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花夾子 作品

第 60 章 而談雲舒曾經數次...

 方逾在手機這端說完,緩緩地捋了下自己的氣息。

 這還是她第一次承認自己曾經對談雲舒的喜歡,以前是想說卻不能開口,就等待著畢業,現在說出來了,但早已成為過去。

 隔著手機,她也聽出來了談雲舒明顯的哭腔。

 但她也記得自己流過的眼淚,記得自己在那麼多個難眠的夜。

 探出去的手沒有收回來,微風仍舊在她的手上跳舞。

 方逾的指節曲了曲,在切換了下一次呼吸過後,說:“記得玩開心,談雲舒。”

 “那你討厭我嗎?”談雲舒追著問。

 “不討厭。”方逾知道她的思維,補充了一句,“但也不是喜歡,這個世界,不是隻有黑白色。”

 “那我們可以是朋友嗎?”

 “……”

 方逾不能立馬給出自己的答案,她眺望著遠方的建築,最後動了動唇:“抱歉,我需要想想。”

 “好。”談雲舒哽咽了一下,“我會玩開心。”

 “嗯。”

 通話就到這裡,是由談雲舒掛斷的。

 她已經沒了再聊下去的勇氣。

 她是做了準備的,早在沈家老太太的壽宴上,她就聽過沈映之說過方逾已經不喜歡自己的話,那時候她的回答是怎麼樣的呢?她說這是她應得的,她也會努力,努力讓方逾再次喜歡自己。

 但很顯然,她的準備還是太少了。

 原出現在不再喜歡她這件事,會讓她這麼難過難受,酸楚萬分,沈映之講出給方逾聽。

 她彷彿經歷了深海的壓力,心臟也跟著供血不足,腦子也無法再轉動,疼痛的感覺細細密密的,遍佈全身。

 窗外的海面依舊平靜,但在她看來卻是恍惚一片,海浪翻湧間,她彷彿被捲入,最後被淹沒,直至沉入海底。

 ……

 網上對於5月20號的營銷不減當年,街道上賣花的人還是很多。

 方逾不買花,她只在菜場買菜。

 晚上的聚餐菜單她已經擬好了,從下午五點做起的話,等六點半的時候桌上就會有四菜一湯。

 因為知道“520”的人流恐怖,再加上薛奕又只有今晚有空,方逾覺得還是把聚餐定在自己家裡會好很多,而且還能顯得她更有誠意一些,之前好歹拒絕了薛奕那麼幾回。

 原來薛奕想跟她做朋友。

 朋友……

 方逾反覆地思考這個身份,不可避免地想起過,跟談雲舒這樣階層的人,不可能真的做朋友。

 一分神,方逾切土豆絲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自己左手的食指指尖,殷紅的血瞬間冒了出來,她冷靜地開了水龍頭,衝著上面的血,等去客廳貼了創可貼以後,又回到廚房繼續操作。

 符霜還是不怎麼會做飯,但她有一顆想要打下手的心,所以她提前的重磅嘉賓是誰啊到底?”

 方逾正在做著紅燒肉,這一塊都是菜香,她聽著符霜的問題,笑得很神秘:“等你們見到了就知道了。”

 “行吧。”

 符霜的手機一震,看了眼消息,說:“半雪說她快到了。”

 “好。”

 而薛奕因為沒來過,對這一塊有些陌生,所以將是最後一個到的,正巧方逾已經做完了所有的菜,就換下了圍裙,到小區門口接薛奕。

 小區門口人來人往,薛奕又戴著鴨舌帽還有口罩,手裡提著一個袋子。

 見到方逾,她的眼睛彎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小愉,又見面了。”

 “是的呢,薛老師。”

 “既然是朋友的話,可以叫我‘阿奕’,記得音量別錯,否則我比你高輩份了。”薛奕說的是網上有人打錯字喊她“阿姨”的事情。

 

 方逾笑:“好的,我知道,阿奕老師。”

 “嘖。”

 時間尚早,天還沒徹底暗下去,小區裡有人在盪鞦韆,有人在遛狗。

 方逾把人帶到了門口,在路上時她說明了自己這兩個朋友的身份,或許一會兒她們會尖叫,讓薛奕提前捂著耳朵。

 薛奕嗓音帶笑:“我已經習慣了,小愉。”

 “……也對。”怎麼能忘記薛奕是大明星的身份,那麼大的場面都見過,更何況還只是這樣的一個四十多平米的小房間的見面?

 方逾清了清嗓,把門打開。

 她今天特地把家裡又打掃了一遍,非常乾淨整潔而且溫馨。

 符霜和唐半雪在沙發上坐著,她們正聊著方逾要帶來的人是誰,而在門開以後,先看見的是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人,她倆正疑惑著,想要問方逾怎麼還不介紹一下,就見這個人摘掉了口罩和帽子。

 “你們好,我是薛奕。”

 “薛……你說你是薛奕……”符霜的嘴巴都在抖,有些不敢相信。

 唐半雪給不少明星化過妝,鎮定許多,率先過:“薛老師!我們都很喜歡你!”

 “謝謝,我有記得你們來看我的演唱會。”

 “我幸福得要暈倒了……”符霜掐著自己的人中,“小愉,你說的朋友居然是薛老師……”

 方逾挑挑眉:“都說了很重磅了。”

 薛奕把袋子往前遞:“這是給你們帶來的禮物,希望你們會喜歡。”

 “不論你送什麼我們都會喜歡的。”回答的是唐半雪,她的眼睛亮亮的,眼前的場面還是太驚喜了。

 方逾在一旁道:“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洗手吃飯,否則飯菜都涼了。”

 薛奕看向她:“辛苦了。”又說,“可是聞起來真的很香。”

 “做飯很好玩的。”方逾笑吟吟地先去洗手。

 而方逾她們吃飯的時候,郵輪的慈善晚宴也在繼續。

 談雲舒一個白天的狀態都不怎麼樣,她在高級休息室呆坐了許久,連午餐都忘記吃,等沈映之尋到她的時候,她的眼淚早就已經幹了,看不出來什麼痕跡,整個人坐在那裡像是一幅美好的油畫。

 而現在,她以兩百萬的價格拍下了山區兒童畫下的一副彩霞圖。

 這次慈善活動的主題就是助力留守兒童,點亮教育夢想。

 全國的留守兒童那麼多,更偏遠的山區有的連學校還很簡陋,拍賣的東西也都是出自這些小孩的手,可能是一幅畫,也可能是雕的小鳥,或者是編的一個竹球,都非常樸素,這些東西跟大師之作比不得,但這筆錢對於能進內場拍賣的人而言,都不算什麼,還能博得外界的好感,何樂而不為?

 慈善中心的運營非常成熟,在晚宴結束以後,談雲舒跟其他拍主一樣,還有單獨的採訪,大概就是說明自己拍下這件物品的原因,以及對山村兒童的希冀,視頻在剪輯過後會方上慈善中心的官方賬號。

 今年這場活動的名頭比往屆更響亮,現在外界有很多人在關注著這場活動,往屆都沒有這樣過。

 幾分鐘的採訪很快結束,談雲舒對著工作人員頷首,說了聲“辛苦了”,而後就把拍賣品遞過去,這幅畫要先交由工作人員保管,等之後回到陸地上了,才會完整地給她寄過去。

 “雲舒,我們去甲板那邊玩吧,今晚天空有月亮誒,待房間裡太沒意思了。”沈映之提議,“梁霈現在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