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歸鄉

 鐵軌旁的青葉被列車疾馳帶起的風吹倒，捲起幾片青葉飄落，春不收斂它的生機，窗外盡是碧綠，老舊的列車鬆散的零件在軌道上發出陣陣聲響，機械的運轉聲在耳旁充斥，少年卻無暇欣賞窗外的風景。隨著一陣顛簸，把少年本就鬆動的耳機給震掉了。

 少年睜開雙眼，把耳機攥在拳裡，扭頭看向窗外，出國多年，他早已忘卻了故鄉的模樣。

 只見少年眼角略微下垂，看上去無精打采，或者說像是被欺負了一樣，額頭的碎髮蓋住了眉毛，更讓人朱摸不透少年的想法，整個人渾身透露著一股憂鬱氣息。

 隨著手機一陣響動，少年拿出來了手機，

 “君平，到地方了沒有啊，路上有沒有什麼意外？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忘記帶什麼東西？”只見手機上備註為“老媽”的人不斷給秦君平發來消息。

 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大概是快要到站了，遊子歸鄉本是該高興的事，可以和家人團聚，回到故國，迎接屬於自己熱愛的土地。可秦君平此去前來卻是來參加至親的葬禮，思來想去也沒有給誰打去電話，秦君平兒時就離開了故土踏上他鄉，這裡沒有什麼他熟悉的人。

 “快到了，一路安全，沒什麼意外，東西本身也不用多帶什麼，咱們不本來就是去拿東西的嗎？”

 對方發來幾句“嗯嗯”，接著又說道，“這次完事以後，君平你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找個工作了呀。”

 “我知道的，等我回去就找工作。你那邊也照顧好自己，我這邊快下車了，有時間再聊。”

 “老媽愛你，路上注意安全，”

 列車速度減緩，隨著機械的女聲響起，秦君平拿起耳機塞進兜裡，站起身來，從上方拽出自己的行李，提前來到列車門口等待。

 列車停下，慣性的作用下秦君平向前倒去，一個踉蹌，卻無人在意。車門大開，人潮從車門湧出，似乎每個乘客都有對應的人接應，沒人注意一旁身穿一身白衣，戴著兜帽的少年，他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出了車站，頭頂的陽光灑下溫暖，隨便找一輛出租車，秦君平拉開車門便上了車。

 “要去哪裡？”司機的光頭將照到他頭上的光反射了回去，見到將要開工，又戴上了遮陽的墨鏡。說著一把將“空車”扣下，發出“砰”的一聲，一把拽過安全帶繫上，雙手扶住方向盤。

 “殯儀館。”秦君平此刻心中思緒萬千，導致說話的聲音有些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