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橙 作品

第 30 章 籠

 “我吃飽了。”

 迫不及待想要落荒而逃,卻被他握住了手腕,強制拽回來。

 “才吃了多少就飽了。”

 “我真的.....”

 “早餐是三餐最重要的一餐,你就吃這麼點,一會兒還要排練,高強度的運動會使體內能量消耗得很快,容易引起低血糖。”賀靜生面色肅穆,說一不二,“吃完。”

 他溫柔時的確溫柔,可他天生自帶迫感,掌控欲深入骨髓。

 沈薔意不敢再拒絕,“哦”了一聲,乖乖坐下來,不過這一次吃得很快。

 賀靜生慢條斯理地切著盤中的肉派,抬眼看她,直言道:“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沈薔意還是低頭,嘴裡塞滿了食物,含混地說:“.....不是。”

 她嚥下去一點,找了個藉口:“我就是.....想快點吃完去劇院了。”

 她的確想快點走。

 可很奇怪的是,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她沒有以前那麼怕他,只是很.....尷尬,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賀靜生抬抬下頜,淡淡吐出兩個字:“敬業。”

 “.......!”

 沈薔意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兩個字現在在她這裡已經是敏感詞了。

 她合理懷疑他是故意的。

 她沒吭聲,默默進行光盤行動。

 “昨晚.....”

 “你不準再說!”

 賀靜生剛開口,沈薔意就反應極為迅速而強烈地截斷,像是忍無可忍。

 “昨晚”這兩個字,也是她的雷區了。聽不了一點。

 賀靜生好整以暇盯著她。

 她皮膚白,臉稍微一紅就特別明顯,此刻紅得像喝醉了酒,連眼尾都染上紅暈,像極了昨晚她迷離著眼顫抖的樣子。

 她握緊了刀叉,似乎是惱羞成怒,明明很兇,語氣卻毫無威懾力,倒像極了撒嬌。

 賀靜生唇角弧度漸深,挑起眉:“我是想說,你昨晚.....”

 他故意放緩語速,留懸念般,不緊不慢補充:“不是說打算跟你朋友去坐摩天輪?今晚,我可以陪你去。”

 “.......”

 昨天的計劃放到


今天做,有什麼意思。

 況且,她是想跟kiki去.....

 孤男寡女坐摩天輪實在太曖昧,那麼密閉的空間,保不

 齊他會不會又.....

 沈薔意不知該如何回應,她靈光一閃,悄無聲息轉移了話題:“對了,昨天那個人,我自己可以賠他的衣服。”

 看出她模稜兩可的態度,賀靜生沒拆穿也沒追問,只漫不經心說了句:“沒事,我來解決。”

 --

 集團大樓一共八十層,頂層是集團現任主席賀靜生的辦公室,也是整個大樓最神秘的地方,除了賀靜生和陳家山,其他人一律沒有權限能上到頂層。

 而ryan今天卻被經理叫到了辦公室,用一種好奇又探索的眼神看他,而後笑著通知道:“賀生叫你去佢辦公室。”

 一個普通職員能去到那個最神秘的頂層,這得是多大的殊榮,可ryan卻心裡猛一個咯噔。

 他吞了吞唾沫,問經理:“叫我做乜?”

 “我點知?”經理笑得多少有點狗腿,“睇唔出呀,ryan,以後發達了可千祈唔好唔記得我呀!”(看不出來啊,以後發達了可千萬別忘了我啊)

 經理毫不知情昨晚發生的事,ryan也沒多說,但也躲不過,只好忐忑不安地離開辦公室。

 剛走到電梯口就看見陳家山。

 然後陳家山拿出卡刷了旁邊的專屬電梯,電梯門打開,ryan跟陳家山走進去。

 他忍不住問陳家山,叫他有什麼事嗎?

 陳家山面無表情,連餘光都沒分給他一點。充耳不聞。

 ryan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電梯很快,沒多久就到達頂層。

 整整一層都是賀靜生的私人區域。規劃清晰。

 辦公區,休閒區,休息室。游泳區,健身區。

 休閒區有各個娛樂項目,桌球,保齡球,射箭設備,天花板上懸著各種沙袋等。

 賀靜生著襯衫馬甲,站在落地窗邊,正在接一通越洋電話。

 他說著英文,手中握著玻璃杯,裝著洋酒和冰塊。

 時不時抿一口,嗓音會更沉醇一些。

 ryan站到一旁,不敢打擾,也不敢亂看。

 靜靜等待著。

 不知道過去多久,賀靜生終於掛了電話。

 ryan這才敢出聲,恭敬道:“賀生。”

 賀靜生還站落


地窗邊,手機隨手扔進一旁的沙發,對ryan抬抬手。

 ryan立馬會意,走了過去。

 賀靜生單手抄進褲兜,垂眸看著窗外的繁華風景,神色淡然,雙眸深諳。辨不出此刻情緒。

 須臾,他淡淡開口:“葉老第一次見我,問我有冇去過香港,我話冇。2003年我第一次嚟到香港,嗰時我12歲,我都係企喺呢度,嗰陣時我就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永遠企喺呢度….”

 (葉老第一次見我,問我有沒有去過香港,我說沒有。2003年我第一次來到香港,那時我12歲,我也是站在這裡,那時候我就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永遠站在這裡)

 賀靜生的氣場太強,他突然說起往事,ryan的後背發起涼來,戰戰兢兢:“賀生,我......”

 剛開口,便見賀靜生昂起頭,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胳膊一轉,握著酒杯照著ryan的頭砸下去。

 酒杯霎那間四分五裂,連同裡面的冰塊一同粉碎,鮮血從ryan的頭頂泉湧般冒出來,不斷往下淌。

 他驟然倒地,捂著頭哀嚎。

 “葉霖舟有冇教過你,打斷人講嘢好冇禮貌。”(葉霖舟有沒有教過你,打斷別人講話很沒有禮貌)

 賀靜生毫髮無傷,手上只殘留了些水漬,他拿出手帕慢條斯理擦拭。

 居高臨下俯視,微笑:“仲有,尋晚你講,唔識粵語唔好嚟香港,噉你覺得我嘅粵語講得點?”(還有,昨晚你說不會粵語別來香港,那你覺得我的粵語說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