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千燈 作品
第 65 章 065
雖然他體質較弱,自小讀書時就常會請假,但舒白秋並沒有因此耽誤學業。
這也是他完全不像外界所喊的“小傻子”的地方。
事實上,無論在藝術領域亦或學業中,少年都分外聰穎。
但在父母去世,被親戚收養後,舒白秋就被迫輟了學,沒再能讀書。
現在少年情況好轉,他想要回去繼續唸書,也很正常。
“繼續讀書的話,以小舒先生的過往經歷,可能他去國外會便捷一些。”
盧舟道。
“只要通過語言考試,再用作品集申請就可以。如果是國內的話,可能還需要回到高中,重新參加考試……”
說著說著,盧舟的聲音卻慢慢低了下來。
因為感覺他這樣說,就好像是在說小舒先生去南澳會更好似的。
盧舟當即消聲。
他還小心地看了看Boss的表情。
卻見Boss面無表情,周身的氣勢也顯得有些冷。
幾秒之後,直到盧舟的背脊都開始隱隱發涼,傅斯岸才終於開口。
男人嗓音沉涼:“把南澳,北美和申城繼續讀書的流程都整理好發我。”
“是。”盧舟當即肅色應聲。
直到彙報完小舒先生的相關,盧舟才開始了近來的工作彙報。
其實這次的行動強度,哪怕對他們這些早已習慣了Boss風格的團隊成員來說,也會相當咋舌。
更不要說,這幾天的事情還引起了如此的軒然大波。
盧舟也知道此時的外界風向,都對Boss頗有驚懼忌憚,覺得他像個純粹的瘋子。
但從始至終,他們的Boss、盧舟眼前的這個男人,卻都全無波瀾。
在駭浪的正中間,風暴的颱風眼。
傅斯岸始終殺伐果斷,篤定泰山。
就在現下,傅斯岸對各種事態動向的處理,也沒有任何異狀。
只是,盧舟卻隱隱覺得。
……Boss這兩天的心情,似乎始終不太好。
***
省內破獲了重大走.私案件的事,舒白秋到底還是從新聞中看到了。
等他再更多瞭解過一些詳情之後,少年更有些意外。
舒白秋最先、也是最多關注的,還是傅先生的安全。
“先生的安全會受到牽
連嗎?”
“沒關係,”傅斯岸說,“這是官方行動,他們有專門的人員監測各方動向,制止挾私報復。”
對舒白秋,傅斯岸自然沒講什麼自己把周銘都嚇到只提名字就止不住驚恐悚然的手段。
他只說了會有的官方保障。
再者,傅斯岸自己也有團隊和保鏢。
“向你保證,”看著面前少年,傅斯岸沉聲道,“我會確認自己的安全。”
舒白秋聽得眨了眨眼。
少年抬手,用自己的拇指指腹,輕輕去碰了碰傅先生的拇指。
對完手指,舒白秋也放低了些聲音,說。
“好。”
他還要外出,先生也照舊沒有多問,只讓保鏢們跟好。
臨到少年出門時,傅斯岸也只說了一句。
“下午記得去醫院複檢,在外注意保暖。”
舒白秋眉眼稍彎,依然是清糯的一聲。
“好。”
等到送舒白秋出門之後,傅斯岸才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拇指指腹。
那被溫涼的軟意輕觸過的地方。
傅斯岸知道,舒白秋在意他。
少年會擔心他的安全。
不過實際上,傅斯岸做這些,更多卻是為了舒白秋的安危。
舒白秋一直在被覬覦。
哪怕他早被喊了太久的小傻子,被認定並不會賭石,卻仍會有針對他的各種覬覦與盤算,陰魂不散。
也是因為這樣,在之前沒有萬全把握的時候,傅斯岸才沒讓小啾直接去讀書復學。
不只是舒家的遺產,賭石的傳言。
之前傅記從顧一峰的手中高價換來舒白秋的收養權,意圖與彩石軒合作,其實也是想要利用舒白秋的名號。
儘管這件事並沒有被公開,但傅斯岸非常清楚。
傅山鷹和許雲衣之所以會讓舒白秋和他結婚,既不是為了給傅老爺子沖喜,也不是純粹為了操縱傅斯岸。
他們的盤算,其實是想從走.私路線中偷運來大量的翡石原料,再打著舒白秋的名號,將這些翡石以“舒雨巷秘密藏品”的名義,高價賣出去。
舒雨巷成名已久,舒白秋又是舒家的獨苗,他手中會不會有什麼外人不知的遺產,這一直都是外界津津樂道的話題。
傅家想利用的,正是這一點。
