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下的黑貓 作品

第 75 章 五十九顆糖呀~

 夜色逐漸降臨,吃了晚飯後厲扶青就回到房間盤腿坐在沙發上,繼續研究米勒新給他翻譯的那五十個字。

 第一輪賽事出來後,得了些許聲望值的米勒給他新翻譯了五十個字,厲扶青對照著這些翻譯出來的字,在心得上找到相同的字將其給翻譯過來。

 敲門聲響起,厲扶青側頭看來的同時順帶給打開了門。

 赫斯安澤提著東西興致勃勃地走了進我還沒和你一起喝過酒呢。”

 聞言,厲扶青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這是酒?”

 “嗯,這可是我自己釀的酒,從蟲族帶來的呢。”赫斯安澤坐下,把手裡的酒放在桌上,扭頭看向厲扶青:“嚐嚐?”

 厲扶青搖頭,目光落回手上的字上:“我不會喝酒,且酒這種擾亂神智的東西少喝為妙。”

 赫斯安澤直接忽略他的話,打開酒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塞進厲扶青手裡,眼裡帶著些微得意:“快嚐嚐,這可是我赫斯安澤親自釀的酒,一般蟲還沒資格喝呢,就像是伊恩,他就甭想喝到我的酒。”

 厲扶青目光落在手上玻璃杯裝著的淺紅色液體上,又抬眼看了看赫斯安澤,想了想輕抿了一口,奇怪的味道讓他微微蹙了下眉:“不好喝。”

 “嘖,這就是你不懂喝酒了。”赫斯安澤靠在沙發上抿了一口酒:“我釀的這酒,口感清醇,層次感十分複雜,初始會有些微的甜,然後又有點微妙的青澀,後勁又十分的勁爽。”

 甜?

 厲扶青看了看手裡的酒,低頭又嚐了一口,隨即輕微地抿了下嘴,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為什麼他沒嚐出來甜,只嚐出來了辣?

 厲扶青將手裡的酒杯放在了桌上,他不明白這種味道奇怪的液體為什麼會有蟲喜歡。

 見此赫斯安澤有些許不滿,他起身拿過桌上的酒杯重新塞進厲扶青手裡:“這可是我釀得酒哎,好歹也要喝完。”

 “放心,我們這是在屋裡喝,就算喝醉了也不會出什麼事。”

 厲扶青看著手裡的酒,他倒是不怕出什麼事,他就是單純的覺得不好喝。

 “不愧是我釀的酒,比起我哥買的那些酒好喝多了。”赫斯安澤自我陶醉道。

 聞言,厲扶青再次看向了手裡酒杯中盛著的淺紅色液體,好喝?

 他疑惑著再次低頭抿了一口,仍舊奇怪的味道讓他稍稍懷疑起了自己的味覺。

 赫斯安澤斜倚著沙發,一邊喝著酒,一邊閒聊:“哦,對了,你說的那種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玄之又玄的狀態我找到了。”

 厲扶青抬眸看向他。

 “說的那種狀態,就乾脆讓撒利亞研究研究。”

 “清醒狀態和睡眠狀態是生物體的維生系統根據身體狀況而自動切換時的表現,想要處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那種狀態,就必須得讓身體和腦電波都處在靜息狀態,而意識卻保持清醒狀態。撒利亞他花了兩個月的時間,還真研究出了一種可以幫助我們進入那種狀態的儀器。”

 赫斯安澤伸出手腕,指了指手腕上的一顆黑點:“喏,就是這個,為了方便,我讓撒利亞給我植在皮膚表層下了。”

 厲扶青湊近了看那顆黑點,金色的眼眸裡浮現淺淺的驚訝,還能這樣嗎?

