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橙 作品

第 74 章 籠

這個回答倒是非常出乎沈薔意的意料,她原以為賀靜生是帶她去德國,畢竟她今晚說了她要去德國了。可她竟然從賀靜生嘴裡聽到了“香港”兩個字,跟“德國”比起來實在太過離譜的一個地點。

她愣了足足半分鐘,眼也不眨地盯著賀靜生,想從他臉上看出來哪怕一丁點“我逗你的”這類的揶揄表情,結果四目相對時,他始終神情淡淡面不改色,目光也毫不閃躲,只要他刻意隱藏,沒人能看穿他心思。

沈薔意終於沉不住氣:“突然回香港幹什麼?”

賀靜生懶懶散散半靠在床頭,他還是保持著微笑:“自然有很重要的事要辦。”

“什麼事?”

“到了你就知道了。”

“........”

又是這種神秘兮兮的回答,尤其是他的笑,總讓她覺得怪異,耐人尋味的。

“你快點說!”沈薔意沒心情和他玩你猜我猜的遊戲,急得快要跺腳。

賀靜生氣定神閒,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錶,算了下,“還有五個小時落地。”

還是那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問過Keira,在倫敦的演出結束了,接下來有一個禮拜的休息時間。”賀靜生終於起身,他來到沈薔意麵前,去牽她的手,寬慰道:“放心,不會耽誤你的行程。”

“.......”

賀靜生已經瞭解了她的行程安排,她還能說什麼?責怪他不跟她商量就把她帶上飛機?這不就是賀靜生一貫的作風?

經過昨晚的事,她算是徹徹底底明白了,賀靜生寧願死也不會放過她。

那畫面光是想想沈薔意就後背發涼,她閉了下眼,連指尖都在顫抖。

賀靜生察覺到她的惶恐,他握緊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裡,吻落在她額間,“要不要再休息一下?你臉色很不好。”

賀靜生靠近的那一瞬,她似乎聞到了鐵鏽般的血腥氣息。淡淡的,卻能讓她頭暈目眩。

她盯著賀靜生的胸口,默了兩秒,她一言不發揮開他的手,轉身往外走。

賀靜生望著她背影,這回沒再追上去。他自然懂得張弛有度的道理,根據情勢決定態度,反正她人已經在飛機上了,又去不了別的地方,他沒必要再追上去惹她不開心。

沈薔意離開房間,走出了套房,看到了陳家山在娛樂休息區,他毫無形象地半躺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晃盪著腳,雙手枕在腦後正悠悠閒閒看電視,吊兒郎當的樣兒,看見沈薔意出來,連滾帶爬地爬起來,站得規規矩矩,本就硬朗的五官,一臉嚴肅莊重地問好:“沈小姐。”

沈薔意也不想搭理陳家山。

簡直跟賀靜生一個鼻孔出氣兒的。

她目不斜視地往外走,走到了會客廳,幾名男空乘人員筆直地站著,在看到沈薔意出來了後,其中一名立即迎上前,禮貌又恭敬地問道:“沈小姐,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我需要醫藥箱。”沈薔意說。

“好的, 您稍等。”男空乘說。

沒多久男空乘就拿了一個醫藥箱過來, 沈薔意正要接,手又縮回去:“麻煩去給賀先生重新包紮一下傷口吧。”

男空乘明顯欲言又止了下,最後說:“好的。”

沈薔意在沙發前坐下,另一名男空乘上前詢問她需不需要喝點什麼。

她答了句:“白水。”

剛說完,直接提醫藥箱的男空乘又折回來了,許是見沈薔意性子隨和柔軟好說話些,他站在沈薔意麵前,略彎下腰,很是不好意思:“沈小姐,還是您去吧,我去的話.....賀先生應該不會同意.....”

給一個男人胸口上藥,的確有點奇怪,更何況對方還是賀靜生這種氣場格外壓人的男人。

沈薔意微笑了下,無動於衷:“那你就放在那裡讓他自己處理。”

“這......”

“在聊什麼?”

賀靜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男空乘聽見賀靜生的聲音立即條件反射站直身體,往旁邊讓一步:“賀先生。”

賀靜生慢條斯理走過來,目光劃過沈薔意,而後又看向男空乘,明明面上不見一絲情緒起伏,可那雙天生自帶侵略進攻性的眼睛,淡淡掠過去一眼便壓迫感十足。

男空乘是個純白種人,淺棕髮色,綠眼睛。長相英俊,個子也高挑。

可他站在賀靜生面前,還是遜色不少。

男空乘明明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卻被賀靜生看得內心忐忑不安極了,他低下頭的樣子顯得底氣不足:“沈小姐讓我給您送醫藥箱。”

聞言,賀靜生垂眸看沈薔意一眼,眼底陰霾淡去不少。

沈薔意在場,他隱忍不發,淡淡說:“放在這裡吧。”

