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抱歉

 我已經痛得唾液止不住的流，連同血液一起，滲出我的嘴角。

 我一腳踹碎玻璃，衝上前一刀刺入他的咽喉。

 “呃——呃——”

 他想說什麼，我又補上一腳，這一腳已經是我所能接受的全部力氣了，再動一下就疼得倒下。

 他在這一腳中撞出身後的玻璃牆，直直墜入地面。

 我再也堅持不住，疼暈過去。

 ……

 我做了個夢，我甚至意識不到自己還處於瀕死。

 這場夢一片空白，只有李昭楊站在遠處看著我。

 我們相識還沒有一天，她便被我拉入地獄。

 太假了，我的出現為什麼打亂了她？

 明明昨天還是那個靠著營主為後臺為我撐腰的少女，怎麼正巧在晚上，正巧在我樓上的咖啡廳，正巧遇上我的起床氣。

 正巧，讓她在黑夜認出我。

 很不合理，我是災星嗎？

 爹啊！你就應該讓公安那幫人接走我！讓我為倖存者服務也好啊！

 我有些愧疚，不敢看向李昭楊。

 但，似乎我不直視她，夢就不會清醒。

 我抬頭，看向她。

 這次，這個少女很安靜，就這樣望著我，沒有說話。

 過來好久，我才發覺，她的身形在慢慢消散……一點點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還說自己是男子漢呢……這個少女就幫了我一次，至於哭嗎？

 還哭成花貓了……

 在我眼皮子下死，好似那年看著父母離開出發科研院。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是這樣，讓我感到愧疚嗎？

 也許是吧……

 可是，我也不是很認識這個少女啊……為什麼愧疚這麼深？

 罷了——李昭楊，對不起，你走吧……

 ……

 再次醒來，附近很安靜，只有窗外不停打進來的勁風。

 我爬起身看了看地上的血漬，裡面包含著打進我身體裡的子彈。

 是的，我在賭，賭我的自愈能力。

 回想起之前摔下樓梯的時候，我肋骨全斷，依然能夠移動，足以說明現在身為喪屍的我生命力頑強。

 加上一覺睡醒便什麼事也沒有，也足以證明我的自愈能力極強。

 只是我一直不敢保證，如果體內有子彈，該如何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