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武當山 作品

第一百五十五章 潛蹤隱跡

可大夥忙著去尋船隻,哪有空跟她多愁善感,到了岸邊之時,果然見到巨鯨幫的大船已然不知去向,茫茫大海可該如何是好。

閻丹生倒是不以為意,畢竟他在這荒島上,住了三年有餘,什麼苦頭都吃過了,眼下又有這許多男男女女相陪,倒也不嫌寂寞,可花羿卻是急得什麼似的,他家中妻兒均無謀生之道,全家都靠他打獵生計,如今被困此地,豈不是斷了口糧,如何心中不急。

史義和藍婷也不免心焦,畢竟他們都是幫派首腦,若因這等外務而致身敗名裂,未免太過不值,反覆思量,不如冒險一試,打造木筏,根據東方未明的堪輿圖所示,先在福建沿岸停泊,雖然此舉只怕惹出官府勘查,本來不願惹這個麻煩,可眼下卻不能捨近求遠,因之若是海沙幫的大船,還能在海浪中勉強自保,若是自造的木筏,即使風平浪靜,也未必能至中土之上,因此是去是留,全看各人心意。

六人稍加探討,一致主張離去,本來眾人覺得閻丹生或許習慣這裡,未必便肯離去,若是肯走,何必耽擱到今日,可他們卻不知閻丹生日日都迫切地想要離去,苦於手頭沒有工具,而他內力又已全失,縱然日日去搖晃樹幹,也湊不夠造木筏的材料,自從眾人來時,他便一直存了離去之心,只是沒料到最後尋寶之旅,竟然虎頭蛇尾,而大船也已為人所奪,若是早知如此,不如一早先入大船,這些人的死活,又與自己有何干系。

他曾任酆都的首腦,平日頤指氣使,性子之中難免有些乖戾,因此對這些人全都沒有好感,心中更是埋怨這些傢伙忒也不濟,這等探尋秘寶之事,該當守口如瓶,縱使親信之人,亦不可全盤托出,像史義這般大大咧咧,將有寶之事隨處胡言,若是不生波折,那才是見鬼了呢。

史燕雖然弄了不少財寶,這些物事她定是不肯示人的,唯獨腰間插的寶劍,乃是打算送給東方未明的禮物,這時正好用來伐樹,端得鋒銳無倫,東方未明拿在手中,見劍身上刻著骨尺二字,正面是一柄月白的鋒刃,反面則滿是鋸齒,骨尺二字因此得名,東方未明執劍在手,卻也並不如何輕鬆,一日也只能伐樹三棵,不過好在只六人乘船,勉強湊活十二三棵樹也就夠了,只是這船帆倒是一大難題,眾人又得扒樹皮,搓繩子,如此耽擱了半個多月,木筏終於初見雛形。

花羿本想立即便去,可閻丹生甚是老道,早先學過風水堪輿之學,雖然沒學會什麼相面的本事,可天時地利卻是瞧得清清楚楚,眼見東風勁急,不是下海的良機,硬是要眾人多等幾天再說。

果然這幾日之中,狂風大作,眾人拿著木筏,躲在一處避風的巖洞之後,苦捱了三日,這場狂風暴雨這才過去,史燕連呼見鬼,卻也不得不佩服這位什麼酆都的首腦,著實有當年諸葛亮借東風的本領。

待得風雨過去,陽光明媚已是第四日上,眾人生怕風暴又至,忙不迭的上了木筏,可此去也並非順遂,本來刮的東風,不知怎的轉向了南風,史義雖然精通水上功夫,可茫茫大海全無指引,而這自制的簡易木筏,又一無什麼指南針之類的物事,因此順著風勢,竟然越走越偏,而他始終全無知覺。

待得第六日上,閻丹生心思最細,似乎已經察覺出了不對頭,可前方已見陸地,也來不及多做思考,可還沒踏上陸路,便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的玩意,史義瞧得仔細,正是海沙幫,自己來時的坐船,為東廠的幾個走狗所盜,如今既然見到了,新仇舊恨該當一併報復。

可他也不是傻子,知道眼下人手不足,硬碰硬的跟東廠幹一仗,只怕還是輸多贏少,因此不敢冒進,反而生怕東方未明按捺不住,一行人緩緩溜進船中,史義見到了幫中弟兄,那人一見史義登時大喜過望,忙將這幾天的折磨,跟這位副幫主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