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火 作品

第 43 章 二合一更含3w營養液加更


榮貴人拒絕的話在嘴中轉了一圈,“行啊,多多表現一下愛護弟弟。”

長信宮楚貴人沒了,就剩她自己,要是她的皇兒能叫陛下歡心,嬪位豈不是伸手可得。-

為了多點壽命值,在曲渡邊沒有開屏蔽的情況下,三級發熱威力恐怖如斯。

曲渡邊大腦遲鈍的宛如小智障。

鼻血止住了,就是幹什麼都呆呆的,但身體倒是給出了本能反應,記著主人要折騰崇昭帝的習性,藥喝一口吐一口。

誰問也不說話,盤腿坐在床上,腦袋耷拉著,卡巴卡巴掉眼淚。

任誰也哄不住,最後連外面的大黑都被叫了進來。

大狗低低嗚嗚的聲音引起了曲渡邊的注意,他終於抬起頭,然後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下去,在崇昭帝心驚膽戰的注視下,踉踉蹌蹌一屁股蹲在大黑麵前。

大黑低頭嗅嗅眼前這個幼崽。

兩腳獸幼崽生病了。

它有點焦急的嗷嗚兩聲,忽的竄出去,從小狗車上叼下來了一塊曲渡邊給它準備的肉,飛快跑回來,丟在小孩手邊。

然後略帶急切的拱了拱曲渡邊的肩膀。

它把自己的食物分了出來。

曲渡邊看了會兒,抬手抱住了大狗的腦袋,心中梗塞的情緒順著這次發熱找到了一個宣洩口。

他流著淚對大黑說:“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餘公公:“殿下,這裡就是您的家呀!”

曲渡邊緊緊閉上眼,正常狀態下他是不會有這麼濃烈的情緒的,身體虛弱後,連帶著對情緒的控制也幾乎降低為零。

他說的不是這個家。

他的家在千百年之後。

但是他沒辦法跟任何人說,也沒有人能幫他分擔這一份孤獨。

曲渡邊只能抱著大黑的腦袋,用現在小孩子的身份,把這份無人理解的孤單傾訴出來。-

一頓晚膳的功夫。

楚貴人暗害七皇子的事情就傳了出去,順寧宮住著的宣妃和郭常在雖然遠離後宮風波,但郭常在有幾個后妃牌搭子,聽說了這件事。

回來後,就告訴了宣妃。

對於七皇子,郭常在也是打心眼裡喜歡的,畢竟每次只要七皇子一來,她女兒就會很開心。

加上七皇子對她做的食物讚不絕口,沒有哪個人會對這樣的小孩生出惡感。

一回到順寧宮,說完了這件事,郭常在猶自憤憤道:“真是好歹毒的心腸,這不就是擺明了欺負七皇子在後宮之中沒有孃親照顧嗎,若是雲妃…德靜皇后還在世

,七皇子怎的能被這些腌臢東西欺負了去!(<a href=".co.c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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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弟弟是出事了嗎?”

郭常在摸摸織儀的臉蛋,“好女兒,你七弟沒事,壞人被抓住了。”

小公主生氣地揮揮拳頭,“再欺負弟弟,織儀用石頭砸他們,真可惡。”

郭常在:“姐姐怎麼不說話。”

宣妃抬手召來自己的大宮女:“你且去外面打探一下,有沒有小七的新消息。”

大宮女叫新晴,跟了宣妃很多年,行事十分沉穩。

她出去了約莫一刻鐘,就帶來了消息,“娘娘,紫宸殿傳來消息,說是七皇子在楚貴人一事中收到驚嚇,現如今高燒不退。太醫院正在診治。”

宣妃立即站了起來。

“高燒?”

新晴擔憂道:“是,皇后娘娘也過去了,據說比侯老夫人進宮那次還要嚴重些。陛下只叫太醫進去看,具體還不知如何了。”

宣妃忍不住緊了緊帕子。

“姐姐若是擔心,去看一眼也好,左右皇后也在那裡。”

宣妃卻搖頭,皺著眉道:“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按照你說的,楚貴人一開始似乎並沒有去御花園圍堵小七,總不可能是陛下點了她當第一個照看皇子的人,她就生出了壞心思。”

郭常在驚了一下:“姐姐是說,這事背後還有人?”

