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武當山 作品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以德報怨

紀紋武功是祖父一手調教,奈何她修煉時並不專心,武功說高不高,說低倒也不低,卻是遜了那漢子一籌,那漢子也並非蠻不講理之人,說既然見到兇獸肆虐,一時失手誤傷了,如今大不了賠些銀子也就是了。

但紀紋的這頭豹子,跟她是何等情感,平素在獸王莊中寂寞難耐,或是受了什麼委屈,都找豹子傾訴心聲,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是何等要緊之事,哪是銀子所能彌補的,因此她語聲高亢,非要殺了那漢子不可。

那漢子武功實在紀紋之上,又自知理虧,始終盡力忍讓,可紀紋死纏爛打,糾纏不休,漸漸怒火大熾,出手漸趨狠毒,虧得李浩碰巧撞到,及時出手干預,不然紀紋縱然不死,也難免要受重傷。

紀紋,李浩二人聯手,那漢子立時被壓在下風,可他一條鐵棒撥打反挑,雖然處境不利,卻是越鬥越勇,縱然捱了李浩兩拳,也是渾然不放在心上。

紀紋得李浩之助,立時便抽出三鞭,偷目一瞧,便將他認了出來,因之李浩雖然隔了幾年,衣飾已全然不同,但面貌並無多大改變,而獸王莊這些年來,卻漸漸式微起來,平常營生也不太容易碰到,往來客貨都是相熟的面孔,因此才這般迅捷。

李浩卻哪裡有餘裕分心,他學藝多年,知道動手過招瞬息萬變,一個閃失那是將性命送在對方棒下了,雖然這使棒漢子並非蠻不講理,但出手凌厲,自己平手相較,只怕還要稍遜一籌,因此全力替紀紋遮掩,一旦她不敵受傷,自己只怕也難以持久。

可學武之人目光何等銳利,李浩都瞧了出來,那使棒的漢子如何看不出來,只是他打死了紀紋的豹子,心中好生抱愧,並無斬草除根的意思,棒法反而收斂,就此各退一步,李浩不敢追擊,護著紀紋也退了一步。

這場架,打的固然莫名其妙,住手的也是不知所云,紀紋眼見兒時舊友,心中稍慰,豹子之死的惱怒,也已暫且押過,望著豹子的屍身,怔怔地流下淚來。

那持棒大漢,見紀紋蠻不講理,尚自容讓三分,何況見她楚楚可憐,心中更顯愧疚,說道:“這位……姑娘,咱們去獸王莊,再買一頭豹子吧,多少銀子都算我的。”

紀紋本來心中愁苦,不願跟他多說廢話,但聽他提起獸王莊,不由得勃然大怒,因之獸王莊中今時不同往日,這豹子開銷極大,伙食什麼的,足有常人十倍之數,因此獸王莊不得不裁撤,將豹子之類的猛禽放歸森林,如此一來,獸王莊中也只這麼一頭而已。

李浩不明端的,他離去獸王莊時,還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哪知如今的變化,便對那執棒大漢道:“這位就是獸王莊的小姐,姓紀。”

紀紋橫了他一眼,反而對那執棒漢子說道:“你賠,你賠得起嗎?”她這句話說得有三分嬌嗔,卻有七分憤怒,抱了豹子屍體,便往回走。

也怪那執棒男子忒也多事,忽然說道:“這豹子都死了,你還抱著幹嘛,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扒了豹子皮售賣。”

紀紋勃然大怒,可這豹子卻有二百來斤,一時不得其便,還是緩緩將之放下,回身又取皮鞭,一下子便抽中了那執棒漢子的臉頰。

那執棒男子全無防備,他也是一番好意,料不到紀紋翻臉好快,她皮鞭出手刁鑽,角度古怪,居然一下便中,那執棒漢子驚怒交集,抽出鐵棒又跟紀紋打了起來,李浩見勢不對,又重新加入圈子,三人斗的再不留情,恨不得將對方宰了才好。

東方未明聽紀紋說到此處,忽然醒悟,說道:“紀姑娘,這打死你豹子的人,是叫史義對不對?”

紀紋奇道:“咦,你怎知道?”

東方未明不敢說認識史義,要是他們當時鬧得不共戴天,說不定會遷怒自己,便道:“我之前奉師命去剿滅白馬寨,曾與此人有一面之緣。”他說的甚是含糊,也並非都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