“好的。”

醫藥箱被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上,他便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站得遠遠的。

賀靜生順勢在沈薔意身邊坐下,他倒沒急著跟沈薔意說話,而是自己打開了醫藥箱。

醫藥箱裡準備的東西非常齊全,基本藥品、醫療工具、急救類物品等等。

結果賀靜生打開後,徑直略過消毒物品,又拿了一張創可貼出來。

他掀開自己的上衣,摘掉了上面的創可貼,扔到了大理石桌面上,緊接著重新拆開新的,漫不經心又略顯敷衍隨意地往傷口上一貼。

沈薔意瞥了眼他摘下來的創可貼,中間的棉芯已經快被血浸透了。

她本來不想理他,合理懷疑他就是故意在她面前這樣賣慘的。可忍了又忍,還是狠不下心,她煩躁地皺著眉頭,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然後戴上了一次性橡膠手套,然後用棉籤蘸了蘸碘伏。

“把衣服撩起來。”沈薔意語氣不太好,有些不耐煩。

可賀靜生倒是聽話,二話沒說將衣服撩起來,他的肌理線條很是性感漂亮,一般來說在放鬆狀態下肌肉應該是軟的,沈薔意的手觸上去的第一秒也的確還是軟的, 下一秒就已然悄無聲息變得硬邦邦。

皮膚被撐得更開, 傷口好似也被拉扯得更長,裡面的血肉暗紅,看得沈薔意臉都擰在一起。眼睛霎時間發起熱,她死死瞪著,生怕自己眼淚掉下來。

即便如此還是不妨礙她在心底罵他一萬遍神經病。

“應該需要縫針才行。”她輕輕往傷口上塗碘伏,問:“打破傷風了嗎?”

他垂眼看著此時距離他只有幾公分的沈薔意,她雖然臉色很不好看,眉頭緊緊皺著,看他傷口時似乎沉沉吐了口氣,氣息盡數噴上了他的胸脯,硬的就不只是他的肌肉了。

“打了。”他心不在焉地回。

“打了你不把傷口也處理了?”他這麼一回答,沈薔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到底怎麼想的?

“麻煩。”他給出這樣的回答。

輕描淡寫,不以為然。

忙著帶她上飛機回香港,哪有那麼多時間縫針。再說,這點傷,他確實沒必要放在心上。

沈薔意撩起眼皮瞪他,又陰陽怪氣嗆他:“你怎麼不嫌吃飯睡覺麻煩?怎麼不嫌活著麻煩?”

她這麼稍微一抬頭,兩人的距離更近,她氣鼓鼓的,紅唇抿得很緊,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清澈透亮,任何情緒都能讓人一眼看穿。

雖然她很兇。

就是因為她很兇。

讓他不受控制地心潮湧動。

沈薔意很少這麼兇,她脾氣很好,時而活潑靈動,時而狡黠調皮,時而會使點小性子,大多數都是溫溫柔柔輕聲細語,可賀靜生很稀罕她伶牙俐齒的樣子,當然,今晚好幾次伶牙俐齒都將他氣得咬牙切齒。

但他還是喜歡更鮮活的她。喜歡沈薔意跟他鬧脾氣,當然,只要不說“結束”或“分手”這類的話來刺激他。

“有你才能吃下飯,睡著覺。沒有你的話,活著的確是件麻煩的事。”

賀靜生說這話的同時,吻也壓下來。

手還來不及插進她的頭髮里加深這個吻,剛碰上去,沈薔意空出來的那隻手就按著他的臉,無情地將他推開。他的舌頭剛探進去了一點,就這樣被打斷,舌尖只能遺憾地舔舔自己的下唇。

賀靜生順著她的力道往沙發靠背上一靠,頭枕上去,耷拉著眼看她,眼底的情-欲濃郁,卻沒再有下一步動作。

他某個部位很明顯地撐起來一大塊,她保持冷漠的態度,視而不見。手上的動作麻利,拆開紗布,然後在醫藥箱裡翻了翻,翻到了一瓶外傷消炎粉,打開後輕輕往他傷口上塗,再包上紗布。她的手法不專業,將就撐到下飛機應該足夠了。

處理好他的傷,沈薔意摘掉橡膠手套往垃圾桶裡一扔,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回套房去了。

明顯不想跟賀靜生待在一起。

賀靜生看了眼胸口的紗布,無奈地哼笑了聲,慢吞吞將衣服放下來。

陳家山這時走了過來,掛了電話,對賀靜生說:“生哥,那邊都準備好了。”賀靜生“嗯”了聲,他還坐在沙發上,將沈薔意喝剩下那杯白水端起來慢慢品,明明是寡淡無味的水,他竟然喝出了一絲甜意。

