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007 作品

第075章 分權力又分財產

一畝地六百六十平方米,一畝半地近上千平方米。全部蓋上大棚,同時配備水電、開發菜地、播種育秧,總計四天完成。第七天進入大棚,已是一片綠色。

僅僅負責搭建大棚,朱學鋒不甘心,一直想染指生產區。奈何二號人物掛帥,退伍兵又人才濟濟。從設計到施工,一句嘴插不上。而且,人家不單建設還兼任護衛。畢竟生產區因造大炮而起,儼然軍工領域。

不過,今天朱學鋒很高興,有貴客到訪大棚。

“葉叔,這是小白菜,生長非常快,十八天收成。秦姐,左邊這幾廂小白菜,再過兩星期就能送餐廳了。”

“不錯、不錯,那可解決大問題了。”

午餐過後有點空閒時間,老葉帶著秦娜娜母女步行到大棚,順子挎一支手槍緊跟當警衛。老葉很少公開拋頭露面,拗不過秦娜娜母女才有此行。餐廳蔬菜危機愈發嚴重,女人最盼望大棚早種早收成。

“辣椒要多久才能收成。”

“恐怕要兩個月。”

“太久了,番茄呢?”

“番茄收成快點,大概四十天可以了。”

“韭菜、生菜、菠菜又要多久?”

“都是一個月左右。秦姐,我們大棚目前栽種的蔬菜,除了辣椒、番茄、胡蘿蔔時間稍長,其他全是速生菜,生長期基本在一個月左右。”

秦娜娜和朱學鋒一問一答,老葉陪同當觀眾。大棚裡一廂廂菜地確實有綠色了,也是處於秧苗階段,沒什麼看頭。尤其施肥的味道不好聞,小姑娘安妮捂鼻子,轉半圈就拉母親要出去。老葉巴不得,名人兼長官二叔,到哪都很招搖。參觀不過十來分鐘,聚集的圍觀者有四、五十個。

“啊!”

安妮想快點離開臭氣熏天的大棚,走在前頭。一名圍觀者被擠出人群,摔倒擋住去路,驚的小姑娘尖叫。

“獨眼,你想死呀!”

順子麻利地擒拿摔倒人,一把推到路邊。朱學鋒看清是誰,話說的難聽。老葉一行蜻蜓點水參觀,他不大高興。

“你沒事吧,師傅?”老葉不能沉默了,“嗯,我記得你,你叫曾永福對吧?”

“對、對,葉叔,我叫曾永福、我叫曾永福。”曾永福高興地點頭哈腰。

三百多人中的兩個殘疾人,管理層不認識人也聽說過名字。老葉記得此人,和曾永福殘疾無關。蘇銘調查刺頭江一龍,收集的資料中,曾永福是關鍵人物。

“葉叔,巡邏隊幾時回來呀?”曾永福大膽提問。

這個獨眼想打聽邢大同幾時回來,朱學鋒知道邢大同對曾永福的許諾。開口要喝斥幾句,發現大棚裡安靜下來,圍觀者人人屏息靜聽,又忍下話頭。

四天前連線直播後,蘇銘建議面向全體的直播,儘量杜絕,得到葉特支持。四天過去,出海巡邏隊的行蹤,管理層之外,沒幾個人知道。

“這幾天,如果大家留意,會發現有不少師傅去油水船上幫忙。那是在上邊加班加點打造一些木籠子,再去接應出海巡邏隊回來。馬島上收留的牲口相當多,小軍艦裝不了,拖輪也裝不下。所以,出海巡邏隊滯留在外頭。當然了,他們不單在等待油水船接應,也在尋找過往船隻,以便確定現在的準確時間。同時,與這個年代的人接觸,瞭解外面的世界。目前,暫時沒有進展。請大保持耐心,有新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大家。”

葉特離開營地一星期了,老葉每天連線時沒表示不滿,幽怨在心。便宜侄兒臨出海還有點緊張,出了海又像出籠的鳥兒,放飛自我不思歸。牲口多是藉口,無非和塗為的推算鉚上勁了,不拿到精確答案不回頭。

“伯伯,我們要回國……不是,我們要回清朝嗎?”

返回營地路上,安妮怯生生問。老葉笑笑反問:“你願意回清朝嗎?”

“我才不要回清朝。”安妮皺眉搖頭,“莫姨講,清朝女生不得出門,還要關在家纏足。拿布帶勒腳,勒到腳掌變形變小。”

“別擔心,誰敢關你纏足,我一槍崩了他!”順子拍手槍套,要當護花使者。

秦娜娜惱火說:“莫曼真是的,說那些破事,嚇孩子很好玩麼?”

