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 作品

447.第447章 447布司府比武

 石天雨尷尬的說道:“我先去裁縫鋪買件新衣服吧。”

 說罷,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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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戴如意憤怒地將一缽甜水麵扔到垃圾桶裡去。

 心裡剛剛盪漾起的甜蜜,即時又煙消雲散。

 煩惱陣陣入侵戴如意的心頭。

 辛酸的淚水湧出了眼簾。

 若是這段感情不如意,往後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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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那缽子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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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氣呼呼怒罵道:“死賤人,你?!”

 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雙眉擰成疙瘩。

 就連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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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鳳凰心裡暗暗嘆息,卻也只能勸說戴坤:“好了,老爺,你也知道,這裡不是咱們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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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什麼事嗄?”

 附近做買賣的小商販見狀,不解地圍了過來。

 戴嶽連忙解釋說:“哦,沒事嗄,我家大小姐不小心打爛了缽碗,驚擾你們了,對不起。”

 生怕惹事生非,連忙下車,向圍上來的商販,抱拳拱手作揖解釋。

 真是懂事的好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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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石天雨買好衣服,換上新衣服跑過來。

 人群中,一個直接穿著一件小紅肚兜的小姑娘,揚手指著石天雨讚了一句:“喔噻,好俊嗄!”

 “原來是俊哥哥來成都趕考呀!”

 人群指著石天雨,稱讚石天雨起來。

 很多漂亮姑娘即時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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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低聲怒罵道:“真是一群賤貨!”

 看見竟然那麼多的漂亮小姑娘圍住了石天雨,不由氣惱地鑽進馬車裡,吃醋了。

 此時,一陣馬蹄聲響起。

 又一陣鼓鑼聲響起來。

 “走嘍,官差來了。”

 人群聞聲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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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和戴坤等人聞聲轉身。

 但見一隊人馬遠遠奔來,前面的公差人員扛著“肅靜”、“迴避”等等驅路的牌子。

 馬隊之中,為首一人正是安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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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鳳凰驚喜的對戴坤說道:“老爺,是安大人來迎接你了。真好!呂大人還是很重視你的啊!”

 戴坤得意的望著石天雨,又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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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怒道:“得意什麼?我將來當更大的官。哼!”

 都當上從二品官員了,還天天的如此被戴坤奚落,若不是看在戴如意的顏面上,石天雨真的會把戴坤當作向來香那樣抓捕起來,扔到地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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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笑容頓僵,換成了憤怒,但也低聲怒罵石天雨,說道:“呂大人現在就是封疆大吏,石狗崽,你現在是封疆大吏嗎?你只是一個接我位子的小知府。還靠我舉薦你當知府吶!我呸!你還想當大官?你別以為你投靠魏閹就會有出息,走著瞧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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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不安地看著戴坤和石天雨,心道:怎麼辦呀?這一老一少,還是斗的這麼厲害!

 我和石相公的婚姻不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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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大人!”

 “叔父!”

 此時,安子午看到

瘦骨如柴的戴坤,連忙下馬,步行小跑而來,熱情的遠遠就喊戴坤。

 安子午身旁的白衣少年也一躍而下,緊跟而至,向戴坤見禮。

 戴坤心頭一熱,張開雙臂,擁抱安子午。

 又激動的說道:“安大人,下官可見到你了。呂大人好嗎?”~~

 白衣少年跑到戴坤跟前,下跪並說道:“小侄呂初生,給叔父請安。”

 安子午分開戴坤,指著呂初生,哈哈笑道:“呂公子,該改口了,應該稱呼岳父在上了。”

 戴如意登時又羞又惱又氣,真是尷尬。

 側身眼望石天雨,卻見石天雨正等著與安子午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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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側身,熱情地扶起呂初生,既感嘆又盛讚,說道:“呂賢侄請起!老夫終於見到公子了。十年不見了,公子長這般高了,都遠遠高過老夫了。十年人事幾翻新,一代新人勝舊人啊!”

 呂初生出身豪門,自然禮數週全,又給韓鳳凰下跪,說道:“小侄呂初生,給嬸嬸請安。”

 卻被戴坤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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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緊緊地握著呂初生的手,焦急的說道:“賢侄,見到你就好了,快領老夫去拜見令尊令堂啊!”在官場幾十年連接起來的感情,僅有的好朋友,好兄弟,也就是呂源了。

 以致於,戴坤想見到呂源的心情非常的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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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遠遠觀望的石天雨,彷彿能感悟到戴坤與呂源之間的那份情誼了。

 想想自己與袁河、羅寶忠、謝文等人的感情,不也一樣嗎?呂源與戴坤當年在錦衣衛系統裡浴血奮鬥過,自己與羅寶忠等人也一起在遼東浴血奮戰過。

 醇厚的感情,不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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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初生聞言,不敢松怠,急急躬身應令:“諾!叔父!請!”

