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撕破了臉

順慶侯府,高門大院,朱牆綠瓦,門外日日都有府衛護衛。

所以遠遠的看到沈成山,帶著人來勢洶洶,護衛便即刻回府稟報。

“姜如海,叫你女兒出來見我,你們膽大包天,竟敢對我沈家暗中下手……”

“若是犬子有何不測,我要你們順慶侯府,血債血償。”

姜如海聞訊,也是匆匆應對。

只是還沒到門口,便聽到門外沈成山的咆哮聲。

幸而,順慶侯府在奉華街幽靜處,加之將門之家,百姓忌憚軍門高戶,鮮少經過。

“吱呀”一聲,厚重的大門被打開,姜如海帶著心腹和府中好手,迎了出來。

“原來是沈國公啊,如此興師動眾,所為何事啊?”姜如海從容不迫的站在石階之上。

沈成山看到姜如海,臉色又黑了一層,一個健步上前。

可下一刻,姜如海身旁府衛紛紛上前,擋在了姜如海身前,將沈成山和其手下擋了下來。

沈成山見狀,頓住腳步,冷哼了一聲道,“姜傾梧呢,讓她出來見我。”

姜如海一手覆在身後,一手落在身前,一臉費解的笑著。

“小女?沈國公,你因何要見小女呢?”

“昨日,我家犬子沈卓然,說是要去找你家女兒,到今日此時,已經丟了兩日一夜。”

“我倒要問問你家女兒,沈卓然呢?”

“哈哈……”姜如海聞聲,傳來陣陣笑聲,“你兒子丟了?”

“你兒子丟了關我女兒什麼事,這天還沒黑,沈國公怎麼就開始說夢話了。”

“還有,你們家流年不利吧,怎麼昨日丟姑娘,今日丟兒子。”

沈成山攥緊了手裡的劍,怒不可遏的拔劍朝姜如海指了過去。

“姜老頭,你敢嘲諷我,這麼多年,總算露出真面目了。”

“若早知如此,當年在戰場,我就一刀殺了你。”

姜如海看著沈成山,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聽到這話,他倒是真的相信了姜傾梧之前所說。

沈家一直在算計他們,什麼袍澤之情,全是表面功夫。

“果然,你一直在暗中算計我們姜家,這麼久以來,你演戲演的也是很辛苦吧。”

沈成山一聲冷蔑的輕笑,怒目而視,“少廢話,我今日一定要見到姜傾梧,你不讓開,我便硬闖。”

姜如海眸色驟變,健步上前怒斥道,“你敢,無憑無據,我順慶侯府,豈是你能說闖就闖的。”

“那就試試,給我進去搜,把姜傾梧給我找出來。”

沈成山一聲令下,像土匪似得,便帶人湧了上去。

侯府的府衛也迅速衝了上去抵擋。

手下們已經動了手,姜如海見沈成山舉著刀逼近。

隨即一把拿過拿過身旁心腹手中的刀,“沈成山,你大膽!”

眼看著局面一發不可收拾,遠處突然噠噠的馬蹄聲。

“攝政王駕到!都住手。”九寒快馬逼近,一聲高呼,場面才被控制。

眾人各自為營,循聲望去,才發現是燕修宸回城的隊伍,繞到了這裡來。

馬車停下,眾人紛紛行禮,就連沈成山和姜如海也收了劍,拱手施禮。

“參見攝政王殿下。”

燕修宸手握金銅扇,緩緩掀開馬車窗幔,看向不遠處。

“沈國公……”

“臣在。”沈成山附和著,將手裡的劍遞給了手下。

隨即朝燕修宸走近了些,一旁的姜如海也隨即跟了過來。

“沈國公,本王拖著這條殘廢的腿,在城外給你找女兒,你卻在這要為難我沒過門的王妃?”

“是何道理?”