 “不過。”赫斯安澤皺了下眉:“我倒是在那種狀態下觀測到你說的那些能量粒子了,就是那些能量粒子不怎麼受我控制,費了很大的勁,現在雖然稍稍能控制一點了,但是目前還無法有什麼很大的作用,而且有點太消耗精神力了。”

 對於精神力消耗過大這點厲扶青是清楚的,他坐直身體看向赫斯安澤,打算看看他現在能做到什麼地步,就讓他控制一下空中的能量粒子朝他出手。

 赫斯安澤欣然同意,他一口喝光手裡的酒,將酒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凝神控制空中的能量粒子。

 過了許久,直到一縷風從窗外溜進來拂動厲扶青額前的髮絲,屋子裡還是沒見什麼異常。

 厲扶青疑惑地看著已經癱倒在沙發上的赫斯安澤:“你躺著幹嘛,是你發現這樣操控能量粒子要容易一點嗎?”

 赫斯安澤扭頭看向他,嘴唇微動:“累。”

 厲扶青歪頭:“?”

 赫斯安澤爬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剛剛已經操控能量粒子朝你出手了,你沒感覺到嗎?”

 聞言,厲扶青檢查了一遍身體,沒察覺什麼異樣的他再次疑惑地看向赫斯安澤。

 對上他疑惑視線的赫斯安澤面無表情,過了會才咬著牙抬手提示般指了指他的頭髮。

 沒反應過的是那縷風?”

 “那是一縷風嗎?那明明是一陣風。”

 厲扶青:“……”

 他動了動唇又閉上,過了會還是沒忍住吐出幾個字:“天資愚鈍。”

 赫斯安澤不幹了,抬手“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豎著眉毛道:“我天資愚鈍,我怎麼可能天資愚鈍,我天資愚鈍的話,其他還操控不了的雄蟲那就是蠢笨至極了。”

 “你哥哥厄涅斯都還沒我厲害呢。”

 “絕無可能。”厲扶青斷然否決:“我兄長資質一定比你好。”

 “絕對沒我好。”赫斯安澤站起身:“不信我們去問問。”

 厲扶青跟著起身:“好。”

 大晚上的厲扶青和赫斯安澤來到了厄涅斯的門口,抬手敲響了門。

 “篤篤篤…篤篤篤…”

 敲門聲迴響在空蕩的走廊上。

 見厲扶青敲門沒敲開,赫斯安澤大手一揮:“你這樣敲門不行,太小聲了,讓我來。”

 聞言,厲扶青讓開了身子,赫斯安澤袖子一挽,捏著拳頭湊上前“砰砰砰…砰砰砰砰…”地大力敲了起來。

 走廊尾部聽到敲門聲的諾恩起身打開門看情況,目光落在厲扶青身上時他皺了下眉,阿提卡斯閣下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想著順手關上了門,快步朝這邊走過來。

 還沒等他走到,厄涅斯就皺著眉,一臉不耐地打開了門。

 他上半身沒穿衣服,下半身隨便扯了條浴巾圍著,身上的肌肉有著明顯的緊繃感,汗水隨著因充血而顯得更加溝壑分明的肌肉往下滑落,明顯是剛才在做著什麼劇烈運動而被中途打斷了。

 厄涅斯眉眼不善地瞥了眼赫斯安澤,目光落在一旁的厲扶青身上時微微頓了一下,他眼睛微眯,湊近嗅了嗅後,抬手輕拍厲扶青的頭:“喝酒了?”

 厲扶青皺眉,搖頭道:“酒不好喝。”

 厄涅斯沒忍住挑眉:“不好喝還喝這麼多,喝的什麼酒?”