“後宮的手段,你我都冷眼看了這麼多年,豈能不知借刀殺人的手段。”宣妃沉思片刻,“你帶著織儀先回去,我自己想想。”

郭常在牽著織儀走了,宣妃來到書案前,肉眼可見的猶豫。

幾秒後,她忽的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笑了笑。

她竟還在糾結是否要接納七皇子,是否真的準備好承擔起七皇子的期待和喜歡。

殊不知當她猶豫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已經替她做了抉擇。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一片堅定之色。

“研墨。”

新晴替她研墨,宣妃提筆落紙,快速寫了一封簡短的書信,捲成小拇指大小塞入小竹筒中。

“現在北城門檢運處正是亂的時候,將這封信傳出去,務必交到謝府,你知道的。”

新晴鄭重應下:“娘娘放心。”

檢運處這個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陛下有時候為了消息流通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保不齊有名有姓的家族都往裡面塞過人,當然也有謝家的。

這可是娘娘五年來第一次往家裡發信。-

謝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京城謝家,雖非詩中之謝,但是出了名的為官清正的人家。

宣妃原名謝明萱,是謝太師的老來女,她上頭只有一個哥哥,全家寵愛的如珠如寶。

只是她跟謝太師有矛盾,謝老太太去世後,宣妃就基本與家中很少聯繫了。

這時候冷不丁一封信送出來,現如今謝家掌權人,宣妃的哥哥,工部左侍郎謝靜山直接衝入老爹的房中。

謝太師正泡腳呢,瞪眼道:“什麼事,慌慌張張。教給你的穩重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是,爹,兒子莽撞,”謝靜山深吸幾口氣,拱了拱手,用平穩的聲線敘述,“妹妹來信了,剛……”

“你妹妹的信你不早說!!”

謝太師鬍子一吹,從洗腳桶一下跳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謝靜山手中把信搶了回來。

謝靜山:“……”

他無奈道:“信裡只是說,託謝家查一下楚貴人胞弟在獄中是否接觸過什麼人,或者有誰曾經打問過楚貴人的家世,以及后妃之中,能插手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有誰。”


謝太師:“楚貴人是哪個。”

謝靜山:“宮裡剛剛傳來的消息,楚貴人以禁品毒害七皇子,雖未成功,但陛下震怒,下旨夷滅三族,明日朝會,大理寺和刑部會詳談此事。”

謝太師聞言陷入思索,他年紀大了,已經榮休。

謝家主脈現如今只有謝靜山一人待在工部清水衙門,其餘也都是名聲好聽,但權力不大的官位。

在京城素有清流官宦人家的口碑。

不過這也是他的意思。

如今的這位陛下太容易猜忌位高權重的臣子,他在朝堂為官之時,門生眾多,時日一久,恐生結黨之患。

只有他退了,家族後輩又都在重要但不關鍵位置上,甚至下放到地方,才有往上的前程,不會被打壓。

即便如此,以謝家的人脈之廣,想要查些事情易如反掌。

同樣,為官大半生,他對一些事情很敏感。

“你妹妹一直沒從孩子沒了的打擊中走出來,陛下要為七皇子選擇母妃,她在這個關節找我……”

謝太師跟謝靜山對視一眼。

謝靜山:“妹妹想收養七皇子!”

“但收養皇子,若是以後七殿下想要爭權,那我謝家天然就站在七皇子這邊了。爹,這跟您最初不站隊的想法可不一樣。”

謝太師捏著紙條,揹著手,光腳在屋裡走了兩圈。

謝靜山看著地面溼漉漉的腳印,欲言又止。

“其實這件事,持劍侯府做出動作才正常。”

“哼,侯老夫人上次進宮,這才過了多久?七皇子一出事侯府就有反應,一次還好,可以說是撐腰,次次如此……老侯爺還在北疆,你叫陛下怎麼想,這算威脅嗎。”

謝太師嘆道:“侯老夫人不宜動,但消息可以給她,且看她如何應對。”

謝靜山:“那我們?”

謝太師將紙條擲入炭盆中,火苗猛地竄起。

“謝家不至於如此怕事,你妹妹若是能走出來,收養七皇子未嘗不可。”

“此事,查了!”-

京城匯聚著整個大周的權力者。

能在京城之中,天子腳下混下去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手段。

七皇子再上朝堂熱搜。

最近的大事兒都跟七皇子有關係,朝臣們都快聽麻了。一個兩個在進宮前買了奶茶提精神,路上喝完了就放置在殿外的高架子上——

自從每日一杯熱奶茶不自覺成了習慣後,崇昭帝就專門弄了個架子在門口給他們擱竹筒杯。

不為別的,就為這些臣子們喝了奶茶,上朝的時候能精神些,聲音大些。

文臣武將各列兩側,垂首等著皇帝上朝。

等啊等啊,時間已經超了原本正常時間的一刻鐘。

大家原本在偷偷蛐蛐別人,說某某大人昨天被自家夫人罰跪搓衣板,某某大人幾日前道觀捉姦被氣吐血,至今臥病在家云云,還有的各自扯著紙的一邊,在上面下五子棋。

現在全都納悶:陛下怎麼還不來,這早朝還上不上了,再不上他們可就回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