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343冒險平叛血戰
“諾!”
蕭遠無奈,和眾將士應令了一聲。
他握槍拄地,揹著耶律世昌,借拄槍桿之力,飛身上馬,策馬握槍,衝殺而去。
那千餘騎兵趕緊左右相隨,緊緊護衛著蕭遠和巴圖世昌,衝入了潮水般的叛軍之中。
叛軍畢竟人多,雖然什麼人都有,但是,仍然不少於十萬兵馬圍殺而來。
但是,蕭遠揹著巴圖世昌這麼二百多斤重的人來打仗,身手就不那麼利索了。
他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突圍。
巴圖銀萍握著寶刀,左劈右掃。
借寶刀之威,無人可以近前。
看到蕭遠無法突圍。
看到自己帶來的那千餘騎兵很快就喪生了數百人。
不由一陣心疼,一陣難過。
也很是擔心其兄會慘死在叛軍軍營裡。
更擔心的是,一旦蕭遠戰死了,韓德也會對皇后不利。
巴圖銀萍回身望望中軍營帳。
那帳篷搖搖曳曳,已經被石天雨的寶刀、郭正生的獨足銅人、巴圖力丸的四方錘重風,蕩得搖搖欲墜。
巴圖銀萍咬咬銀牙,心酸心疼地暗道:
石天雨,你支撐住,我先送王兄走,然後再回來救你。
我沒辦法,我現在只能放下兒女私情。
為我巴圖汗國之大計,為避免王兄被叛軍押為人質。
我暫時只有棄你而走。
若有機會,我待會回來救你。
若無機會,咱倆就永別了。
巴圖銀萍瞬間落淚。
又飛身下馬,凌空抓著一杆長矛,一刀掃向身前的叛軍。
奪取長矛,又飛身上馬。
然後,藉著寶馬的衝擊力,一矛捅翻叛軍數名甲士。
“烏騅”寶馬又踢飛幾名甲士。
巴圖銀萍左矛右刀,左劃右掃,長矛時而直捅。
寶馬時而揚蹄而起,踢翻近前的甲士。
巴圖力角點燃狼煙回到帳篷裡,看到父親慘死,仰天怒吼:“巴圖銀萍,你這妖人,老子不殺你,誓不為人。”握著鳳翅鎦金鏜,策馬率部,追向巴圖銀萍。
巴圖銀萍以寶刀寒光寒氣和無比的銳利,藉著寶馬的速度,殺開一條血路。
追上蕭遠,吼道:“蕭遠,跟著我。”
便縱馬而過,在前衝殺,勇悍無比。
蕭遠暗叫慚愧,策馬握槍,緊隨其後。
所剩五六百騎兵左右護衛,藉機保護巴圖世昌。
他們兇悍搏擊,以招招同歸於盡的打法,嚇得頗多叛軍將士不戰而退。
終於殺出重圍,跑到了吉州城堡下。
城樓上。
韓德緊張地望著城下,待巴圖銀萍、蕭遠及其殘部過了箭雨範圍,便下令放箭,阻擊巴圖力角部大軍。
巴圖力角部叛軍紛紛勒馬,也紛紛朝城樓上放箭。
“嗖!”
雙方箭雨來往,互有死傷。
城樓上。
中箭之人,紛紛墜下護城河中,濺起陣陣血。
很快,護城池水,就被血水染紅了。
戰鬥相對慘烈。
叛軍人多箭雨大!
城外。
巴圖力角大軍,無數人紛紛中箭墜馬。
人慘叫,馬慘嘶,血霧蒸騰。
但是,他們人多,傷得起。
城樓上。
有士兵放下吊橋,打開城門。
蕭遠揹著巴圖世昌,策馬入城。
巴圖銀萍卻不入城,而是繞著護城河,策馬往南門跑。
也沒有跑到南門,途中忽然拐道,又策馬執矛揮刀,復殺入叛軍軍營。
所剩數百騎兵,緊緊相隨,至死不渝。
他們都是向來跟著巴圖銀萍,把命都交給了巴圖銀萍。
進城的,只有蕭遠和他背部上的巴圖世昌。
巴圖銀萍機智地避開了箭雨,回師救援石天雨要緊。
蕭遠揹著巴圖世昌入城,發現巴圖銀萍沒有跟著來,嚇壞了。
在他心裡,巴圖銀萍的命比他的命還重要。
不管巴圖銀萍如何冷眼看蕭遠,蕭遠都把巴圖銀萍當成他生命中的第一人。
蕭遠急忙在城門內放下巴圖世昌,吩咐士兵別關城門,吩咐幾名士兵把巴圖世昌抬回行宮裡並去找皇后稟報戰況。
但是,城樓上,吊橋已經收起來。
蕭遠心頭大急,又滿頭大汗地跑向城樓。
邊跑邊喊:“快放下吊橋,我要出城,我要去和叛軍決戰。快放下吊橋!我要出城救人。”
要求放下吊橋,要去救巴圖銀萍。
但是,也沒有直接說要出城去救巴圖銀萍。
韓德不允。
他是何等人也!
豈能不知道蕭遠此刻的心思?