 一旁的赫斯安澤插話:“我釀的酒。”

 厄涅斯皺眉,這種自釀的酒一個不注意出問題的幾率很大。

 他捧著厲扶青的臉,扒著他的眼睛檢查了一番,沒看出什麼的他給蟲醫打了個通訊,就一把扛起厲扶青朝治療室走去,路過諾恩時吐出一句:“把那個蠢貨也扛過來。”

 趴在兄長肩膀上被扛得有點暈乎乎的厲扶青看見諾恩,抬手招了招,含糊地說了句:“好呀,會炸毛的狼。”

 諾恩腳步頓了頓,抬眼看向不遠處站在門前皺著眉盯著他們這邊看的赫斯安澤,眼神漸漸變得不善。

 在治療室裡折騰了一會,確定只是酒的後勁有點大,兩蟲只是喝醉了並沒有什麼事後,厄涅斯就把厲扶青帶回房間安置好,出門時讓諾恩給照看一下,然後就一把拎著赫斯安澤的後領,拖著他來到赫斯安尼的房間門口,抬手敲響了門。

 門一開,他就一把將赫斯安澤塞進睡眼惺忪的赫斯安尼的手裡,語氣不耐地叮囑道:“看好你弟弟。”

 赫斯安尼莫名其妙地看著手裡掙扎著試圖給他一拳的赫斯安澤,在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後,明白過來什麼的他向厄涅斯點了點頭,隨後關上門,拖著赫斯安澤往沙發上一丟,就轉身繼續睡覺去了。

 房間裡,坐在床邊的諾恩守著躺在床上的厲扶青。

 月光從窗外傾瀉進來照在床上,被兄長塞進被子裡的厲扶青並沒有睡,他安靜地躺在床上,被子蓋到了鼻子上,只露出一雙繁複瑰麗的金色眼眸靜靜地看著守在床前的諾恩。

 為了避免他悶著,諾恩伸手將被子給他拉下來,然後手就被厲扶青給抓住了。

 諾恩動作一頓,抬眼看向他,對上他視線的厲扶青抿了抿唇,目光沉沉臉色嚴肅,給蟲一種他要說什麼很嚴重的事。

 諾恩臉色正了正,等他著他即將說出口的話。

 厲扶青並沒有第一時間說話,他先是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拉著諾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上,才看向他道:“頭髮亂了。”

 諾恩一愣,回過神來後試探地道:“那要理一下嗎?”

 厲扶青沉著臉,鄭重地點了下頭:“要。”

 諾恩起身放輕動作用手指給厲扶青理順頭髮,期間厲扶青動了動頭,抬頭看他:“有點癢。”

 聞言,諾恩稍微用了點力,過了會他察覺到阿提卡斯閣下往他身上靠了靠,他低頭看去,才發現阿提卡斯閣下已經睡了。

 他下意識放輕呼吸,將阿提卡斯閣下的頭髮理順用發繩束了個小發尾撥到左邊的肩膀後,慢慢地將熟睡的他放在床上。

 作為這一切的諾恩並沒有走,他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著。

 在熟睡中的厲扶青側了一下身後,諾恩的目光就不自覺地落在他那被枕頭擠出弧度的臉上。

 靜靜地看了兩秒後諾恩收回了目光,過了一會又不自覺地將目光再次落在那被擠出的弧度上。

 反覆了好幾次後,諾恩最終沒忍住內心的蠢蠢欲動,臉色很是沉穩地板著,身體卻誠實地起身湊近了伸手輕輕地戳了一下。

 軟軟的帶著點溫涼,和那天捏阿提卡斯閣下的臉時的感覺一樣。

 諾恩沒忍住又戳了戳,戳著戳著一個不小心就對上了一雙金色的眼眸,心裡一慌,戳歪了角度,戳在了微熱的嘴唇上,甚至輕微地碰到了點牙齒。

 溫熱的溼潤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諾恩猛地收回手,熱度不可抑地襲上臉頰,他不敢看厲扶青的神情,視線略微有點慌亂地落在一旁的窗簾上。

 厲扶青從床上坐起,頭有點暈的他用手輕微地抵了一下額角,然後抬眸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有點慌亂的諾恩。