也或許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讓他興奮到連血液都是沸騰的。

他又勾了勾唇。

不過在餘光掃過站在不遠處的男空乘時,直接對陳家山吩咐道:“把空乘都換成女的。”

男空乘覺得自己沒做錯任何事,實際上他剛剛彎著腰靠沈薔意那麼近跟她講話就已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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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薔意回到套房,關上門,重新躺上床,心裡還是亂得很,情緒也亂,她索性閉上眼睛逼著自己睡覺,睡著了就沒工夫瞎想了。

大概真是身心俱疲,這一覺直接睡到了飛機落地。

還是賀靜生來叫她,她才迷迷糊糊醒過來,睡意還濃,整個人都不太清醒,在賀靜生要抱她下床時,沈薔意下意識主動勾住了他的脖頸,臉埋進他肩窩裡蹭了蹭,像小貓睡醒了舔爪子洗臉似的,懶洋洋又軟綿綿。

賀靜生實在受用,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又沒忍住去親了親她的唇。

抱著她走出套房,她還是乖乖窩在他懷裡,閉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又睡過去了。

巨大的波音787私人飛機停在香港機場的停機坪,艙門打開,賀靜生抱著沈薔意邁步走下舷梯。

雖已快深秋,可香港的天氣一如既往的晴朗溫暖,今日正是豔陽高照。

沈薔意被陽光刺了眼,她不適地皺了皺眉,虛虛睜開眼睛,入眼是賀靜生線條流暢的下頜以及突起的喉結。

意識到自己正被他抱著。這會兒清醒了,那股和他彆扭的勁兒也清醒了,想起自己還在和他吵架,她立馬晃了晃腿,冷淡著語氣:“你放我下來。”

“困就繼續睡。”賀靜生充耳不聞,還是抱著她往下邁階梯。

她就算怎麼掙扎都沒用,一路抱著她離開機場,上了車。

一上車,沈薔意就看向窗外,只留給賀靜生一個冷漠又倔強的後腦勺。

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回到香港,看著外面擠又窄的街道,沈薔意還莫名有一種感慨感,更驚奇的是,她其實滿打滿算在香港待過還不到半個月,竟然再次回來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歸屬感。

歸屬什麼歸屬,難道她在這裡就有家了嗎?

沈薔意在內心腹誹。

她全程都沒有跟賀靜生說話。

直到車子停了下來。

司機先是打開了賀靜生這邊的車門,賀靜生下了車後,司機又去開沈薔意這邊的車門,沈薔意坐著不動,賀靜生走過來,她問:“這是哪兒?”

她看了看四周,完全是陌生的地方,她之前沒來過這裡。

她試探般下了車,賀靜生便牽起了她的手,她正要甩開,冷不丁看見前面建築門口的巨大指示牌上寫著“婚姻姻登記處”這幾個大字。

腦子幾乎是嗡的一聲,驚愕無比地瞪向賀靜生,“你什麼意思.......”

都到婚姻登記處了,還能什麼意思。

即便如此,他還是鄭重其事地說道:“依依,我要和你結婚。”

不是徵求意見,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不......你瘋夠了嗎!賀靜生。”

她整個人都還是懵怔的狀態,本能地轉身就要走,賀靜生收緊手上的力度,輕而易舉便將她拉了回來

“好了好了。”賀靜生將沈薔意拉入懷中,手掌心在她背上輕輕撫著。低頭又去吻她的發頂她的額頭,“冷靜,依依。”

“該冷靜的是你!”沈薔意的情緒難以剋制。

賀靜生這一系列操作實在讓她應接不暇措手不及,連緩衝的時間都沒有。現在他竟然瘋狂到專門坐十幾個小時飛機,拽著她回香港登記結婚。

沈薔意又有了腦子要爆炸的混亂感,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主動握住了賀靜生的手,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勸說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們現在的狀態還不適合結婚。你讓我冷靜,那得給我時間好好冷靜冷靜,然後我們再好好談一下,好嗎?”

賀靜生垂眸看她,目不轉睛:“我給你冷靜的時間,但這跟結婚並不衝突。”

沈薔意欲開口反駁,賀靜生的目光就深了幾分,與以往相同的炙熱,語調平靜,卻也是不容置喙:“依依,我們兩情相悅,我們怎麼不適合結婚?你敢說你的心裡不再有我?不再愛我?即便在這之前我們的確是發生了爭吵和分歧,有問題解決問題,這影響不了我們最後的結果。”

“我說過,戴上了我的戒指,你就只能嫁給我。”

他又面色嚴肅一字一頓著強調:“我也說過,離開我的機會,只有一次,你錯過了。”

