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第422章 422後院起火
戴坤又怒吼戴如意:“死賤人,你昨夜是不是與姓石的出去了?”
想來想去,感覺只有石天雨最不對勁,最可疑,最可怕。
韓鳳凰只覺得一陣頭暈,身子直搖晃,聲音發顫的又驚叫起來:“這?!這,這太可怕了。”
瞬息之間,感覺猶如末日到來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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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知道再也難以隱瞞了,掩臉而哭,起身就跑。
戴坤怒罵道:“死丫頭,你真是太不像話了。”
追上戴如意,一把拉住戴如意,“啪”的一記耳光扇在戴如意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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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一手捂臉,一手指著戴坤,憤然的滴著淚水,寒心的問:“爹,你,你打女兒?你!”
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挨父親這麼毒的罵,第一次挨父親這麼狠的打。
太突然了。
戴如意一下子哪裡接受得了呀?
“哇!”
戴如意哭了起來,委屈的淚水,頓時嘩嘩而下,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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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又怒喝一聲:“你這死丫頭,給老子站住!”
晃身躍上,一把攔住了戴如意,舉掌又要打去。
韓鳳凰嚇醒過來,連忙上前拉開戴如意,把她摟在懷中,哭著對戴坤說道:“老爺,有話好好說嘛,千萬不要動手,意兒可是咱們的女兒啊!”
戴坤回過神來,也驚呆了:自己為何要打女兒呀?
雖然再度舉起手掌,竟然拍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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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被扇了一記耳光,陡見父親之兇相,反而不哭了。
從母親的懷中掙脫出來,轉身對戴坤大聲吼道:“好!你為了當官,竟然拿女兒去做交易。你這陣子與鄔正道他們密謀如何害我家石相公的醜事,我全聽到了。女兒昨夜就是在石府中過的,怎麼樣?你打死我啊!”豁出去了,顧不及什麼顏面了,實在太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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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這話真如五雷轟頂,擊得戴坤天旋地轉。
戴坤最不願意聽到這話了。
可是,戴坤偏偏聽到了,而且這話出自女兒之口。
實在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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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原本就是極其勢利之人,送禮從來不送雙份的。
在川中,戴坤的眼裡,也只有最高長官呂源。
戴坤的背景也只有呂源。
現在女兒還沒有嫁出去,便已經紅杏出牆,呂初生還會要戴某之女嗎?
呂源顏面無光,還不與自己斷袍割義?
完了!
自己和呂源的關係完了!
自己的官運也完了!
自己一生算計別人,總想踩著別人的肩膀和屍體往上升,沒想到這一次被別人算計了。
後院起火,禍起蕭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石天雨,你姥姥的,你假借微服私訪之名,原來真是圖謀我家意兒啊!
你這狗雜碎,你為什麼這麼狠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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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心裡瞬息萬變,所有可怕的事情一起湧上心頭。
揚手指著戴如意,又要怒罵戴如意,又打戴如意。
但是,戴坤的身子卻是一陣猛烈的搖晃。
“蹬蹬蹬!”戴坤氣得不住後退,靠在牆壁上。
既怕此事暴露,將來傳到呂源的耳中,呂源將會拿戴家開刀,又感覺到自己一生如此精明,竟然卻如此中了石天雨之計,愛女毀在了石天雨的手上。
我的天,怎麼回事呀?
上天對我戴家不公啊!
忽然間,戴坤一口氣喘不過來,竟自萎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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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老爺!”
韓鳳凰和戴如意母女倆大驚失色,連聲驚叫,急急搶上前去,扶起戴坤,為他捶背撫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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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緩過氣來,又破口大罵石天雨:“石天雨,你,你,你這狗雜碎,你,你實在太毒了。”
但是,罵歸罵,心裡卻很痛苦,很難受。
心道:難道自己把女兒殺了嗎?難道動用知府的權力,召集府衙捕快把石天雨也殺了嗎?
但是,拿什麼罪名來殺石天雨呀?
石天雨未婚,難道就不可以與意兒談戀愛嗎?
何況意兒又還沒有出嫁?
誒!
家醜不可外揚,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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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原本是受內傷而未痊癒,此時又怕、又怒、又急、又氣、又痛、又恨,急怒攻心,痛恨交集,氣滯胸悶。
“哇!”
戴坤氣的吐出一口血來,濺在韓鳳凰的臉上。
“爹!”戴如意嚇的俏臉都泛青了,沒想到自己與石天雨的快樂,竟然把父親氣成這個樣子?