沈成山聞言,心裡不由的一顫。

燕修宸自打受傷回京以來,從未向誰提過受傷之事。

這話說的,著實讓人惶恐。

不管暗中如何與燕修宸為敵,可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臣不敢,臣惶恐。”

“昨日犬子沈卓然說要找姜姑娘,可是卻失了蹤跡,所以才來詢問姜姑娘一二。”

“沈卓然丟了?呵,那必然是還未見到姜傾梧,便拐了彎吧。”

一旁的九寒聽到燕修宸這麼說,會心上前,凜然而立,寒聲冷冽。

“沈國公,沈二公子濫賭好色,行事不羈,乃是京城中人,人人皆知之事。”

“沈國公,倒是應該去賭坊,妓院找找才是。”

“姜姑娘近兩日一直在府中籌備婚嫁之事,昨日小人來替殿下送東西,還見姑娘安坐府中,怎的見你家公子呢。”

沈成山暗暗壓著一口怒氣,卻不敢發作。

如今有燕修宸在這,他是一點好處也討不到了。

“是,臣這便帶人離開。”

沈成山知趣,只能悻悻離開,可是剛離了順慶侯府沒多久,便撞上了貴妃的車駕。

“兄長。”

聽到喊聲,沈成山即刻棄馬上車。

“你怎麼出宮?”

“婉容被山賊擄走,還能不能嫁給燕凜,尚未可知。”

“卓然乃是我們沈家嫡子,若是出什麼意外,豈非大事。”

沈貴妃說著,見沈成山滿臉怒色,也明白了什麼。

“兄長,你明著和順慶侯府翻臉,能奈他如何呢。”

“便是讓你進去了,見到了姜傾梧,查出了端倪,最多也就是個懷疑。”

“便是鬧到陛下那,有攝政王在,也定不了她的罪,最多就是折騰一番罷了。”

沈成山聞聲,不禁看向沈貴妃,“你說,該如何是好。”

“兄長懷疑姜傾梧,便去將姜傾梧擄來便是。”

“他們能擄走婉容,我們自然能擄走姜傾梧,區區侯府護衛,不成問題。”

沈貴妃端坐,揚起笑意,沈成山見狀,也安定了幾分。

這邊,燕修宸見沈成山轉身離開,朝姜如海微微示意。

姜如海見狀,忙朝燕修宸窗邊湊近了些,“殿下,阿梧可好。”

“無妨,本王會顧好她,倒是姜青柏。”

“沈成山若找到其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沈家善用奇毒,慣用暗殺,這兩日便要姜青柏儘快離京,去相城。”

姜如海突然明白了什麼似得,“王爺擔心沈成山會因為沈卓然,對付犬子?”

“不可不防,見到平清王,姜青柏自可無恙。”

“是,微臣明白。”

燕修宸叮囑過姜如海之後,便回了攝政王府,這時天也已經暗了下來。

北苑裡,姜傾梧和挽月正在屋裡說話。

燕修宸剛到門口,便被兩人的談話吸引,立刻抬手,叫停了推著他的九寒。

“姑娘,今日奴婢撞上那個九夜,閒聊了幾句……”

姜傾梧站在外廳的書桌邊畫畫,筆鋒迴轉,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我瞧你臉色就不對,聊什麼了。”

挽月嘆了口氣,撇著個嘴,一邊磨墨,一邊嘟囔著,“奴婢說了,你肯定又不高興。”

“九夜?他一開口就是說我不高興的話,無妨,你說來聽聽。”

挽月張了張嘴,朝姜傾梧湊了湊身子,“他說,你們家姑娘和三皇子私會的事,我乾爹都知道了。”

“你應該勸勸你們家姑娘,別有事沒事和別的男人瓜葛著,惹我乾爹生氣。”

挽月越說越起勁,又朝姜傾梧湊了湊,“他還說……咳咳……”

挽月清了清嗓子,雙手環抱,學著九夜的樣子。

“我乾爹昨日氣的臉都綠了,也不知道看上你們姑娘哪了。”

“明明不信任你們姑娘,還非要娶她。”

“我看,不是你們姑娘下了蠱,就是我乾爹抽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