老葉微笑回應,不想介入女人間的爭鬥。進了營地,母女倆告辭睡午覺去了。老葉繼續往碼頭走,他可沒時間睡午覺。回雙體船拿行李,要去老漢密爾頓,提前做好領隊巡邏準備。

發現敵船倒影后,每日三次海峽巡邏增加為四次。天亮一次、午餐一次、晚餐一次、天黑前一次,每次間隔四小時,幾乎沒留下空檔。由於出海走了一半巡邏隊,人手緊巴巴,特別是帶隊人選。葉特指定齊國強、蘇銘,自家二叔也頂上一角,總算補缺到位,落實每日四次巡邏。

老葉邊走邊問順子:“你知道清朝嗎?”

“知道一點,聽說男人可以討幾個老婆。嘿嘿……”順子憨憨答。

塗為的推算,將所處年代範圍縮小到極致。葉特混淆視聽,也難推翻其中的合理性。營地裡,相信塗為推算的大有人在。四天來,私下關於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話題成了熱門。對應的俺大清傳聞最多,什麼千奇百怪都有。

“你快十六歲了,在清朝該討老婆了,回頭叫你老爹給你準備準備。”

“啊,十六歲就討老婆,比墨西哥都早!”

“以後有你煩惱的。比方講,你老爹給找幾個新媽媽、生幾個弟弟妹妹……”

“賣糕的,我老爹……唉!”

順子從沒回過父親的母國,所受教育和墨西哥小孩一模一樣。老葉還想逗樂幾句,蘇銘從後面追上來了。

“葉叔,一會兒我叫莫曼、塗為討論所有權的事,請你老坐鎮。”

“我馬上接手大軍艦,後面兩次巡邏我領隊。”

“哎呦,我忘記今天到你輪值。改日吧,你看哪天?”

“別,這件事儘早拿出方案,拖不得。”

老葉心裡又起幽怨,便宜侄兒逍遙在外,明擺偷懶躲事。他想了想說:“我和我侄兒的意思你知道的,你就代表我們。”

“這個……啊,好吧,葉叔。”

代表當家人,蘇銘感動又惶恐。這些日子,從生產區設立到上船翻箱倒櫃,再到第一次登上“葉府”雙體船,葉氏叔侄倆沒再當他是外人。他惶恐在於,他的所做所為,無不是分割叔侄倆的權力。而接下來,又要討論分割叔侄倆的財產。

“順子,慢點開!”

目送老葉的快艇駛出碼頭,蘇銘慢慢回走,莫曼已等在指揮部。

“如果我不管不顧,搶通話器發表演講。老蘇,你真的要把我幹掉?”

四天前連線直播,莫曼沒能當眾開口,一直耿耿於懷。偏偏蘇銘要領隊巡邏後,忙的屁股冒煙,很少落單,沒給她機會當面洩憤。

“哈,這麼久了,還沒搞清楚狀況?”蘇銘拉椅子坐下,態度冷漠,“我知道你那天想說什麼,我的眼神和動作,那是提醒你要承擔的後果。你真敢不管不顧,哪用得著我幹掉你?信不信,到時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因為當時連線直播?”莫曼不服問。

蘇銘說:“直播一方面,關鍵是集體情緒發燒,懂嗎?再有你演講、我演講、他演講,競選拉票,的確是好時機。然後呢,肢解管理層,組建多個派別互懟。你想搶船、我想搶貨、他想獨霸,誰也別想好過。動腦子想像一下,始作俑者什麼下場?”說到後兩句拍響桌子。

其實,他描述的亂情,發生可能微乎其微。一來團體向心力已形成,二來槍桿子牢牢掌握在葉特手裡,三來葉氏叔侄的威望無人可撼動。這也是為什麼,明知年代基本確認,營地容易生亂,葉特依然敢於飄在外頭。

不過,一席話相當嚇人。莫曼半晌才再出聲,換一副表情,眼神撩人。

“謝謝你救了我啦!喂,對我這麼好,你是不是想泡我?”

“你自我感覺太好了!早說過,你不是我的菜。制止你作死,那是因為你是我推薦的,我不想受連累,懂嗎?”

勾勾手指,就有女人暖被窩,蘇銘毫不留情拒絕。權欲強於那啥欲的女人,不時常敲打設限,對團體的破壞性不小,有如一顆老鼠屎。他不假顏色道:“收起歪心思,你想搞亂、搞垮這個團體嗎?如今年代大致明朗,你應該清楚,這是一個對女性很不友好的年代。失去穿越團體依附,你還有什麼價值?到清朝嫁人,做正室又老又沒一血,做小妾又醜又不懂琴棋書畫。如果你那啥功夫好,倒是可以去青樓謀職,專門接待苦哈哈。或者投奔白人世界,兜賣穿越者的知識,混個先知什麼的,就怕被當妖女燒死。”

莫曼沒有氣急敗壞,點燃一根菸,噴煙說道:“你丫一張臭嘴,簡直了!”

