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槐序 作品

第 45 章





“這倆小不點還挺厲害,似模似樣的。”




劉徹亦有所感:“果然孩子還需與同齡孩子玩耍,據兒與這群小子嬉鬧起來更有活力。”




霍去病挑眉:陛下,你用錯詞了,這哪是更有活力,分明是更能折騰。這幾l日劉據帶著他們,就差沒上房揭瓦了。




劉徹不覺得,劉徹很高興。




兒子活潑好動,能文能武,還機緣巧合去過仙境,得奇遇仙緣,簡直是他的夢中情兒。




他笑看衛青:“仲卿,朕瞧著就該經常帶不疑入宮,早前便這麼說,偏你太守規矩。似去病幼時,一月裡小半月都住在宮裡呢。”




衛青低首靜聽,並不多言。沒有直接拒絕帝王,也沒有一口應下。




倒是霍去病挑眉:“蓋因陛下疼臣,臣現今也一樣。一月裡小半月住在宮裡。陛下不趕臣,臣便不走。”




劉徹哈哈大笑。




正巧劉據與衛不疑結束賽事下場過來:“父皇這麼高興,在說什麼?”




劉徹告知原委。劉據睨了霍去病一眼:“表哥,你這一個月,一半時間住宮裡,一半時間住舅舅府上,父皇賜你的冠軍侯府都要生灰了吧。”




霍去病哼哧:“呦,你不喜歡我住宮裡,那我便都住舅舅府上去,日日陪不疑玩。不疑,你說好不好?”




又來這套。




不等衛不疑回答,劉據翻了個白眼:“幼稚。當我還是三歲小孩呢。我現在已經不上你的當,不吃這套了。”




眾人:……




霍去病:……你不是三歲,也就六七歲,說我幼稚?咱倆到底誰幼稚!




劉徹掩唇偷笑,將劉據拉到身旁,一邊吩咐侍女為其擦汗,一邊詢問:“午後準備做什麼?”




“今日午後休息。”




劉徹微訝。這幾l日劉據每日活動都排得滿滿當當,居然還有不做安排的時候?




霍去病更是詫異:“今日下午我們有場狩獵賽,你不去?”




劉據嘴角撇了撇:“你們的狩獵賽,我去作甚,湊數嗎?”




霍去病:???




你往常不也是湊數,不都很積極?




劉據哼哧,眉眼揚起,心中自有主張,卻沒有說出來。




到得時辰,眼見狩獵賽馬上開始,劉據神神秘秘叫來石邑往山上去。至得山峰處,在峰頂涼亭坐下,讓侍女鋪上桌布,擺好瓜果飲品,笑嘻嘻伸了個懶腰。




石邑掃他一眼:“山頂風大,好好的狩獵不瞧,來這吹風?”




劉據輕嗤:“就是為了更好的觀賞狩獵賽我才選的此地。這可是我讓侍衛提前來踩過點的最佳觀賞位。”




他指向對面山腰:“看,狩獵賽在那塊,這裡望過去是不是一覽無餘?”




石邑無語:“這麼遠,還有樹木遮擋,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誰說瞧不見?我有法寶。”




劉據手腕一翻,從身後摸出一副望遠鏡來。




石邑驚呆了:“這……這是




……父皇不是勒令必須保密(),不讓用嗎。你哪來的?




劉據挑眉:我做出來的東西▇()_[((),便是父皇下了死令,我還能沒有?至於保密,放心好了。今天我帶的人全是當日在場的,早就知情。因為這個,我連不疑都沒叫呢。”




石邑掃視一圈,確實如此。不只為此沒帶衛不疑,也沒帶侍衛。不過上林苑安防不用擔心,石邑放下心來,立時高興道:“快給我看看。”




劉據抬了抬下巴,自有侍女另取了一副望遠鏡遞給石邑。




兩人拿著望遠鏡調試著距離和方位。




“啊,我看到了,那是曹襄表哥。”




“阿姐,阿姐也在。”




“我找到去病表哥了,他在最前面。”




劉據撇嘴:“他每回都是一馬當先,甩別人一大截。無論跑馬還是狩獵,但凡他上場的,就沒人能贏過他。也不知道他這麼玩,別人還有什麼意思。連個懸念都沒有,多沒勁啊。”




話音剛落,隱約間好似有聲響傳來,劉據愣住,還來不及反應,盛谷已然蹙眉:“是馬蹄。”




狩獵場不在此處,按理這個時辰此地不會有人來,是誰?




