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祝大周皇帝安康。”




“免禮。”皇帝也不為難她一定要跪,見各方人齊了之後,便笑道:




“各位遠道而來,想必早已飢腸轆轆。宮內芳蘭殿內早已備好薄酒給各位使者洗塵,請吧。”




繁裡頷首,跟在皇帝身後走了進去,走的時候和蘭鳶山、方岫玉側身而過,半晌,挑了挑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蘭鳶山盡職盡責地保持著裝瞎的人設,甚至在宴會上的時候也是。




方岫玉知道蘭鳶山喜歡吃魚,仔仔細細地給他剔去魚骨,將魚肉喂進蘭鳶山嘴裡,見蘭鳶山吃的差不多了,自己才埋頭苦吃。




繁裡剛好坐在方岫玉對面,見方岫玉和蘭鳶山舉止親暱,想了想,笑道:




“久聞四殿下與其愛妾情感甚好,今日一見,果然相濡以沫,羨煞旁人。”




方岫玉:【.......】




他還拿著筷子夾菜,聞言疑惑地抬起頭,但下一秒,就被蘭鳶山按住了腦袋,掌心向下,安撫性地揉了揉脖頸,回了一句:




“本王也曾聞公主您和繁雨太女手足情深,也著實讓人感慨。”




提到被抓回大周的姐姐,繁裡面色微變,抓緊了筷子,深吸一口氣,笑道:




“定王殿下說笑了。”




她說:“定王殿下才是個痴情人,如若不是,本公主獻給定王殿下的美人,為何定王殿下獨獨只收了一個呢?”




........收了一個?!




方岫玉登時警覺起來,豎起耳朵,瞪圓眼睛,看向蘭鳶山,氣鼓鼓道:




【你怎的偷偷收了美人,卻不告訴我!】




蘭鳶山:“..........”




似乎是感覺到方岫玉頭頂燃起的火氣,蘭鳶山有些無奈,半晌,才慢聲道:




“如果你是說那個唯一沒有被我放回的那個人的話,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他為何沒有回到西域。”




蘭鳶山抬起頭,一字一句道:




“因為他被我殺了。”




他端起酒杯,語氣輕描淡寫,但身上的氣質卻不怒自威:




“公主,本王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你應該清楚。”




他笑道:“若對本王無益的人,想來留著,也是沒什麼用的。”




繁裡:“........”




聽出了蘭鳶山的言外之意,沒說話,但手腕卻發起了抖,不一會兒,竟硬生生地將手中的筷子掰斷了。




【.........】方岫玉對蘭鳶山和繁裡兩個人話裡話外的半打機鋒一頭霧水,糾結了半天,直到半夜臨睡前,還在糾結繁裡給蘭鳶山送過美人的事情,都快把自己醋哭了。




蘭鳶山有些無奈,側過身將他摟進懷裡,隨即用指尖輕輕彈了彈方岫玉的額頭,看著那雙淚汪汪的眼睛:




“你是傻的嗎?”




他雖然這麼說,語氣卻慢聲細語,顯然是在耐心解釋:




“你難道不知道,她送的那些美人,其實都是一些細作?”




方岫玉點頭,又擠進蘭鳶山的懷裡,看向他,比劃道:




【你碰過他們沒有?】




“沒有。”蘭鳶山一秒鐘都沒猶豫:“他們哪裡比得上你一根頭髮絲。”




方岫玉聽了,這才滿意了。




他仰起頭,盯著蘭鳶山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半晌忽然湊過去,在蘭鳶山的臉上親了一下:




【我的。】




【都是我的。】




這是他的男人,他的夫君,他捨不得和別人共享他的身心。




方岫玉心中暗暗羞愧,覺得自己霸佔著蘭鳶山,不許他娶妻納妾有些自私,但一想到蘭鳶山要是和別人生兒育女,他就受不了。




思及此,方岫玉一言不發地伸出手,解開蘭鳶山的腰帶,正想和蘭鳶山做些什麼,忽然間,蘭鳶山眼神一變,一隻手將不安分的方岫玉攬進自己的懷裡,一隻手抓起枕下的匕首,擋去幾根致命的毒針,隨即沉聲道:




“誰!”




“.........”




方岫玉被針尖撞在匕首上的刺耳聲嚇了一跳,心臟砰砰的跳,半晌忽又想起了什麼,表情微變。




屏風外出現了一襲紫色的裙裝,緊接著,繁裡的臉就緩緩出現在了蘭鳶山面前。




“定王殿下溫香軟玉在懷,沒有了沙場征戰的冷酷,我都在這裡站了快半柱香了,你竟才意識到我的存在。”




繁裡半身被屏風擋住,露出半張臉,笑道:




“我這還有一隻小崽子,你要不要?”




言罷,她直接走出來,掌心裡提著一隻活蹦亂跳,還在扭來扭去的小狗崽。




蘭君欽被繁裡提著衣領,掙扎不得,尾巴都嚇的蔫蔫的,一見方岫玉,就發出一陣爆哭:




“孃親,孃親!這個壞人她要抓我!”




【小狗!】方岫玉嚇了一跳,忽然從床上直起身來,就要和繁裡拼了。




但繁裡似乎也沒太想為難小狗寶寶,在方岫玉從床上跳下來的那一刻,就送來了小狗崽子。




小狗崽子逃離魔爪,汪的一聲哭了,四爪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一個飛躍猛地撲進方岫玉懷裡,毛茸茸的腦袋在方岫玉的胸前蹭來蹭去,尾巴嚇的晃來晃去,幾乎要轉成陀螺:




“孃親孃親!”




【別怕別怕。】方岫玉摸著小麵包狗的腦袋,自己都驚魂未定,卻還要分出神來瞪繁裡,




【你來這裡做什麼?!】




繁裡聳了聳肩。




“沒事,她傷不了小狗的。”蘭鳶山緩慢地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




安撫好自己的妻兒過後,他才和深夜來訪的繁裡坐下,在外間談事:




“公主夜半來訪,應該不是為了來偷聽我和我夫人的牆角的吧?”




“自然不是。”繁裡抱臂不耐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了我姐姐?你想要牛羊、土地、還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