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郡主和離

正堂只聞郡主的低泣聲。

封望澤任由郡主哭鬧,既未開口哄一鬨郡主,也未開口表明立場。

而向氏呢,則是一直捏著帕子,不知在想何心事,也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根本不把凝雪郡主放在眼裡。

淮南王看著這一切,眼中漸冷,耳邊滴滴啜啜的全是女兒的哭泣聲,他心中煩悶不已。

一盞茶後,待看到對面兩人始終一副不欲說話的樣子,淮南王徹底寒了心。

淮南王府的人不能這般被人欺凌。

“和離,凝雪,父王支持你和離。”淮南王說出這話,一點都不後悔,因為他猛地想到了樓氏。

樓氏與封望澤和離後,嫁給了寵她的安樂侯,夫妻和順,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羨煞旁人。

他的凝雪身份比樓氏高,家世比樓氏好,一定也會找到合適她的那個人,與她相守白頭到老。

聽到淮南王吐出“和離”二字,封望澤如釋重負,竟當著幾人的面,輕輕嘆了一口氣。

向氏聽到兒子這一聲飽含深意的嘆息,瞬間會意,訕訕一笑,語氣透著幾分遊移,“王爺,真要和離?”

當場,要不是凝雪郡主算計兒子,兒子才不會娶她呢。

郡主的身份又如何?凝雪郡主張狂跋扈的名聲在外,一旦和離,再嫁可就難了。

在這裡哭泣撒潑算怎麼回事,真是看不下去,要走趕緊走,封家不留想謀害孫子的兒媳婦。

“當然要和離。”淮南王冷冷出聲。

只覺自己站在這裡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封望澤對女兒冷冰冰的態度,明擺著就是想與女兒和離的,方才說的那些話等於白說。

凝雪郡主得了父王的准許,擦乾眼淚,嗤笑一聲,下定決心,過往拋之不提。

“父王,我們走,明日再派人來取我的嫁妝。”

說完,凝雪郡主甩著袖子便往往外走,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只覺會汙了她皇室郡主的身份。

淮南王站起身,狠狠瞪了封望澤一眼,立即跟上。

向氏驚得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道:“說要和離,怎的和離文書不拿就走呀,還和離不?”

“娘,明日淮南王府的人來抬郡主的嫁妝,我寫一份和離文書讓他們帶回去不遲。”封望澤眸中黯淡。

一想到身邊再沒了攪家精,能過上與表妹長相廝守的安寧的日子,他不由心生期待。

“你說的也是。”向氏緩緩吐出一口悶氣,凝雪郡主走了,只覺通身舒泰。

可想一想,又暗自可惜。

自然是可惜了淮南王府的勢力不能為孫兒所用。

若是孫兒能悄然放下郡主名下,將來的前程定然一片光明。

父母之愛子則為計之深遠。

兩日後。

“夫人,郡主與封將軍和離了。”

棗兒過來悄悄告訴樓蘇葉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特意避著安樂侯。

畢竟,封望澤算是夫人的前夫,這話被安樂侯聽了去不好,恐生出不必要的誤會。

“是嘛。”

聽到這樣的消息,樓蘇葉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只那天看到的情形,就憑著郡主不能受氣的性子,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深愛著封望澤的凝雪郡主,嫁進封家三房,她那滿腔的情愛就這麼被生生磨滅殆盡,和離順理成章。

“有沒有聽人說起封將軍的表妹?”樓蘇葉很好奇。

“有呀,夫人。”棗兒走近些壓著嗓子小聲說:“夫人,有人說封將軍的表妹出嫁了,也有人說封將軍的表妹被拘在封家佛堂,潛心禮佛,還有人說封將軍的表妹已經死了,甚至有人說封將軍的表妹已經去青樓做了娼妓。”

“外頭有好多種說法,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奴婢不知該信哪一個。”

樓蘇葉聞言淡淡一笑,朝棗兒揮手,“我知曉了,你下去吧。”

之所以有如此多的版本,是陸家和淮南王府,以及封家三房在向芸湘的事情上較量比拼,陸家和淮南王府這兩家造謠生事,目的是詆譭敗壞向芸湘的名聲,狠狠地打擊報復她,只封家三房在維護著向芸湘的名聲。

這才使得外頭說什麼的都有,對向芸湘褒貶不一。

只是,她清晰地記得,當時孫彧嶢跟她說起封望澤帶著向芸湘去漠北的真正原因,是向芸湘懷了封望澤的孩子。

她的孩子去了哪裡?

外人並未提及。

她也就先把這事放到一邊,向芸湘的孩子與她有何關係,她的消息只是當個樂子聽罷了。

棗兒剛離開,彧嶢便一臉嚴肅地走進來,一雙英眉挑得老高。

“夫人,查了這幾天,並未查到向芸湘與香滿樓鬧事的那兩名男子有何聯繫,倒是查到了向芸湘私底下也開了一間布坊,布坊裡的繅絲機、織布機和縫紉機都是買的天機閣的,她的布坊剛開業不久。”

“那名張姓男子名康石,張康石乃提前進京趕考的外地學子。”

“是嘛。”樓蘇葉應了一聲,記下張康石這個名字,“你生氣是因為向芸湘藏得很深?”

彧嶢頷首。

樓蘇葉笑了笑,把棗兒聽來的消息說與他聽。

彧嶢聽後默默坐了下來,微微勾唇笑看夫人,然後輕柔地握住夫人的手。

“夫人,若不是封望澤願意放了你,我也娶不到夫人,封望澤與郡主和離並非壞事,說不定郡主能覓得屬於她的好姻緣。”

樓蘇葉笑著點頭,“夫君說的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彧嶢咧嘴一笑,起身把夫人攬進懷裡,緊緊抱著夫人,抱著她柔軟嬌軀,只想把夫人揉進自己的身體。

“夫人,你覺得那兩名鬧事男子受誰人指使?”

樓蘇葉溫聲笑著,“不好猜。”眼紅之人不止向芸湘一個。

且她總覺得,向芸湘的身後有封望澤,而封望澤的身後站著太子。

她剛說是不是恆王,嘴唇便被他封住。

鼻尖全是他清冽的氣息,樓書葉沉迷其中。

被他吻得面色紅潤,大口喘著氣。

忽的身子一輕,被他打橫抱起,任由他抱著朝拔步床而去。

“夫君,這是白天。”樓蘇葉羞赧道。

“白天怎麼了?”彧嶢說得理所當然,“你是想說我白日宣淫?”

“不是。”樓蘇葉羞得把臉埋在他的胸膛,“我是想說等晚……”

身子被他輕輕放在床上,看著他的身子已經壓了下來,她嚥下滾到喉嚨的話,馬上改口,“夫君,昨晚我們不是?”

“那是昨晚,現下是現下。”彧嶢臉不紅,但是他的心卻跳得厲害。

樓蘇葉還想反駁,可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