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異界

 “亞塔蘭提克沒說我們在這裡死亡代表什麼，提前做好最壞打算是明智之舉。”

 利害關係掰碎了擺在面前，顧恆本以為江楚靈會欣然同意，但沒想到的事，對方竟直截了當選擇出言拒絕：

 “不必了，我們無論性格還是學術研究層面都不是一路人，這次跟隨巴爾懷特來到這裡，我也帶有自己的目的。”

 “傷勢……”她隔著白褂上早已乾涸的刺目血汙輕按了按，黛眉匆忙閃過一絲掩飾得不是很好的痛苦之色，雙手插回褲兜：

 “不過是個替身罷了，它們整體造價昂貴，整整十枚國度金幣也很難製造出契合我賜福的身體，所以我需要痛覺，用以得知這些身體的細緻情況。”

 “雖然我不承認自己是夏國人，但有句話我十分喜歡。”她背過身，“有緣再見。”

 說罷她抓握山巔附近支稜著向外突刺的鏽蝕鋼架，小心翼翼向山腳攀去。

 “你和她很熟麼？”

 夏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前段時間北溟市外環，國度秘密開拓的超自然區域裡舉行了一次密會，參與者以地區分席位，她是亞細亞席。”

 “她因為幼時被拐到歐什尼亞，所以對夏國沒什麼歸屬感，之所以出現在那裡，也是站在地區角度議事而已。”

 “你好像很瞭解她。”

 能感受到面鎧背後的目光凝視自己，顧恆擺擺手：

 “算不上，我和指令塔有點私交，除去近兩個月新誕生出的賜福者，此前九個月賜福者的資料我記錄在冊，偶爾翻看幾眼也就順利背下來了。”

 “……”

 場面忽然安靜下來，雙方陷入長久的沉默。就在顧恆想要找點什麼話題破冰時，夏提卻忽然背過身去，輕嘖一聲：

 “有些時候，我覺得你比我更像智械一點，理智永遠佔據生命中的絕大部分。”

 “……現在我們該去哪裡？”

 顧恆一時沒品出對方話語裡的含義，不假思索道：“站在世界頂點可以有很多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