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課

 老頭看著她一臉不忿的表情，覺得很好玩，笑眯眯道：“不服氣？覺得我一路就是這樣輕鬆的樣子，你只是被我帶偏了？小子，那我問你，”

 “我可以隨手解決這種野獸，你可以嗎？”

 “我知道這周邊所有的情況，知道所有危險的地方，你知道嗎？”

 “我可以故意讓你置身險境，然後保證你不受一絲傷害，我有這份底氣，在這片山林保護好自己的底氣，你有嗎？”

 連續的發問，吳拓腦子有點發蒙，他仔細思考了下，緩緩搖頭。

 老頭繼續說道：“所以，我可以保持輕鬆的狀態，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你可以嗎？”

 吳拓剛想搖頭，老頭卻拐了個彎：“你當然可以，因為我會保護你，我的底氣就是你的底氣。”

 吳拓有點沒搞懂這老頭到底想說啥，他看向老頭，老頭面含微笑，緩緩道：“我給你上的第一課，就是保持清醒，認清本質。認清自己，認清周邊，認清自己所在的世界，所處的位置，這樣，你才能不被表象所迷惑，認清本質，做出正確的判斷！”

 “你是出來打獵的，對周圍環境一無所知，自身力量孱弱，但是我足以保護你，你確實可以放心，但是你之前的輕鬆自在並不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你只是盲目的被我的行為帶動，盲目的被帶著走，甚至失去了起碼的敬畏和恐懼，這才是問題所在！”

 吳拓訥訥不語，他真的沒想那麼多，同時他也很羞愧，畢竟他靈魂上也是個成年人，做出來的事卻像個小孩一樣，難道是因為最近裝小孩裝太多了，吳拓反省自己。

 老頭看了看他，道：“雖然你演得很像，但我一眼就看出你不像個小孩......”吳拓渾身一震，啊，被發現了？不會吧！

 “你像個裝小孩的小孩！”老頭斷言道，吳拓鬆了口氣，同時突然覺得有點悲哀。

 “可能是因為你的經歷導致的，你是個早熟的孩子，但你畢竟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只能裝作一個正常小孩，不過不用在意，我並不在乎這點，你是什麼樣就怎麼樣，無需在我面前表演，畢竟，除非跟狗瘋玩的時候，其它喊爺爺撒嬌也好，裝天真無邪問東問西也好，都讓我寒毛直豎......這種事就少做吧！”老頭嘆了口氣，他確實受不了了。

 吳拓很尷尬，假裝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

 老頭上前，摸了摸他的頭：“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互相沒啥信任基礎，本來也不該對你這個十歲小孩說太多，但從你的眼神我能看出某些東西，你有想追求的東西，即使你年紀還小，但這份渴望的重量是不輕的。我知道你都能聽懂，所以專門給你安排了這堂課，我年輕時候可沒那麼有耐心，還是人老了啊。”他嘆了口氣，額頭的皺紋似乎又多了一層。

 吳拓抬起頭，看向這個認識時間並不長的救命恩人，自己對他一無所知，也不曾對他做出什麼回報，但他對自己真的很好，那種純粹的善意，他能感受到。

 他輕輕說道：“謝謝你，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