城樓上。
眾將士很是尷尬。
城外。
巴圖力角看到城門大開,仍沒有關上,便下令大軍衝鋒。
令旗一揮,十幾萬人,冒著陣陣箭雨,衝向城門。
城門守兵急急關閉城門。
韓德伸手,按住蕭遠的頭顱,蹲在城垛口下。
以此閃避陣陣箭雨。
韓德又驚又氣,罵道:“遠兒,你瘋了?巴圖銀萍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她的心裡,只有石天雨。你知不知道?她已經和石天雨睡在一起了。”
蕭遠俊臉通紅,心裡甚是難過,胸口一陣巨疼。
驟然落淚,張開嘴巴,想哭想喊,卻強忍著。
但是,人生就是這樣,一旦認定了那個人,那個人便是他一生的追求,一生的目標。
至死不渝,無怨無悔。
蕭遠忽然分開韓德,倏然起身。
“唰!”
抹抹淚水,伸手拔劍,又橫劍於脖子上。
哽咽地說道:“義父,你如果不放我出城,我就自殺。我現在不是為了巴圖公主,而是為了平叛,為了我巴圖汗國的安危。現在,在叛軍的中軍大營裡,還有我們的兄弟在與叛軍拼命。你我還好意思躲在城堡裡保命嗎?你對得起皇后對你的囑託嗎?我告訴你,做人,私心不能太重。”
說罷,橫劍輕抹一下自己的脖子。
蕭遠的脖子立顯一道血痕。
韓德嚇得哆嗦了一下,冷汗直冒,急急說道:“好,好好!義父放你出城,放你出城。現在,你去南門,從南門出城。北門現如今已經無法放下吊橋和打開城門了。我讓傳令官跟著你去南門。還有,你再帶三千騎兵出城,既然你去了,就得保護好巴圖公主。她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不然,皇后就會懷疑你對巴圖公主的情意,也會懷疑你對我們巴圖汗國的忠誠了。你此去,要和巴圖公主同去同歸。”剎那間,韓德也落淚了。
想起了自己的愛情。
想起了皇后。
想到皇后都嫁給了巴圖大汗了,自己還是一樣迷戀著皇后,死心塌地的追隨皇后。
這,不就是愛情嗎?
唉,俺們父子倆,在愛情的道路上,真是殊途同歸啊!
也許,這就是做父子的緣分!
也許,這就是俺父子倆的宿命吧!
韓德又很無奈地招來傳令官。
讓傳令官跟著蕭遠去城南門開門出城。
“諾!”
蕭遠和傳令官異口同聲應令,跑向城南門城樓。
他們從南門城樓下跑下城牆梯,走到城門下。
傳令官緊急給蕭遠調來三千騎兵。
蕭遠又提槍策馬,率領三千騎兵出城。
他們一起殺入叛軍軍陣,追尋巴圖銀萍的下落。
巴圖銀萍府邸。
大堂裡。
皇后、心善、亦善、獅駝還在會商平叛事宜。
此時,聽到陣陣喊殺聲傳來,每個人心裡都焦急,都擔心己方失敗,都擔心己方死路一條。
皇后心裡直打鼓。
再威風,也是女人。
需要愛。
需要家庭。
很擔心她的兒子巴圖世昌的安危。
很擔心女兒巴圖銀萍出城之後,會被叛軍所殺。
現在,陣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傳來。
很明顯,叛軍攻城了。
但是,巴圖銀萍呢?戰死了嗎?
還是在敵營中浴血奮戰?
皇后的心陣陣悸動。
身體微微輕顫。
額頭有冷汗滲出。
雙腿在桌案下,有些哆嗦。
後脖子,冷嗖嗖的。
但是,皇后硬著頭皮,就是不吭聲。
得拖住敵方高手心善和亦善。
不能讓這兩個老賊禿在城內鬧事,或與叛軍裡應外合。
現在,也只能與心善、亦善這兩個賊禿比耐心,比定力。
心善、亦善、獅駝都在東張西望,都坐立不安了。
他們額頭都在冒冷汗,身子有些發抖。
因為他們不知道戰況如何?
到底誰會贏?
誰會輸?
贏了又如何?
輸了又如何?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麼樣打起來的?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面的戰爭,到底是誰先發起的?
獅駝心裡在盤算:如果真要打起來,我一個人,能力敵心善、亦善這兩個老賊禿多久?
我肯定不是這對賊禿任何一人的對手。
更何況他們同時出手呢?
嗯,不管如何,我得拼死力戰,保護皇后要緊。
獅駝跟隨巴圖銀萍兩年多了。
除了睡覺、沐浴、更衣、出恭、尿尿不是在一起。
其他時間,他大多都是和巴圖銀萍在一起的。
早就看出來了,眼前的巴圖銀萍是假的,是真皇后。
其實,心善、亦善此時也看出來了。
他們都是心慌慌的。
既然巴圖銀萍與皇后作了掉包,那麼,肯定就是真的巴圖銀萍出城去了。
平叛之戰已經打響了,肯定是巴圖銀萍率先發起的。
因為巴圖銀萍是極其好動的姑娘。
她是坐不住的。
不可能坐這麼久的。
也不可能這麼久沒反應的。
當然,少女時的皇后也是如此。
只是她身為皇后的時候長了,變得穩重,變得成熟了,一切都巴圖汗國的大局以及其丈夫為重了。心善和亦善都側頭望向皇后背後的假石天雨。
他們此時也看來了,假石天雨皮膚較黑,較粗。
真石天雨也沒那壯!
吃羊肉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的。
現在,就剩下案桌上的那把“彎月”寶刀了。
心善抹抹額頭上的冷汗,確實再也坐不住了。
倏然伸手,去抓那把“彎月”寶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