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載酒 作品

告狀

 

趙氏又是一副心如刀絞,哭道:“允哥兒,你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前日你剛走,後腳你媳婦就去太太哪裡告狀了,太太讓我立刻將盼雁許人家呢!”

 

趙氏哭的泣不成聲,趙顯家的見狀,欲言又止道:“表小姐的心意,二爺還不知道嘛……”

 

趙氏吸了吸鼻子,泣不成聲道:“你看,我平時跟你說你不信,那兩個女人活活把盼雁逼走了,現在信了吧,東院那位老虔婆把她外甥嫁進來起,就是存心磋磨咱們娘倆的……”

 

謝允抬首,看著天花板,面無表情,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趙氏哭了會兒,忽兒想起了什麼似得,臉色稍霽,“允哥兒,把你叫回來,沒耽誤你公事吧。”

 

謝允微微一笑,溫聲道:“並沒有。”

 

談話間,有小丫鬟進來稟告說廚房上煨著的甜糯藕好了。

 

趙氏擦了擦淚,眼尾笑意如水,“允哥兒,從你去年回京,我就沒有見你停歇過片刻,想必也沒空好好吃飯,肚子應該餓了吧?我方才替你準備好了,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甜糯藕,這會兒還熱著。”

 

謝允面上沒有什麼端倪,“不了,我已吃過飯了。”

 

趙氏轉身長嘆了一聲,望向謝允,悵然道:“我知道,我出身低微,這輩子,受盡正頭夫人的磋磨,只你們兩個長大成人後,我日子方好些。我也不怨,只怪自己命不好,沒能做人家正頭娘子。”

 

謝允說:“母親這麼說,兒子十分慚愧。”

 

趙氏停了一下,泣淚道:“你親舅舅舅媽你是知道的,他們攀高枝要把你盼雁妹妹給別人做妾,我實不忍盼雁走上絕路……”

 

謝允語氣淡淡,卻不容置否,:“我常勸母親不要理會舅舅家的家事…”

 

趙氏的眼睛慢慢紅了,取出帕子,拭了下眼角。望著兒子,面露苦笑,“允哥兒,你母親就是這樣一個無用之人,不但做了一輩子小,連新入門的兒媳也目中無我。你道我為何定要你納盼雁?這些年你總不在家,令禕又自視甚高,不肯和我說話,也就只有盼雁,能解我幾分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