心念剛起,盛谷轉瞬面色大變:“這馬蹄聲音不對。餘穗,帶殿下與公主走。”




然而已經來不急了。




馬蹄漸近,伴隨著狂嘯的鳴叫跑至眼前,堵住下山的唯一通道。




盛谷餘穗只能護著二人退至涼亭。




劉據定睛看去,這才發現馬背上還有一個人,已然無法坐立,只能死死抱住馬脖子以圖求生,口中拼命喊“救命”“停下”,一通驚慌失措的嚎叫,語無倫次。




而那馬顯然已經失控,完全不聽主人使喚,橫衝直撞,一會兒俯身,一會兒後仰,左右搖晃,動作極大,悲鳴聲陣陣,宛若淒厲哀嚎。




盛谷瞄了眼“瘋馬”後面的下山之路,自知這般躲著不是辦法,照“瘋馬”如此模樣,恐下一瞬就會衝過來。




她與餘穗對視一眼。餘穗擋在二人身前,渾身戒備。盛谷起跑衝刺,縱身一躍跳上馬背,拉住韁繩,想強制將馬勒停。




然“瘋馬”掙扎的力道極大,盛谷很是吃力,一人一馬僵持著,若給她時間,或許能成。但偏偏有個變數。




馬上之人察覺有人上馬,轉而抱住她的腿:“救我救我,我是蓋侯之子,太后外甥。不管你是誰,只要你救了我,我必有重賞。”




盛谷臉色大變,呵道:“放手!”




馬上之人已經驚懼萬分,宛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哪敢放手,反而越抓越緊。




盛穀神色更為難看,本來與馬兒僵持之勢開始倒轉。盛谷身體受制,力有不逮。但見馬兒又一個後仰嘶鳴,馬上兩人齊齊被摔落下來。




盛谷有功夫在身,順勢在地上滾了兩圈,勉強洩了大半力道,支撐著爬起來。見馬上空空如也,她沒了顧忌,眸中寒光一閃,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再度躍身而上。




這回沒了扯後腿的,盛谷順利許多,為保周全,也不必勒停了,直接將匕首刺入馬脖,立刻跳馬,如先前一般朝草地一滾,安全落地。




與此同時,馬匹轟然倒下,脖頸鮮血直流,口中還有白色泡沫溢出。




危險去除,劉據自亭中而出,走到落馬之人身邊,微微一怔。竟真是蓋侯王信之子王充耳。




但見他渾身多出擦傷,沒有盛谷那樣的身手洩去力道,還好巧不巧腦袋撞在石頭上,鮮血已滲出大片,面色慘白,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劉據睜大眼睛,錯愕不已。




不是吧不是吧。他都好些時日沒讓左監說案卷故事,更沒接觸過刑獄卷宗了,怎麼還會遇上這種事。




轉念一想,不對不對。不一定是他。那什麼吸引力法則和所謂兇案體質針對的都是案子。可誰說這就一定是案子而不是意外?




劉據下意識將目光緩緩轉向石邑。




是阿姐吧。阿姐不也有那奇奇怪怪的體質?彈幕怎麼說來著,這叫天選狗仔新聞人。




對八卦新聞之類的東西有著特別的天賦,每次都能打聽到一手消息。那麼這回直接撞上新聞現場,也很合理吧。




嗯,是的。一定是阿姐,絕對是阿姐。




甩鍋甩鍋,必須甩鍋。




石邑:……你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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