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裡吹吹風 作品

第一百四十四章:無人機下的畫面(六千字加更求票)

熒幕上,開始播放起了畫面。

雲中君得到了望舒的通知,也開始通過天眼,調查起了事件的始末。

而最近望舒在堇州建了幾座社廟,仿生的鳥形無人機到處收集信息,自然也拍到了很多畫面。

望舒:“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有人罪大惡極,應該下地獄,順手打下去就好了,怎麼還要看整個過程?”

江晁:“不看怎麼知道詳細的情況,不經過判斷就下決定,還是不太好。”

望舒:“雲中君,現在的你,絲毫沒有你之前說那句話的格調了。”

江晁:“什麼格調?”

望舒:“我讓誰下地獄,誰就下地獄。”

月下仙子翩然而過,發出空靈的讚歎聲。

“那時,雲中君是多麼地高高在上且具有威嚴。”

江晁:“我那是說我可以,又沒說我一定要這麼做。”

話音剛落。

熒幕上的畫面逐漸暈染開來,露出了堇州西門郡的景象。

這不是直播,而是之前記錄下的畫面。

承漢縣的城牆下。

浩浩蕩蕩的災民擠滿了角落,隨著時辰一到,眾人便疾速起身擁擠在賑濟的粥棚前。

“施粥了。”

“施粥了。”

“快快,都快起來。”

只是。

飢腸轆轆的災民看了一眼那粥,頓時炸開了鍋,紛紛叫喊道。

“這粥怎麼這麼稀?”

“這他孃的還是粥麼,這和水有甚區別?”

“這吃下去頂得什麼事,不是要餓死人麼?”

開始幾日還好,粥是濃稠的,後幾日粥便一日比一日稀,如今已經幾乎和水差不多了。

有人將碗一扣,不領粥了。

“糧食呢?”

“對啊,糧食呢,跑到哪裡去了。”

“我明明看到糧食運來了,江邊之前堆了不知道多少,這才幾天,怎麼都看不見了。”

“而且不是說,每戶都可以領糧食回去麼,這都多少天了,怎麼沒提領糧食的話?”

施粥的人抵擋不住群情激奮圍上來的災民,這個時候,坐在粥棚後面揣著腰刀的役兵站了起來,惡狠狠地推開那領頭的幾個災民。

“最近糧食不濟,因此只有這麼些了。”

“糧食多,也經不起爾等這麼天天吃白飯吃啊!”

“而且那糧食要分到其他州郡的,你以為就你一家的啊!”

“有粥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爾等這幫刁民,賞你們這口吃的沒讓你們餓死就不錯了,討飯吃還嫌飯餿,餓死你們得了。”

吵鬧之間,城中看到這邊起了亂子,立刻看到成隊的兵卒朝著這邊湧來。

領頭的縣兵膀大腰圓,一把將一把環首刀抽了出來,指著手無寸鐵的災民,怒吼道。

“幹什麼?”

“幹什麼?”

“造反啊!”

“誰領頭的,給我站出來。”

“反了天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也敢作亂,不怕株連九族麼?”

泛著寒光的刀兵一抽出來,造反的大帽子一扣下來。

原本鬧事的災民見狀,也一個個有些怕了,最後一個個唉聲嘆氣,只能去排著隊領著那淡如水的粥。

這粥喝了和沒喝沒區別,眾人喝完了粥,有氣無力地走開,蹲在路邊。

一個個雙眼發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而這個時候。

隨著粥漸漸施完,有一小吏走了出來,站在粥棚前告訴眾人。

“今日,便是最後一日了。”

“從明天開始,縣裡便不再施粥了。”

“水也退了一些,過兩日說不得就退完了,諸位各回各家,莫要在這裡待著了。”

眾人這下徹底譁然,災民們怒而上前,質問那小吏。

“這不是要餓死我等麼?”

“我等的家宅都被淹了,田地秧苗也都沒了,今年沒有收成,大家如何能活得下去?”

“說好賑濟,這才幾日,就不施粥了?”

“不是說要給糧麼,糧怎麼不給了?”

那小吏皺起眉頭,朝著左右一看。

便看到縣兵差役提著刀兵惡狠狠地上來了,讓這些災民們冷靜冷靜,隨後,那小吏便露出了笑容,然後一副沒有辦法的說道。

“沒辦法,縣裡也沒有糧食了,讓你等這樣吃下去,山也吃空了。”

“總不成,讓縣裡一直養著你們吧,哪有這樣的道理?”

災民們一邊怒火沖天,一邊又畏懼那些拿著兵器的兵卒差役,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一邊又因為日漸稀薄的粥食,幾日下來眾人都已經餓得發慌搖搖晃晃,許多人實在是連多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災民就這般沉默著,看著那小吏喋喋不休地說著,場面一片死寂。

小吏看到火候到了,也知道差不多了。

再逼下去,就真的將這些人逼到死角了,話已說盡,也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了。

“不過,縣裡也不是不給你們活路,沒有糧食的,你們可以拿家裡地,拿家裡的東西,去和大戶換糧食啊!”

“再不濟,有一把力氣的,家裡有兒女的,也可以去大戶的家裡幹活,至少也餓不死是不是。”

“若不知道怎麼換糧食,可以和我說,我給你們指條明路。”

那小吏衣冠鮮亮,看著像人,說起話來有條不紊甚至還有些和善。

只是,那張開的嘴巴隨著說話噴吐著唾沫,明明是平齒白牙,但是再仔細一看,又感覺滿是獠牙利齒從嘴巴里凸出來,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放心,咱們鄉里鄉親的,我也不忍心見到大家不好過。”

“人心都是肉長的,咱們可是有良心的,你們裡面不少人我都認識,都是父老鄉親,怎麼會看著大家餓死呢!”

“……”

熒幕外。

江晁和望舒看著那小吏和縣兵差役們,一個裝黑臉,一個裝白臉,

一個拿著大刀棍棒,一個揮舞著帶毒的甜棗。

這手段熟練地用在那災民的身上,就像是訓練過千百遍一樣。

江晁看著那小吏的演技,也看出來,這些人看似凶神惡煞,實際上也是怕的。

他們也不敢鬧大,更不敢將這些災民逼到絕處,甚至說不敢將這件事情鬧到上面,讓上面的人知道。

這些人也就是想要接著災難,收了這些人的地,亦或者大肆斂財而已。

只是他們捏準了災民的心思,知道這些災民不到最後不會反抗,只要拿捏的好,事情也不會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