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9 反

 局勢不穩,人人自危,而禹王在這個時候單獨召他去,三歲孩童都能猜測他們談了什麼。

 宮裡頭,怕是也什麼都知道了。

 蘇止舔了舔唇,唇乾的脫皮:“主子……”

 參與了謀逆,就是罪臣。

 不成功,便成仁。

 天下太平的時候,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快得如流水,可這朝堂動盪不安的日子,日子過得緩慢地不行。

 沈玉蘿在想穿書之前,曾在書裡看的內容。

 她看書看得很快,有時候也跳過,她不喜歡看權謀爭鬥,有些地方也是跳著看的,不過有一點她是知曉的,三公子回京後沒兩年就死了,死因不知道。

 沈玉蘿當時並不認識莫珩,後來認識他,莫珩也沒死,也過了兩年之期,所以她以為因為她的出現很多事情改變了,可現在想想,書裡不會單獨提及一個人死了,他不明不白的死,這後頭肯定有什麼辛密。

 只是書裡的內容已不得知,現實中莫珩還活著,那書裡頭對付他的法子,會不會又重新出現呢?

 沈玉蘿想的專注,她懷著身子,走來走去,聽荷在一旁盯著她,生怕她想問題太認真走路不穩,兩個人都心有所思,所以就連蕭鈺走到沈玉蘿身邊,兩個人都沒有察覺。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蕭鈺在一旁站了一會兒,沒人理她,

 便知道他這個小嬌妻在想事情了,他笑笑,眉眼間的深沉消散,沈玉蘿一轉頭,便跌進蕭鈺的笑意中。

 “回來了?”雖然今上沒醒,可朝堂的事情卻是一日不得鬆懈,他還是一如往昔,去衙門辦事。

 “嗯。”蕭鈺抱著她,坐在圈椅裡,聽荷識趣地早就已經下去了。屋子裡就剩下夫妻二人,兩人膩歪著,聊著聊著就說起了正事。

 “我要進宮一趟。”蕭鈺雲淡風輕地說道,他故意說得如此輕鬆,可沈玉蘿卻敏銳的察覺到,他這一進宮,並不如他所說的那樣輕鬆。

 “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嗎?”沈玉蘿擔憂地問道。

 “太后娘娘召我入宮。”

 國一日無主,那代為發號施令的,就只能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懿旨,等同於皇帝的聖旨。

 “所為何事?”

 “商量立儲之事。”

 蕭鈺是內閣之人,立儲之事,關乎大越朝堂,黎民百姓,馬虎不得。

 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五個皇子,誰能登頂?

 即便是討論出了一個結果,又會只按這個結果施行嗎?

 沈玉蘿心猛地往下一沉,那是一種驚慌、恐懼、害怕,她的眸子清澈地如同琉璃,那一下,蕭鈺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別害怕,有我在呢,不怕。”

 “阿鈺,我之前告訴過你,我做過一個噩夢。”

 蕭鈺點點頭。

 “可夢裡頭還發生了一件事情。”沈玉蘿調整了呼吸,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三公子莫珩,他本應死在回大越的兩年後,可他已經回來五年了,他還沒死。”

 蕭鈺蹙眉,“他是宮女之子,位份很低,又到別國當質子十年,在宮裡和京城無半點根基。”

 “我覺得他身上,興許有故事。”

 沈玉蘿想著那次她將蘇玉這幾年來的收益分了一半給他,七萬兩雪花銀,莫珩笑得見牙不見眼,連說自己發財了,以後做個閒散王爺,雲遊四海,不知道有多瀟灑自由。

 誰都愛自由,可又有誰不愛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呢!

 沈玉蘿不知道自己的推斷是否有誤,可她要將她所知道的都告訴蕭鈺,讓他自己去決斷。

 夏日過得極為漫長,沈玉蘿瞥眼看了看身旁紙上落下的記號,蕭鈺進宮有七日了,除了前幾日有聽松送出平安的信箋,這兩日,宮裡頭全無半點消息。

 這滾燙的溫度,半個多月無雨,幹得讓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