不由瞪大眼睛,呆呆地望著戴坤,眼神裡全是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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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看到戴坤竟然氣到吐血,急急驚叫:“老爺,快來人哪!快來人!”
“呼呼呼!”
戴坤張口,喘著粗氣,怒瞪著戴如意,說不出話來。
這個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戴坤官燻利暈,要是從此與呂源鬧僵,在官場上不就徹底完了嗎?
想到不僅沒有再升遷的機會,心狠手辣的呂源可能還會一腳把戴某人踹出涪城去,然後找個藉口將戴某打入地獄去。
天啊!戴家屆時得有多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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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對不起!”戴如意心地善良,看見自己竟然把父親氣成這樣子,心頭也是一陣難過。
連忙向父親道歉。
又想想自己也沒有錯,婚姻是自己一輩子的事情。
自己與石天雨相
愛,這哪會有錯呀?
為什麼自己的終身大事就不能由自己來作主呢?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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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扶著戴坤坐到床沿上,又顫聲說道:“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呀?”
眼神一下子便呆滯了。
跟著戴坤在官場奔走數十年,也知道女兒已經給戴家鑄成大錯了。
而且得罪的是布司呂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呂源心狠手辣,比戴坤狼毒一百倍不止。
韓鳳凰心裡太清楚了。
而且,這門親事,還是戴家主動提出來的。
但是,如果到頭來,把已經變成了少婦的戴如意嫁到呂家去,這不等於欺辱呂家嗎?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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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驚叫一聲:“娘!”
看見父母一下子都嚇成這樣,也知道事態嚴重了。
雖然不喜歡呂初生,也想抗爭這起不幸的婚姻。
可是現在,發現自己太傻了,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戴如意跪在地上,一頭伏在韓鳳凰的膝蓋上,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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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老淚縱橫,陣陣心疼,難過的說道:“意兒,爹也不想打你。虎毒尚且不吃兒,你是爹的心頭肉呀!爹雖然是想高攀呂大人,但也是為你著想啊!爹把你嫁到呂家去,你此後一生無憂,錦衣美食,這不僅僅是爹的想法,哪家父母又不是這麼想的呢?”
戴如意惶恐地看著戴坤,驚叫了一聲:“爹!”
繼而,戴如意又流著淚水,顫聲說道:“石天雨是萬歲爺親賜的同進士,從二品官員,抗金名將,兵部侍郎,錦衣衛指揮同知,年少有為,有官有財,人才出眾,文武雙全,女兒跟著石天雨,難道從此就會吃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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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聞言,心頭一震,感覺女兒言之有理,無法反駁。
但是,與石天雨結怨太深,實在不想將女兒嫁給石天雨,便長嘆一聲,說道:“唉,可是爹向呂府提親了。你若嫁與石天雨,呂源可是顏面無光,他還不拿咱們一家三口開刀嗎?”
韓鳳凰呆呆的望著戴坤和戴如意,感覺心亂如麻,都不知道他們父女倆到底是誰對誰錯了?
戴如意卻振振有詞的說道:“石相公乃是萬歲爺欽點的龍庭大將軍,呂源無權動石相公的,石相公會帶著咱們一家三口到京都去生活的。”
始終牢記石天雨的話,不當呂源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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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聞言,也知道女兒說得很有道理,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回答。
就是心裡太恨石天雨了,無法接受自己成為石天雨的岳父之事實。
舉起衣袖,抹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搖晃著身子,艱難的起身,走向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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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府的丫鬟僕人聽得戴坤他們一家三口吵架,早就躲遠了。
誰也不敢進房去勸阻,這可是不討好的差事。
太陽沒象往常那樣騰空而起。
天空中,又濃雲密佈。
陣陣晨風吹來。
戴坤打了一個寒戰,想到石天雨雖然也有才,但是,畢竟太年輕,太嫩了,肯定不是呂源的對手,便側身說道:“呂源是一方大員,石天雨縱然是龍庭大將軍,也不是呂源的對手。恐怕到時石天雨被呂源整死了,萬歲爺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吶!”
說罷,身子不住搖晃,一腳邁不出房門,坐倒在地上。
也可能對呂源倚靠太久。
也可能太討厭石天雨。
總之,戴坤就是不想將女兒嫁給石天雨。
無論如何,戴坤都得找一個藉口,來說服戴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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