“哇,你聞到了?我嘴巴沒那麼臭吧,飯後忘記刷牙而已。嘿嘿……”

塗為進門裝痴賣傻,大概在門外偷聽了。

蘇銘醜話、臭話都講夠了,直接進入正題說:“好吧,就我們仨。葉叔沒空,他和長官委託我代理。他們的意思很明確,所有權方案只要有利於集體、有利於團結、有利發展,他們不在乎個人得失。長官很大方,想把海上超市平分給大家……”

“不!”

“no!”

莫曼和塗為異口不同聲,意思一樣。蘇銘笑說:“看來你們有相同的觀點,那麼誰先來?”

海上超市的所有權,涉及到團體的制度定位。家長制、公有制、集體制、股份制或其他,說是頭等大事不過分。莫曼和塗為不但學識、文憑高,還都擔當過規模不小的公司的一把手。討論制度定位,營地裡沒人比他們適合了。

“既然現在是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定位自動出來了。”莫曼當仁不讓首先發聲,“國內改開後的制度,全盤照搬就是了。沒必要重起爐灶,只須細節上微調。穿越團體每一個人,都習慣在原來的制度下生活,實施起來事半功倍。而且,從全球角度講,無論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即使是簡化版,也絕對是最先進的制度。”

蘇銘聽入耳朵像賭氣話,還是聽出一定道理。制度與時代掛鉤,無疑是正確的。

塗為舉手說:“我確認一下,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對吧?那麼,第一個問題,海上超市直接充公嗎?”

“正確理解是,葉氏風投公司向穿越團體注資。”莫曼續上一支菸,“海上超市的船隊和貨物,就是一堆注資的鈔票。至於葉氏風投的回報,可以從我們的優質資產中,分享相應的股份,但佔比不得超過百分之三十。”

塗為笑問:“我們的優質資產?除開葉氏風投的注資外,我們有資產嗎?哦,巡邏隊在馬島上收留的牛羊、馬匹,算是我們的第一筆資產。”

“說到那些牲口,長官有權利請大家吃一天肉,我們有權利要他埋單。哪怕家長制也要公私分明,他不能慷公家之慨。一人吃一天肉算五百塊吧,加上酒水,總計二十萬上下,賬單從他的工資或葉氏注資里扣。”

莫曼理所當然的話,蘇銘哭笑不得。莫曼接著說:“我們的優質資產很多,也很值錢。即將上馬的軍工項目,打造的肯定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大炮。後續上馬的項目,更多、更值錢。隨便挑出製藥,阿斯匹林、青蒿素、威而剛……”

蘇銘聽出味道了,低頭做筆記。

停泊海灣的老漢密爾頓艦長室裡,老葉也在聽莫曼侃侃而談。林耀輝端來一杯茶,這才隨手關掉監聽。有自動錄音,沒必要同步聽取。制度定位是頭等大事不假,但純國人組成的團體,相同的教育背景,三觀大同小異。交給苗正根紅的蘇銘把關,不用擔心歪門邪道出現。

“喝茶,葉叔,莫曼這個女人很有一套。”

“那當然,她的涉案金額高達數十億。”

“哇、哇,這麼猛,我還真不看來?”

“你呀,塗為什麼貨色,你一樣看不出來。”

“嘿嘿,那小子是影帝級的。”

林耀輝負責接應油水船準備,調劑誰當船長、哪些人員隨行,要和老葉商量。監聽只是附帶,像個樂子。聽到蘇銘的臭嘴損莫曼,林耀輝笑出眼淚。

防範人心險惡,老葉有強迫症,無所不用其極。立營時,趁機在多個地方安裝了竊聽器,只有他叔侄倆和林耀輝知情。一個多月來,營地裡的風吹草動,三人瞭如指掌。最重要是,誰可靠、誰有歪歹之心,不難辨別。

“油水船到底在做牲口籠子,還是改裝豪華郵輪?”

“快了、快了,我剛剛才去監工。羊圈已經做好,剩下牛籠子、馬籠子今天也完工。”

“完工馬上開過來!”

“不好吧?恐怕要到晚上。”

“晚上又哪樣,反正天是亮的。再說,夜航才有鍛鍊意義。”

葉特連線通話,又是報怨油水船動作太慢,大概被羊群和牛馬搞瘋了。絮絮叨叨講了半天,最後有氣無力說:“明天再不來,我改名叫蘇武,和老蘇做本家。”

“哈哈……”

林耀輝大笑,老葉喝入口的茶水也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