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喜兒 作品

1479 怕不是得了肺癆

    “她的生辰幾何你不知道,她身上可有胎記你不知道,她最喜歡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她最怕的是什麼你也不知道,這就是你說的一把屎一把尿地將她拉扯大, 你但凡盡到了一點當母親的職責,她的事情你又怎會全然不清楚?”蕭鈺質問呂珍,呂珍被數落的啞口無言:“我,我,我……”謝祖發在一旁怒吼:“那也是我的姑娘,我這個當爹怎麼養大她的幹你什麼事,我不也把她拉扯大了,也活的好好的,倒是你,蕭鈺,我那好好的大姑娘嫁了你,這才幾年的功夫,人呢?人到哪裡去了?我來京城半個多月了也沒見著我姑娘一面。你倒是說清楚,我姑娘哪去了!”謝祖發學聰明瞭,他學會了激蕭鈺了。我帶的是不好,可那又怎樣呢?好歹人是活蹦亂跳的,可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嫁給你了,人就憑空消失了?是我這個做爹的不好,還是你這個做丈夫的不夠格?謝祖發問的連禹王都想要拍手叫好。“是啊,蕭鈺,人家爹問你話呢,你把人家活蹦亂跳的大姑娘藏哪裡去了?這活總要見人,死,總要見屍吧?”禹王揶揄道,看著蕭鈺滿臉的不懷好意。蕭鈺看了一眼禹王,對他眼底的那抹揶揄視而不見,只道:“王爺似乎對別人家的私事很感興趣。”“旁人的私事本王沒興趣,你的私事本王感興趣,這殺妻求榮的,本王還是第一回聽說,總有點小激動不是?”禹王揶揄道,笑眯眯地看著蕭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下官惶恐。”蕭鈺一拱手:“只是,這是非曲折,又豈是我們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王爺若是感興趣的話,不如問問自己身邊的人,畢竟他們是最後見過我妻子的人!“蕭鈺輕飄飄地將話又給打了回去,掃了一眼禹王身邊站著的敖天。敖天脖子一粗:“誰見過?別胡說八道,我可沒見過。”他確實是沒見過,自然可以說的理直氣壯,蕭鈺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敖天正好掃到了蕭鈺的眼神,被那涼颼颼的眼神嚇得脖子發涼。這人眼神兒怎麼那麼兇狠,比他姐夫還要嚇人。敖天也不敢說了,連忙移開了目光,正好視線挪到了禹王身上,禹王正抬頭看他,那眼神,也涼颼颼的,就跟那天,禹王讓人打他時一樣。這下不僅是脖子,渾身上下都涼颼颼的。“你確定沒見過?”禹王斜著眼睛問他。敖天想到那天被打,禹王對自己說過的話,繼續道:“王爺,我真沒見過啊,我也沒聽說過啊。我也是後來聽說,蕭夫人被抓進大牢了,我還納悶了,蕭夫人這是犯了什麼事呢,能被五城兵馬司抓過來。”禹王滿意了,心滿意足地衝敖天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表揚他:鍋甩的很好,下次繼續這樣甩。這二人之間的互動,蕭鈺看在眼裡。敖天的話他不信,禹王的話他更不信。只是,這兩個人,明顯很信謝祖發和呂珍的話。“蕭鈺,你別轉移話題,我女兒呢?我女兒哪去了?王爺,您可要為草民做主啊,那是草民亡妻唯一的血脈啊,蕭鈺,你好狠的心啊!”謝祖發鬼哭狼嚎,一口氣說出這句話,臉也不知道是氣紅了還是憋紅了,又猛烈地咳嗽了起來。這回咳的比剛才還要厲害,越咳越厲害,到最後幾乎包吧肺給咳出來,而且還沒有好轉的跡象,咳的整個人跪在地上,弓成了一道蝦米,還在繼續咳。呂珍嚇得忙去拍背,可拍來拍去一點用都沒有,給謝祖發喂水,也是一滴水都喂不進去,謝祖發還在咳,一咳,泡沫口水就溢出嘴角,拉成了絲,流到了地磚上。光可鑑人的地磚,又多了好幾口唾沫。禹王看的直皺眉頭,“他這不會是得了肺癆吧?”呂珍愣了下,急忙辯解:“不是不是,他不是肺癆,他就是太胖了身體不好才這樣,絕對不是肺癆。”“不是肺癆咳成這樣?”敖天不信,低頭對禹王說道:“王爺,屬下可是聽說,肺癆這病能傳染,是疫病,極容易傳染上的。”“不是不是,他絕對不是肺癆。”呂珍急了。若是王爺認為謝祖發是肺癆,那這場官司還怎麼打下去?王爺肯定是躲的遠遠的啊!果然,禹王一聽這病能傳染,而且很容易傳染,嚇得連忙用袖子捂住了嘴:“會傳染?你怎麼不早說,來人來人啊,趕快把他們轟出去,把這裡打掃一遍。”說完,也不顧呂珍大吼著急忙慌地就跑了。跟在後頭的敖天也叫:“趕快去找大夫給他們看一下,要不是肺癆,擇日再審,擇日再審。”也不管大堂裡的這些人,禹王竟然拋下這些人就離去了。而肺癆的來源,謝祖發被人叉出了兵馬司,同行的呂珍、謝坤謝妙也同樣沒有好果子吃,畢竟肺癆能傳染嘛,他們一家四口是最親近的,天知道其他的幾個人有沒有被傳染。而蕭鈺的事情,在禹王的躲避下,竟然就擱置下來了,有衙役過來押解蕭鈺去大牢,這回常守農走了過來,攔住了打算動手的衙役,一張國字臉盡顯威嚴:“他乃朝廷命官,他一無定罪二無罷職,誰敢押他進大牢?就不怕天子怪罪?”在大越,只要不是景宣帝親自發話要把誰打入大牢,無論是府衙還是兵馬司,都無權對一個有官職在身的朝廷命官動刑,除非有確鑿的犯罪行為,或者是已經被削了職成了平民,再加上蕭鈺是狀元出身,天子門生,若是真有罪倒還罷了,若是無罪,景宣帝又豈會放過對自己門生無理的那群人。一時之間,靠近蕭鈺的那些衙役都不敢向前,衙役前有張雲,見狀忙後退了幾步,其他的衙役見張雲都往後退了,其他的人也跟著往後退,不敢動蕭鈺分毫了。常守農看著後退的衙役,轉頭對蕭鈺道:“阿鈺,我們走。”“好,師傅。”蕭鈺答道。師徒二人,一前一後,一墨一白,緩緩走出了五城兵馬司。呂珍還在五城兵馬司的門口。謝祖發也不咳了,就坐在地上踹氣,他這麼胖,剛才咳嗽那麼久,簡直要了他的命。謝坤和謝妙站在一旁,正眼神莫名地盯著走出來的蕭鈺。呂珍剛才是被衙役給押出去的,害怕她得了肺癆,門口的衙役恨不得將她叉出京城門去,哪裡准許她靠近兵馬司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