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





看著蘭鳶山握著茶杯時面無表情的臉,鬱棲腦子一抽,不知怎的,竟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叔.......哥,你喝的出來這是什麼茶嗎?”




“.......”蘭鳶山無言地看了鬱棲一眼,半晌,才道:




“漳平水仙。”




鬱棲:“........”




他忽而尷尬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見到蘭鳶山的真正樣貌,鬱棲忽然覺得蘭鳶山整個人的氣質都倏然變了,不像是之前抽菸喝酒吃喝賭的家暴男模樣,反而變的沉著淡然,舉手投足間都是男人的成熟穩重。




“既然今天我們坐在一起,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蘭鳶山對鬱棲內心的想法一無所知,直奔主題:“你得幫幫君欽。”




“.......我沒義務幫他。”鬱棲很快穩住心神,堅決不被美色迷惑:“何況就算我去替他說話,也不一定能改變什麼。”




“你能。”蘭鳶山很清楚小說裡鬱棲的家境:“你父親是校領導高層,只要你開口,懲戒會一定會側重你的說辭。”




“可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鬱棲說:“這對我沒有好處。我不做賠本買賣。”




“是嗎?”蘭鳶山緩緩喝了一口茶:“你就不怕在你走之後,同學中傳出蘭君欽其實是因為被你無端牽連,才會被嫉妒的齊瑞逼走的流言?”




“........”鬱棲猛地抬起頭,指尖握緊了茶杯,微微發抖: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蘭鳶山很淡定,甚至還示意茶藝師給他添茶:




“你要知道,齊瑞他是因為喜歡你才針對蘭君欽,而如果蘭君欽被退學了,那流言紛紛,你即使是校領導的孩子,也堵不住悠悠眾口,肯定會被針對和孤立。何況,如果蘭君欽走了,以齊瑞的性子,估計又會開始直接追求你,到時候再次被騷擾,可沒有蘭君欽替你擋了。”




蘭鳶山的話一針見血,直接將鬱棲說的心尖一跳,面色慘白,指尖發抖,語氣裡都透著勉強: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意思是,擋箭牌遊戲該結束了,鬱棲。”見鬱棲還是非暴力不肯合作,蘭鳶山面無表情地放下杯子,杯底在木桌上磕出“噠”的一聲輕響:




“蘭君欽喜歡你的流言,是你自己傳到齊瑞耳朵裡的吧。”




蘭鳶山的聲音不大,甚至可以說得上平緩,但字句都戳在鬱棲的心上,讓他幾乎不敢對上蘭鳶山的視線:




“你被齊瑞騷擾,礙於齊家與鬱家世家交好的身份,又不想和他翻臉,所以才會利用最沒有背景的蘭君欽,讓齊瑞專心把矛頭對準蘭君欽,沒空對你進行騷擾,你好穩坐釣魚臺。”




“你雖然不知道蘭君欽對你有沒有好感,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蘭君欽怎麼解釋他不喜歡你,都不會有人信,因為齊瑞只相信你的說辭,對吧?”




一番話說完,鬱棲的表情已經全數變了。




他不再變的高高在上,反而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向蘭鳶山。




他不知道蘭鳶山是怎麼再只見過他兩面的情況下就猜出了事情大概,面對目光深沉的男人,他在某一瞬間,竟然害怕的想要逃走,連聲音都抖的不像話:




“我.........”




“如果你對君欽還有一點點抱歉,後天的懲戒會,請你務必要出現。”




蘭鳶山沒有為難小孩的習慣,逐漸緩下語氣,不再咄咄逼人。他率先移開了視線,隨即將杯中的茶水飲盡,然後倒扣在了茶盤中,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