你錯過了。

沒想到這四個字,蘊含這麼多深不可測的含義。

沈薔意大腦空空,剛才還想反駁,這一回是張口結舌。

賀靜生不再給她猶豫的機會,拉過她的手臂,將她攔腰抱起,不由分說地走進了婚姻登記處。

的確是他蓄謀已久。

他昨天便讓陳家山申請回港的航線,辦妥香港登記的一切事宜。

其實早在沈薔意將戒指扔給他說不會嫁給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當時想的是,直接帶她在倫敦登記,可倫敦登記相比來說較麻煩,流程可以省,資料繁瑣。

再加上,跨國領證也的確容易存在隱患。

還是香港最省事。

如沈薔意而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那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尤其是在看見沈薔意收拾行李的那一刻,他得承認那一刻他是慌的。

他怕沈薔意會在哪一天悄悄遠走高飛。

所以不能再坐以待斃。

他只知道他必須想辦法將沈薔意永遠留在他身邊,不再有離開的想法。

只有結了婚,他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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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澳大利亞, 悉尼。

也是豔陽高照的天氣, 進入夏季,天氣逐漸炎熱。

寬敞明亮的房間,窗簾大打開,陽光盡情揮灑。

男人剛從海邊衝浪回來,常年待在澳洲,皮膚曬得發亮,標準的古銅色。男人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雙臂大大敞開,身上只穿著條溼漉漉的泳褲,一名身材火辣的棕發赤-裸女人則跪在他□□,伸出舌頭埋首舔不止鹹溼海水味的泳褲,撩著眼一邊吞吐一邊媚笑:“Alan,喜歡我的blowjob嗎?”

葉霖舟呼吸漸漸凌亂,他的左手去撫摸女人的頭髮,嘖嘖兩聲,中肯評價:“寶貝,還差點意思。”

給他blowjob過的女人實在太多了,這個的確活兒不怎麼樣。

另一名更為豐腴的麥色皮膚的女人則一把撞開棕發女人,手握著直接坐下,她動作嫻熟又迅速,熱情萬種地舔過男人胸膛,“Alan,那我呢?”

葉霖舟雙臂展開,枕於腦後,眯著眼只顧著享受,完全不出力:“或許可以再更快一點,寶貝。”

被困在這該死的澳大利亞,如今的他,大概只有這些拜金又廉價的女人還願意將他當作神來奉著。

他每天除了玩女人,也沒別的事可做。

明明該是一場風月情-事,葉霖舟的內心卻無比窩火,他將火氣全然發洩到了女人身上,到了後半段完全是殘酷虐待的形式,用皮帶狠狠抽,抽得白嫩嫩的身體全是淤青紅痕,用菸頭往女人背上燙,嘴裡的髒話越來越難聽,一旁的手機詐響,響得聲音越大,他的洩憤就越強,像是無聲的較量。

直到結束,差點被玩死的女人們拿了錢連滾帶爬離開,一邊跑一邊說罵這男人簡直就是變態。

葉霖舟衝了澡出來,還是黑著一張臉,渾身上下的戾氣無從宣洩。打開一瓶酒,對嘴就是灌,行屍走肉般往陽臺沙發上一躺,撈過一旁的手機,打開看一眼。看到了幾張照片。

下一秒,蹭地坐起身,眼裡瞬間閃過興奮的精光

葉霖舟臉上饒有興味,迫不及待回覆消息:【我早說過他本來就是個非常可怕的人,Cynthia跟他在一起實在太可憐了。寶貝,你或許可以勸勸她趕緊離開這個魔鬼。】

對方秒回:【是的!他們大吵了一架,他已經帶Cynthia離開了,天吶真是太可怕了!】

葉霖舟立馬問:【帶她去了哪裡?】

對方回:【我也不知道。】

緊接著又來兩條消息:【剛剛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呀?我有一個禮拜假期,我去澳洲找你吧?】

葉霖舟看到這條消息,煩躁又不耐地嘖了聲。

要不是她有用處,他才沒功夫再搭理她,黏呼得很,總給他發消息打電話說些廢話,他每天都煩得要死還得應付她,現在還想來找他,他如今被嚴加監視著,他任何一舉一動都會傳進賀靜生的耳朵。可不能讓這女人再給他惹麻煩。

所以打字回覆:【寶貝,剛剛在談業務。你能來找我,我非常開心,我也好想好想見你,我每天都在想念你,但我現在在機場,馬上要離開澳洲去出差了,太遺憾了,我的甜心,等我忙完去看你。】

對方發了個“哭”的表情:【那你什麼時候忙完?我很想和你見面。】

葉霖舟沒再回復,點開照片仔仔細細地觀看,來回欣賞。

照片裡,賀靜生和沈薔意站在樓下,賀靜生拿著那把砍掉了他整隻右手的瑞士軍刀正扎向自己。

葉霖舟的笑忽而變得猙獰陰森。

知道沈薔意這女人有本事,沒想到這麼有本事,連賀靜生都能被搞得暈頭轉向。

或許,他的機會終於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