 “轉過來。”他道。

 諾恩心裡有點慌亂,聞言,還是轉過了身。

 厲扶青朝他招招手,諾恩不明所以地俯下了身,然後感覺臉被輕輕地戳了一下。

 他詫異地抬眼看向厲扶青。

 厲扶青垂眸看著自己戳著他臉頰的指尖,溫熱的感覺從指尖傳來,他還是沒弄明白為什麼諾恩會這麼喜歡戳他的臉,他想了想,用指尖按住了諾恩的唇。

 諾恩心臟顫了顫,他望著厲扶青的臉,指尖明明是按在唇上,他卻有種心臟被按住的感覺。

 唇上的溫度比臉上的高,厲扶青垂眸想著,輕微地碾了碾後微微用力指尖往裡探了探,觸碰上了堅硬的牙齒。

 下一秒,厲扶青的指尖被輕微地舔咬了一下,他驚訝地抬眸看向諾恩,對上了諾恩微微暗下來的豎瞳。

 諾恩的身體輕微緊繃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麼的就咬了上去,他目光緊緊地落在厲扶青的臉上:“閣下,厭惡嗎?”

 厲扶青抽出微微有點刺痛的手指,盯著上面的牙印看了會後,看向面前的諾恩搖了搖頭。

 他自己也有點詫異,在諾恩咬他的那刻,他心裡升起的並不是厭惡,而是一種陌生奇怪的感覺。

 因為怕被厭惡而冷卻下去的血液在厲扶青搖頭的瞬間沸騰起來,諾恩看著阿提卡斯閣下指尖上的那抹溼潤的牙印,呼吸逐漸灼熱起來,血管裡的慾望翻攪得理智蒙上了一層霧,他抑制地閉了閉眼,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

 厲扶青看著他的模樣,突然伸手觸摸上他滾動的喉結,稍微用力按了一下,他的眼裡很是平靜,說出的話卻好似在疑惑,又好似只是陳述:“你在渴望什麼?”

 略微的窒息感讓諾恩狹長的眼尾染上了一抹緋紅,帶著說不出的野性和靡麗。

 聞言,諾恩的目光落在了他淡色的唇上,心裡喧囂著的慾望讓他控制不住地湊上前,察覺到厲扶青沒有躲避後,他大著膽子地一點一點靠近,然後輕輕地貼了上去。

 寂靜和黑暗放大了感官,唇瓣相觸的瞬間,諾恩和厲扶青都不由輕顫了下。

 諾恩覺得自己或許是瘋了,也許今晚喝醉的不是阿提卡斯閣下,而是他。

 他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就拉開了距離,心臟莫名緊縮得疼,他是緊張的,卻又是渴望著靠近的。

 他沒有拉開太遠的距離,他望著厲扶青,嗓音中帶著抑制不住的喑啞:“閣下,我在渴望著你的觸碰。”

 厲扶青垂眸看著他,月光不知何時從他的臉上移開,隱藏在黑暗裡的金眸看不清情緒。

 諾恩再度湊上前,呼出的氣體帶著潮潤的灼熱,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慾望:“閣下能碰碰我嗎?”

 厲扶青沒有說話,只是抬手輕碾著他眼角處控制不住浮現的細鱗,在諾恩再次湊上來時他依舊沒有躲,甚至配合地低下了頭。

 很奇怪的感覺。

 厲扶青垂眸看著諾恩眼處不受控制開始蔓延的細鱗。

 雌蟲動情時臉上蔓延的鱗片和處在作戰狀態的不一樣,更柔軟,更漂亮,它沿著眼尾蔓延,卻不會像作戰時那樣遍佈半張臉,只在眼尾處和眼瞼下蔓延出一個神秘的蟲紋模樣。

 看上去神秘又野性。

 他盯著諾恩眼角處的那一抹緋紅,莫名地輕咬了下諾恩的唇。

 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奇怪到比酒精還容易影響神志。

 被咬了口的諾恩心臟顫了顫,一直屏著氣的他抬眼看向阿提卡斯閣下近在咫尺的臉,缺氧的感覺讓胸口開始刺疼,他往後拉開了距離,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最後再次丟臉的諾恩,從厲扶青的房間裡落荒而逃。

 留下坐在床上的厲扶青看著他略顯僵硬倉促的步伐,不明所以地歪了一下頭。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