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澄澈的眸子

    的確，這個女人的陽氣，已經被透支，現在的她，一條腿都已經跨入了鬼門關中，也許下一秒鐘，她就會斷掉那最後的一口氣。

    孱弱的身子，蒼白的面孔。

    只是，這一切都掩蓋不住，那雙明亮的眸子。

    明亮的眸子，帶著濃濃的疲倦，但是，在這眸子之中，卻很是澄澈，全然沒有凡俗之人的那股汙穢之氣。

    沒有貪婪，沒有慾望，有的，只是對這世間的那一絲留戀。

    那女子，就坐在藤椅上，那雙澄澈的眸子看著秦海，在那蒼白的臉龐上，擠出了一抹的笑容來。

    看到那一抹笑容，秦海的心頭，不自主的被觸動。

    突然間，他想起了很久遠前的一個人。

    那也是個女人，雖然，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但是，他為了那個女人，踏入九幽，跟九幽之主在那黃泉之路上搏殺數日。

    他記得清楚，當初，那個記憶中的女人，看他最後一眼的時候，那目光，也是如此這般。

    停下腳步，他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選擇離開。

    他緩步走了過去，在那瘦小女人的面前停下來。

    他站著，低著頭看著坐在藤椅上的女子。

    那女子則仰著頭看著他，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你若是開口，我可以幫你。”片刻的沉默後，秦海終於開始先開口，打破了這裡的安靜。

    藤椅上的女人，依舊仰著頭看著他，當聽到他的話時，嘴唇張開來，擠出一抹的笑容，那笑容很蒼白，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

    “我這兩日裡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是不是我害死了我媽媽。”藤椅上的女人，仰著頭，言語哀傷的說道。

    秦海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女人，神色平淡。

    他見慣了生死，而且，對於修士來說，生與死，不過就是生靈的一次次輪迴罷了。

    死又如何？

    只要魂魄不滅，總是會有再生為人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