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武當山 作品

第七十章 無名孽火

沈湘芸一聽此言,心中怒火便即消散,可就是心裡不忿,卻也不能將火氣,都撒在谷月軒身上,找了個木凳坐了下來,也不給二人讓座,便說道:“這位荊大俠當真了不起,沒來由的在谷中大喊大叫,弄得人心不定,我也是出於好意,問他是身子有什麼不適,還是傷勢又有反覆。”

東方未明插口道:“沈姑娘醫者仁心,這句話說得挺……”他剛說道這個“挺”字,忽然見到沈湘芸滿臉怒色,眼神之中,滿是埋怨之意,話到口邊,忽然說不下去了。

沈湘芸繼續道:“哪知道這位荊大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忽然掄刀動劍打砸了起來,谷中除了一個喝醉酒的酒鬼,餘人均不在谷中,我一個人攔他不住,替他發夠了瘋,就闖出谷去了,再也不曾回來。”

谷月軒道:“萬幸沈姑娘無恙,我這師弟,實在是大大不該,他日我定當將他擒來,讓他跪在這裡,給沈姑娘當面磕頭道歉。”

東方未明也隨聲附和,說道:“沈姑娘沒事,那就好了,我……”他本想勸解幾句,但論交情,他與沈湘芸乃是相識不久,遠無谷月軒親厚,因此一開口,便見沈湘芸冷電似的目光射來,一句話再也說不下去。

沈湘芸道:“我還真不怕他怎樣,反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現在他亂砍一通,將我們住的房舍都砍了個七零八落,等幾位前輩回來,卻又如何交代得下去。”

谷月軒道:“原來只是砍壞了屋舍,可還有什麼損失?”

沈湘芸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們逍遙谷家大業大,我們忘憂谷卻是小家子氣,就靠幾間屋子遮風擋雨,難道還不算是大事兒嗎?”

谷月軒心中一寬,心道:“阿棘不知怎的忽然發了狂,但還是保有三分理智,不然真的砸毀花翁前輩的愛種,仙音前輩的古琴,以及什麼古玩字畫,靈丹妙藥,那可無法以銀兩估計了。”

東方未明賠笑道:“沈姑娘貴體無恙,真是老天眷顧,神醫前輩的藥材也得以保全,更是不幸中的萬幸,我們兄弟雖然不是磚瓦木匠,但幾間屋子,還不至於有所為難,況且雖然房舍有些狼狽,好在房梁根基猶在,外面又是現成的木材,用不上三天,便能恢復如初。”

沈湘芸“哼”了一聲,說道:“你想得美,重建屋子就算完了嗎?谷大哥說的,要讓荊棘那臭小子,跪在姑娘面前磕頭賠罪,你忘了嗎?”

東方未明道:“應該應該,這件事包在我大師兄身上,管保抵賴不得。”

沈湘芸一聽此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保證讓你大師兄出馬,好沒志氣。”

谷月軒見沈湘芸破涕為笑,心中又是一輕,說道:“沈姑娘端坐此間,我們兄弟這就伐樹建屋,不知哪裡有斧頭鋸子,還請相借一二。”

沈湘芸一指裡面的茅屋,顯然工具都在其間,谷月軒和東方未明選了幾件趁手的,生怕沈湘芸又要發怒,都快步往林中奔去。

到了林中,東方未明心中奇怪,問谷月軒道:“二師兄怎麼會無端發瘋,我見沈姑娘確是動了真怒,不像是說謊啊。”

谷月軒一斧頭砍中一株柳樹,他一口氣尚未換過,不願洩氣,又是揮了四五下,將柳樹砍倒在地,這才接口道:“這件事情,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阿棘雖然脾氣火爆,卻絕非蠻不講理的尋事生非之人,我看這件事一定另有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