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載酒 作品

表妹出沒(2)

只是趙氏從藍神仙那裡取的藥性十分兇悍,他只是只喝了三杯酒,又加上催吐,按理,藥效也該去了個七七八八。

 

不想神智剛剛清醒了沒一會兒,那股燥熱心悸的感覺又升起來,皮膚下若有無數密密麻麻的螞蟻牙齒在啃食著自己,再次,身體的感覺比剛才在蓁院西廂房中時還要強烈三分。

 

謝允生平自負,性子其實極其高傲,不防備間竟然被自己的母親藥中,心中憤懣可想而知。

 

又唯恐遇到別人入人耳目,他不敢在路上多停一秒,盡力調息,努力壓制住身體裡的渾身邪火,步伐飛快地向春景堂走去。

 

遠遠看見那間屋的窗裡透出燈光,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徑直衝了過去。一把推開了門。

 

房裡燈光明亮,申令禕曲腿坐在一盞燈下書寫,側顏如一支箭蘭花,白皙的耳垂上掛著一縷額髮。

 

適才忙完謝雲琪的婚事,她和母親商量了一下。

 

申母說,謝允現在被罷了官,正是人生低谷期,如果現在和他和離未免落人一個落井下石嫌貧愛富的名聲。

 

申令禕頓感人生一片昏慘,想哭的心都有了。

 

好在母親見多識廣,她明白在朝為官,被升降貶謫是在尋常不過之事,且以謝允的為人,想必復官是遲早的事。

 

等到他日在議此事也好。

 

所以她今天便回了春景堂,傍晚吃完飯之後散步消了食,這會兒回到屋裡點亮了燈火。

 

正在聚精會神抄寫母親給的茶飲配方時,忽然聽到門被砰的一聲撞開。沒有防備,手一抖,羊毫小楷尖剛拿起來還未落筆的飽墨便沿著筆梢滴落在了這張剛寫好一大半的雪浪紙上,墨跡迅速暈開。

 

整張紙就白寫了。

 

申令禕直呼壞了,扭頭看見謝允的身影在屏風後晃了一下。

 

是他,他這麼快就回來了,申令禕有點意外,他怎麼這樣失魂落魄的!

 

將筆擱下。起身便走了過去,才剛站起他已經迎面而來,面龐通紅。雙目也染滿了赤色,如同被人勒住喉嚨一樣漲紅著臉,神情極其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