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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令禕心裡很煩,越煩越不想見她,把她安排在趙氏園裡的廂房住,趙氏自然喜聞樂見。
至於晚飯,申令禕一秒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她直接回房歇下了。
……
睡是睡不著的,屋裡留了燈,在等謝允,她不信他帶個女人回來,真的就沒有其他話了。
等待的時候,申令禕從第一次見謝允到現在嫁與他為妻四年來的種種,除了夜裡的陪伴,其他時候自己和寡婦好像沒什麼區別,謝允公務繁忙,一心撲在衙門裡,有時一個月裡也回府不了幾天。
謝允不理內宅事務,她和他商量事情,他同意便點點頭,讓自己一個人去做,不同意,便直接說出這件事能不能做或者該怎麼做,少有分歧。
任誰來旁敲側擊打探她與謝允的相處細節,申令禕都不會說出實情。反正謝允不納妾,她就默許誘導別人以為她和謝允私底下十分恩愛,反正她們也沒有證據反駁。
不管是江南,還是京城,有點地位和財富的男人幾乎都納妾,謝允這樣的實在是難得。
申令禕因此很有優越感,沒想到,謝允這就和她說一聲都沒有,就領了個妾回來,申令禕都能想到自己的孃家人和在京城裡來往的婦人會怎麼樣揶揄取笑,挖苦諷刺。
申令禕又是一陣胸悶。
……
外面有了動靜。
申令禕突然心跳加快,彷彿成婚當夜,只是這次,她期待的不再是人,而是他的答案。
謝允進來了,申令禕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朝裡側躺好。
直到謝允走進裡間,背上能感到他凝視的目光,出於習慣,申令禕還是從床上起來,走過去為他寬衣解帶,彷彿無事發生,格外安靜。
出嫁前,母親告訴她,她嫁給謝允是下嫁,男人難免自卑敏感,要她在禮數上做到更周全,讓誰也尋不到錯處。
這些年,她或許沒有得到婆母的喜歡,但一開始用自己自視甚高為題挑撥離間她和謝允,從未成功過。
她讓婆子去耳房備水。
謝允去了耳房,獨留申令禕一個人站在原地。
耳房裡傳來一聲嘩啦的水聲,申令禕透過紗制的屏風,看到謝允半躺在浴桶裡,闔著雙目,好像在思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