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莫蘭，是個領主

 一隻完整的烤雞橫陳於盤子上，外皮焦酥，濃郁的肉香在房間裡瀰漫。

 擺盤很精緻，紫甘藍和生菜點綴其間，檸檬在增添了幾分亮色，餐盤的角落則是一朵西蘭花。

 盤子的另一側，則是黃油麵包，不同於外面民眾啃食的寡淡無味，硬的能當武器的黑麵包。

 精面製作的白麵包塗上黃油，聞起來就是一股濃郁的奶香。

 色香味俱全，幾乎趕得上現代工藝的產物了。

 莫蘭嚥了口口水，經老亨利的提醒，他發現自己確實餓了。

 看來不管是那個時代，有錢人的生活都是很享受的。

 他忽然想起，白天所見到的那些面黃肌瘦的流民，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看來不管是那個時代，窮人的生活都是很困苦的。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莫蘭沉吟片刻。

 “老亨...”

 老亨？

 老亨利挑了挑眉，莫蘭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自己。

 以前要麼是管家，要麼直呼其名叫自己亨利。

 這種叫法，他還從來沒有聽過。

 接下來的話，更加叫他震驚。

 “大災之年...過分了。”

 “下次不用這麼麻煩，有面包和牛奶就差不多了，外面還鬧著饑荒，你叫我怎麼吃得下這些。”

 見多識廣的老亨利嘴唇微張，眼神中多出幾分難以置信。

 天哪，這還是他的家主嗎？

 前些日子莫蘭還特意叮囑他，

 “不管外面鬧得如何，宅邸的吃穿用度一分不可減少。否則叫別的貴族知道了，還以為我李斯特家用不起！”

 前後反差如此之大，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他倒是聽說過有人經歷生死之後性情大變的案例，但活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莫蘭大快朵頤著，笨拙地使用著刀叉，絲毫沒有貴族的禮儀與風度。

 亨利默默地退出房間。

 剛將門打開，便看見幾個女僕正貼在門外，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做些什麼，見他推開門，忙裝模做樣地幹起了家務，樣子透露著心虛。

 他無奈地揉了揉眉頭。

 這些女僕平日最愛嚼舌根，看來剛剛屋裡的情況被她們偷聽了不少。

 領主的改變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今的老亨利還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