 又打了一個手勢,請戴坤領頭先行。

 於是,韓鳳凰扶著戴坤領頭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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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對呂初生的禮數週全,頗為佩服,心裡暗贊呂初生:不愧是名聞天下的川中布司呂源之子,果然不一般,將門虎子啊!按人才修養而論,呂初生絕對配得上戴如意的。

 誒!人家有的是背景,我有的卻是背影。

 在這個舊社會,我無父無母,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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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午過來,抱拳拱手,躬身作揖,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對不起,剛才怠慢了。來來來,一起走。”這才向石天雨行禮,拉著石天雨的手,甚是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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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對安子午剛才先見過戴坤之事,倒也理解,便含笑的說道:“安大人,幾個月沒見你,你更顯年輕,更俊了,還是在布司府當差好啊!安大人你這臉色真好,像剛當新郎官似的。成都也是山好水好人更好!這裡的人真是熱情,穿著休閒,日子過的蠻舒服的嘛。”

 連忙拍馬恭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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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午笑道:“哈哈!下官向來甚是惦記石大人啊!石大人,恭喜你兼任涪城知府之職。每次見到石大人,石大人都是高升之時,石大人真是年少有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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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恭謙的說道:“哪裡?哪裡?這都是有賴於安大人在呂大人面前多說好話,如若不然,本官可能還是一介酸秀才而已。非常感謝安大人的支持,往後,安大人要經常到涪城多多指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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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午拉著石天雨,聽著那麼順耳舒心的話,又是哈哈大笑,快步跟上戴坤夫婦和戴如意、呂初生等人。

 呂初生走到戴如意跟前,低聲吟贊:“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這位一定是戴姑娘了吧?小生這呂初生廂有禮了。”說罷,抱拳拱手,躬身作揖。

 這麼禮周,真讓石天雨有些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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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生活的環境不一樣。

 呂初生生活在悠然自得之中,人人見到他,都懾於他是呂源之子,自然禮敬三分。

 而呂初生也得回禮,久而久之,禮節自然也多了起來。

 石天雨則是生活在鬥爭環境之中。

 平素若不是與江湖中人撕殺,便是與官場中人爭權奪利,自然見面就是明爭暗鬥,語帶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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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無奈,只好柳腰淺彎,向呂初生回禮,說道:“小女子戴如意,見過呂公子。”

 呂初生雙眼上下打量著戴如意。

 從她的額頭一直往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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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相貌端莊,青春光澤,身材苗條,身高一米六六,父親曾經是知縣知府,天然的造就了戴如意那種名門閨秀的氣質。人不是特別漂亮美豔,但是很有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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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初生見狀,心頭好不高興,真想馬上迎娶戴如意過門,便套近乎的說道:“妹子,我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耍的,你可否還記得咱們倆小時候一起玩耍之事呀?”

 戴如意尷尬至

極,但也只能強顏歡笑,說道:“記得,呵呵!呂公子,家父走遠了。”

 遂揚手指了指前面的戴坤,以此轉移呂初生的視線。

 呂初生尷尬一笑,說道:“哈哈!妹子,請!”

 連忙打了一個“請”式手勢,與戴如意一起並肩而走,快步追上戴坤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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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與安子午說說笑笑,側頭偷眼望去。

 但見呂初生長的高大威猛,身高一米八五,臉龐輪廓清晰,濃濃的眉毛下閃著一對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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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初生此時正與戴如意並肩而行。

 他烏黑的眼珠神氣的在戴如意身上掃來蕩去。

 戴如意正心慌意亂地四下亂望,神態甚是忸怩不安。

 石天雨心頭一陣酸楚。

 但這是在官場上,不是在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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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湖上,可以吆五喝六,動不動就拔刀相向,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以武力高低見真章。在官場上,得彬彬有禮,斯斯文文。

 即便有什麼明爭暗鬥,爭權奪利,也不能當眾撕破臉,得找個藉口,栽贓嫁禍,背後再狠捅一刀。官場和江湖,雖然是一樣的殘忍血腥。但是,鬥爭方式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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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石天雨便強顏歡笑,走向呂初生,抱拳拱手說道:“下官見過呂公子,久聞公子才華橫溢,武藝高強,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呂初生不失禮數地朝石天雨拱拱手,欠欠身還禮,又讚道:“哈哈,這位一定是布司府右參議兼任涪城新知府的石天雨石大人了吧?石大人名震朝野,神俊有才,年少英雄。小生出身布司府,年紀比石大人還要大一些,業績卻遠不如石大人。石大人真令小生汗顏慚愧啊!”

 真會說話,逢人都能說出對方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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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心裡暗道:呂初生這份溜鬚拍馬的本事,真值得石某學習啊!怎麼國子監不專門開設這樣的課程呢?怪不得我以前去國子監聽課的時候,老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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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見呂初生並非想像中的弱不禁風的公子哥,不敢怠慢,連連躬身作揖,客套的說道:“哪裡?哪裡?呂公子在錦衣衛公署出任要職,年紀輕輕,卻素有威名,名動天下,真乃是將門虎子,人中龍鳳,往後還請呂公子多多關照。”

 戴如意趁機小跑上前,與孃親一起攙扶戴坤去了。

 耳邊聽的都是官場上相互溜鬚拍馬屁的話,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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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午過來,對石天雨和呂初生笑道:“哈哈!二位都是少年英雄,走吧,呂大人已經在布司府門前相迎了。”親熱的牽著呂初生和石天雨的手,急急追趕戴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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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心道:這官場上的人,怎麼見面之時,個個都像親戚似的那樣子,真造作!真假!

 唉,難為石相公了,竟然要一輩子活在這種氛圍之中。

 咦,我爹是怎麼過來的?整天這麼虛假,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