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載酒 作品

入幕之臣

 

……

 

這些天謝允感到心神不寧,卻不是因為來自身體上的。他正當年輕,精力旺盛到如同一隻春深季節的公豹。他能夠效率最高地處理內閣裡至關緊要的事務,晚上也不是不可以讓他的妻子滿意。

 

讓他感到不寧的是她帶給他的那種不確定感。

 

娶妻生子,人倫也。她不過是自己禮法上的妻子罷了,原本自己也沒有這般眷戀著她,只是在一起過日子罷了,天底下的夫妻不都是這個樣子嗎?

 

可是這四年來的旦夕同處,她的知書識禮,她的真心無私,她的一心為家。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淪陷的了。

 

她是愛自己的,自己也是可以按照她要求的那樣為人夫的。可是最近,他總是會感覺出一些異樣。

 

申令禕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是把自己當做夫君對待的。現在,好像只是搭夥過日子的男子而已。

 

若是剛成親時她這樣做,自己不會去計較,反正“妻子”對他來說也只是用來裝點人生的。只是如今,他沒法接受申令禕只是想和自己過日子罷了。她一點都不愛自己了嗎?

 

他知道,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太一樣。她有著一雙開明無私的父母,若她那天連這樣和自己搭夥都不想了,她的父親母親一定會支持她和離的。

 

謝允心裡發慌,轉過了申令禕的臉,吻住了她,發洩著自己的若得若失。

 

不知被他舐了多久,申令禕見他有一刻放鬆,輕輕推開了他的胸膛,慢慢地,才喘上來了氣。餘光瞥到謝允似乎有點失落。

 

因為剛才被他有點用力地摁了後腦勺,有些生氣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謝允道。

 

申令禕目光望著他,不再過問。

 

“備晚飯吧,我今天不出去了。”謝允聲音有些悶悶。

 

“哦,你下次別這樣了,下人們人多眼雜,被瞧見了不好,你都是當已做父親的人了。”

 

謝允不接話,一張似山巔霧凇清冷的臉上,無一點波瀾。

 

申令禕眨了眨眼睫,忽兒聽到外頭陣陣雷聲,以為是今日下雨,謝允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