學生,竟然在二樓門開後,怔愣地將手摸向了被他一直掛在脖頸處的耳機。




只在二層走廊裡溢出來的光線太過有限,走在最前面的陳鬱,此刻所站的位置也距離光源最遠。




許彥淮沒辦法看清陳鬱更細節的表情,只勉強看個大概。




若有所思地看著陳鬱放在耳機上的手,許彥淮眉頭微皺了下。




他的視線在嚴歌和陳鬱身上移轉了好一會兒,趕在其他人陸續回神之前,重新把目光給到二樓。




“二樓的門怎麼突然開了,之前不是一直鎖的嗎?”是女白領微微發顫的聲音。




在等待了好一會兒,見沒什麼別的事發生,稍微打開的那一道門縫也沒繼續擴大後,大家終於找回了言語的能力。




周圍默了一瞬。




誰都能感知到,二樓的門開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這很有可能是一個不太妙的預兆。




“我們是不是要上去看看?”林文佳話是這麼說著,只聲音裡依舊能聽出點她的忐忑。




“當然要去。”許彥淮的聲音是迥異的平淡,“裡面大概率有很關鍵的線索。”




“可是,可是進去會不會有危險啊?”女白領顫顫巍巍道,“我們貿然進去不好吧。”




在她說完後,喬七感覺空氣再度安靜了下來。




是又過了片刻後,許彥淮的聲音才響起,“總要進去看的。”




“既然這樣。”許彥淮環顧周圍,視線在落在喬七身上後又頓了頓,“那我們先下去吧,再等等,要是二樓還沒有異樣,就抽籤選2個人上去看看情況。”




聽到又要抽籤後,喬七本就白的臉色更白了。




他莫名感覺他又要倒黴了。




沒有人有異議,事情成功被許彥淮定下,人群繼續向一樓大廳移動,樓梯的聲控燈伴隨著腳步聲再度亮起。




剛剛明顯想對喬七說些什麼的陳鬱,似被突發的事件打斷了思緒,沒再開口。




取而代之的,是許彥淮和李毅。




在又詢問確認了一遍喬七沒有任何不適狀況後,他們開始跟喬七介紹他們所處的境況了。




二樓門開好似代表著某種不詳轉折,他們覺得喬七有必要儘快認清別墅的詭異,以免真的有未知危險發生時,顯得太過手足無措。




根本沒有失憶的喬七,在下樓的同時,乖乖地聽著他們的介紹。




他更有點心虛了,嘴唇微微抿著,腦袋輕輕垂著。




只這幅模樣,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害怕無措到很荏弱可憐了。




喬七現在心情很矛盾,既不希望他們發現自己沒失憶,又希望他們能發現。




猶猶豫豫的他忍不住詢問系統,【系統,他們會發現我沒失憶嗎?】




系統頓了頓。




其實雖然很陰差陽錯,但喬七的表現是沒有大問題的。




昨天假裝失憶時,喬七是真的因為走偏而又變得毫無頭緒的任務,而呆愣茫然得厲害,後面也一直心不在焉,總能表現出點無措來。




今早依舊是。




因為昨晚的被人惡意恐嚇,即便醒來後一直在刻意試圖不去回想,可還是會時不時露出點害怕和強裝鎮定來。




雖然有一些小細節能夠暴露喬七,不過——




那些人只是想有個機會罷了,又不是真的希望喬七是真失憶。




系統最終給了一個聽起來有些跑偏的回答,【沒事的。】




不管有沒有發現,都不會有事。




*




再次陷在綿軟的沙發上時,和昨晚完全一致的熟悉位置,讓喬七的指尖忍不住又蜷了蜷。




所幸,電視機自動開啟的聲音很快拉走了喬七的注意。




依舊是很細微的周圍動靜聲,和筆尖碾過特殊材質紙張發出的牙酸擦擦聲。




在所有幸存者出現在沙發前後,電視機照例開始播放每個人寫名字的畫面。




這次播放的時間格外長,喬七依舊是從其他人的談話中得到結果的。




是3對3的平票。




兩位女生和李毅,都投的許彥淮。




3個幾乎確認為沒問題的人還是抱團了。




而許彥淮,嚴歌和陳鬱,則全投的女白領。




“所以只要平票,就不會觸發死亡嗎?”在看清所有結果後,女白領有些情緒激動地道,“太好了,那我們以後只要一直投成平票就好了。”




她像是長鬆了口氣,聲音裡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喬七泛白的嘴唇微抿了下,他雖然沒太聽全昨晚那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感覺到的森然殺意和聽到的最後那句惡劣的‘小驚喜’,讓他知道情況並不是真的好轉。




喬七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他們,“可是,我覺得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怎麼不會?”女白領有些尖銳的聲音立馬對準喬七




,她頗為強勢地打斷了喬七,“你不要傳播焦慮了,好不好?就不能讓大傢伙稍微鬆口氣嗎?()”




神經格外緊繃又驟然鬆懈的她,下意識地去反駁讓她不如意的話。




喬七被她格外大聲的話,喊得耳朵疼了疼。




喬七懵了瞬後,烏泱泱的眼睫輕垂了下,他嘴唇抿得更白了,可他還是覺得自己需要說些什麼。




只喬七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會更容易被接受些,而陳鬱趕在他之前已經不悅嗆聲。




陳鬱本就陰沉的聲音似乎更沉了沉,他語氣極其不好,本來就是,哪可能會給我們留這麼大的空子鑽。以你的說法,難不成之前接到邀請函的人全是傻子?全都發現不了這點?每次都傻不兮兮地讓人弄到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來??[(()”




女白領面色白了白,她也有些不悅地瞪向陳鬱,但陳鬱明顯不耐煩的表情,讓她喉嚨裡的話僵住了。




“情況確實不太樂觀。”許彥淮持著相同看法。




他垂眼瞥了眼自己的面板,在副本最長持續時間的‘最長’上停留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