傅記之所以會和彩石軒合作,也是因為看中了彩石軒在翡石行業的成熟渠道,想借由彩石軒的加工和銷售,將大量低價得來的翡石,以炒作後的高價銷售,獲取豪利。
這種方法的利潤過於巨大,甚至遠不止十倍、百倍。
所以哪怕之前傅山鷹夫婦和彩石軒的老闆都已經被拘留,但只要這條路線還在,就無法避免有人利慾薰心、鋌而走險,妄圖利用這個漏洞,最終對舒白秋不利。
因此傅斯岸這次的行動直接將非法途徑肅清,整個行業都被徹底整頓,之後就再不會有人敢動什麼歪心思
。
這種威脅到舒白秋的風險,也同樣被徹底斬斷。
就連傅家的盤算,也被傅斯岸壓下,沒有任何一點的洩露曝光。
不可能再被人有心效仿。
等到舒白秋之後離開明城,去往新的環境。
他也終於可以擺脫這些宛若附骨之疽的危險與流言。
但在舒白秋面前,傅斯岸卻完全沒有說起過這些。
他從來都沒想過用這些事做籌碼,影響小啾的偏重。
傅斯岸的付出,只是因為他的喜歡。
他自己想這麼做。
不過實話說。
傅斯岸沒對小啾講,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暴露。
他不想讓舒白秋知道,其實自己的心情不太好。
……或者說,很糟糕。
因為可能沒被對方選上——
才會行事這麼狠。
***
這天,天氣不算好。
舒白秋今日的外出回來得也比較早。
不過,在他回來時,傅斯岸又因為工作外出。
兩人並沒有碰上。
等傅斯岸忙完回到月榕莊,已經過了零點,
時間太晚,院落內熄了燈,少年也已經在主臥睡下了。
傅斯岸進了主臥,腳步無聲地走到床邊。
在昏沉的夜色中,他靜默地看著軟被下的少年。
這幾天,因為兩人都在忙,也因為要給舒白秋一個獨立的空間去考慮。
傅斯岸的睡前觸碰,並沒有再繼續。
之前傅斯岸曾想過,慢慢可以讓小啾適應,去碰自己除雙手以外的其他地方。
但或許。
日後,他卻可能連手都再觸碰不到了。
傅斯岸在床邊沉默地凝看了許久,終是俯身。
吻上了那柔軟溫涼的唇。
傅斯岸沒有隔空觸吻,而是直接銜住了那柔細的唇肉。
如果不是有過剋制,他或許都會徑直咬上去。
把身下的小孩惹哭,弄疼,把撐在對方頰側的手臂換成腕粗的鋼筋牢籠。
把他鎖起來,釘在自己懷裡,聽他痛聲的啞泣。
一遍又一遍。深摜到底。
可能因為夜色之中,面無表情這樣想著的男人動作太兇。
即使傅斯岸沒有咬下去,被他銜吻住的少年還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唔……?()”
舒白秋的聲音的確帶著啞意,柔軟的鼻音卻比預想中更能惹火。
而在睡夢中剛剛被吻醒的少年一無所覺,還在用這把聲線軟啞地叫人。
……先生??()”
“……”
傅斯岸無聲地嘖了一聲。
他伸手,以指插進舒白秋頸後和枕頭的細窄縫隙中,將少年的後頸整個攏住,讓身下本就無處可去的小孩,更深地被按進了自己的兇吻之中。
()“唔、……!咕……”
茫然溼漉的喘息(),被吞沒在了交黏的水聲裡。
明明沒被齒列嗑咬5()_[((),舒白秋的唇瓣和舌尖,卻都被過重的力度徑直擦磨出了紅痕。
在將少年的呼吸徹底剝奪之後,傅斯岸於哄人換氣的間隙,才終於惜字如金地啞聲咬出兩個字。
“睡吧。”
親吻的動作,卻是全然相反的悍然深長。
一點都沒管,他說出口的這話究竟有多麼矛盾。
兇野的深吻比平時更為激列,傅斯岸身下的少年,也比平日更早地被他所親到昏睡。
這也是傅斯岸沒有擔心打擾舒白秋休息的原因。
反正他還很快會把人親暈。
只不過,老謀深算如傅斯岸,也會有失算。
雖然他早想好了,親過後去洗個冷水澡再來睡下。
但等到已經近乎將少年唇瓣碾破,必須將小孩放開的時候。
傅斯岸仍是低估了自己的灼火。
……嘖。
男人低眸掃了一眼,長指抬了抬鏡片。
他必須得起身了。
不然再多等一會兒,說不定還會又將小啾燙醒。
扶好鏡架,傅斯岸無聲起身。
給床上睡過去的少年蓋好被角之後,傅斯岸就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