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武當山 作品

第九十一章 耳提面命

東方未明跟棋叟下棋,說到底也是為了彩頭,既有這等神奇的暗器功夫,如何肯不鑽研,只是每當他一練功夫,棋叟便要大大生氣,雖然用心指點,臉色卻總是不善。

奈何東方未明對暗器功夫,越來越是痴迷,棋藝上卻始終沒什麼長進,棋叟起初的興致,到後來也漸漸淡了,畢竟不論東方未明如何騰挪變化,始終棋差一著,雖然棋叟贏得開心,終究不是勢均力敵的對手,不免有些微詞。

到得後來,棋叟反而不願指點東方未明暗器上的門道,某一日上竟然不辭而別,沈湘芸道:“棋叟前輩瘋瘋癲癲的,此舉倒是他的作風,不過你不用放在心上,他老人家是老江湖了,有一次走到交趾國,跟一外國奇才,大戰了七日七夜,其間的艱辛,實在非常人可以想象。”

東方未明笑道:“為了對弈,棋叟前輩竟然翻山越嶺,也不怕流落異國,有甚兇險。”

沈湘芸悠悠的道:“或許每個人均有所謂的執念吧,其實若是有傳聞,哪裡有個古方妙藥,我爹爹也會忙不迭的一探究竟,再比如你二師兄,為了寶刀寶劍,什麼名聲前程,一概置之不理,可說是心魔深重,也可說是奮不顧身。”

東方未明笑道:“我看是玩物喪志,刀劍固然可令人,平添了三分狠勁,可是若是自己本事不到家,說不定還要反噬其身。”

沈湘芸道:“荊棘那臭小子,要是明白這個道理,無瑕子伯伯也不會整日氣大傷身了,不過你話只說對了一半,人有時候還是要有些執念,不然跟行屍走肉,還有什麼區別,關鍵在於自己執拗之事,是為己還是為人,更要看是否值得。”

東方未明道:“沈姑娘說的太有道理了,這番話倒跟家師的口吻一般。”

沈湘芸白了他一眼,也不理會,自顧自的晾曬草藥,東方未明想要幫忙,兩人都搶著去弄,反而撞了個滿懷,藥材灑了一地,兩人都是鬧了個灰頭土臉,也不知是藥渣還是粉末,塗的二人臉上身上,一片雪白,倒似是唱戲的花旦,塗得大白臉似的。

二人相對大笑,東方未明本想搶著幫忙收拾,但沈湘芸卻叫道:“別動,這藥並非一種,要是攪在一塊,再來挑選,至少得花兩日功夫,等我來選。”

沈湘芸仔細挑選,也花了一個多時辰,藥材是重新收好了,但二人這個模樣,不痛痛快快的洗上一把,終究說不過去,可忘憂谷中哪有東方未明的澡盆,本來棋叟室內是有的,但是臨去之時,已然將門窗鎖好,總不能破門而入,因此幫沈湘芸燒了兩大鑊沸水,輪到他自己只能回逍遙谷中沖洗。

哪知剛一回谷,就先碰到了荊棘,荊棘出劍相邀,卻見東方未明是這個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捧腹笑彎了腰,東方未明心中恚怒,卻也不敢開口責罵,裝作沒事人一般,自行燒水弄盆,準備白布浴巾。

可荊棘腦子可靈便的多,一聞東方未明身上的怪味,便猜了個十足十,不是一頭扎進藥庫之中,就是摟頭砸下來的藥筐,定然跟沈湘芸大有秘密,非要惹得東方未明羞怒交集,這才算罷手。

無瑕子與谷月軒這些時日來,始終在推敲陣法,又彙報了與魔教夜叉護法的交手經過,無瑕子深知其中實在有太多僥倖,一則夜叉已然劇鬥良久,而三個弟子卻是生力軍,可說極不公平;二則夜叉忒也託大,一上來就中了東方未明鐵棒上的毒藥,令之大有顧忌;三則強敵環伺,夜叉心生愜意,本身的功夫也不敢輕易發揮。

如此尚不能活捉妖女,可見陣法本身實在大有毛病,不然怎能容玄冥子等人從容退去,師徒倆在室內,每日鑽研補足,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

原來並非是陣法本身的問題,事情的關鍵,還在於東方未明武功,相較谷月軒實在太大,陣法一加催動,他本事跟不上陣法,而谷月軒還要反過來照顧師弟,明明良機已至,卻又只能莫名其妙的白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