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武當山 作品

第一百二十八章 輕信盲從

果然楚非也不是什麼守禮自知之人,當即同意。

周耀通見有人陪著自己來玩,甚是興奮,拉著楚非便往家中走去。

顧六見此事已無法阻攔,只好忙結賬會鈔,跟隨在後,心想:“此事定會惹出不小風波,總鏢頭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只怕還是賬房出錢,請人家住客棧。”

果然回到興隆鏢局,周耀通已然忘記適才被父親打了一記耳光之事,拉著楚非著實親熱。

可鏢局子管查何等要緊,縱然他是少鏢頭,帶了不熟之人進來,那也需嚴加核查。

周耀通卻甚是不耐,大聲呵斥,不給自己朋友留臉面。

那趟子手姓盧,名叫盧天傑,口上雖是不敢得罪了少鏢頭,但卻將楚非從上到下摸了個遍,伸手或有意或無意的,摸向對方身周要穴。

一邊摸一邊琢磨,此人到底會不會武功,若說會武功吧,自己碰到他要害之時,何以竟無閃躲回避之態,若說他不會武功,何以碰到他腋下,腰間之時,竟無絲毫反應。

盧天傑心中疑惑,忍不住瞧向顧六,卻見顧六也是滿眼疑惑,二人四目相對,都是甚感無奈,心道這少鏢頭怎麼淨是幹這些沒長進,反而帶來無窮隱患之事。

顧六見盧天傑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情知憑這幾個蠢材,也攔不住少鏢頭鬧事,最終還需總鏢頭出馬,當即快步往後堂走去。

過不多時,周隆快步搶出,此等事情他早已習以為常,倒不比之前那碼子事兒,瞅了兩眼,命兩名趟子手就近服侍。

名雖服侍,實則監視,那兩名趟子手,一個姓劉,一個姓龐,本是鏢局子裡少有的精明厲害之人,被派去幹這等無聊無趣之事,口上儘管不說,心裡卻將這個比自己還大的少鏢頭,罵了個狗血淋頭。

顧六本有心勸和此事,勸周耀通道:“本來萍水相逢,又無親無故,幹嘛當這等冤大頭。”

可週耀通胡言亂語起來,說什麼“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又說什麼“朋友多了路好走”,顧六見跟他說不明白,他又歪理不斷,反正他敗的又不是自己的家底,何必強自出頭。

一賭氣,便去賬房領了十幾兩銀子,心中卻想,反正這少鏢頭這副德行,這些家產早晚被他賠得傾家蕩產,倒不如趁機先拿了,也免得不知便宜了哪個王八羔子。

周耀通叫廚房叫了宴席,與楚非推杯換盞,楚非一開始也沒在意,後來見他上了十幾道佳餚,心中不安起來,還道他有事相求,可不論是暗中套問,還是直言相詢,始終不得要領。

只劉龐二人知道,這少鏢頭其實別無所求,只不過是心癢難搔,喜好熱鬧而已。但見他三杯酒下肚,滿是抱怨訴苦,到似是他懷才不遇,或是滿腔抱負無處施展,鬱郁不得志一般。

二人對望一眼,心道少鏢頭實在無可救藥,且不論與人家只不過是初識,怎能如此掏心掏肺,何況周耀通此人整日價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既不去與黑白兩道結交,又不在鏢局裡賣力,日日夜夜給別人添堵,居然還如此憤懣。

楚非也覺尷尬,只是人家熱情招待,斟酒佈菜,倒也不便當面斥他之非,卻見周耀通越來越是興奮,一會兒敲桌子砸碗,一會兒取過胡琴,咿咿呀呀的又拉又唱,只覺聲音嘈雜,頗為難耐,心中卻想此人全然不通樂理,偏偏不懂裝懂,忍不住哈哈大笑。

周耀通卻道人家慧眼識珠,真乃知己好友,正如千里馬而遇伯樂,更是慷慨激昂的,將胡琴拉得加倍痛快。

劉龐二人實在難以忍耐,見他拉琴全無曲調可言,比之木匠拉鋸,尚且還要難聽三分,都忍不住起身告辭,周耀通卻滿不在乎,手中一邊拉琴,腳下一邊打鼓,將一個好好的與方桌配套的圓凳,踢得滿是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