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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周歸與的疑惑很快打消了。




他瞥見了床底漏出一角的暖寶寶包裝袋。




周歸與佯裝查看梁星灼狀況走到那處,一腳踩住包裝袋,趁楊佩書不注意往裡一踢,不動聲色給某戲精藏好了狐狸尾巴。




楊佩書尷尬地給自己圓場:“星星燒成這樣,要、要不趕緊送醫院吧。”




周歸與本意也不是要老太太難堪,順勢遞上臺階:“先看看情況,高熱退不下去再說。”




“……好吧。”楊佩書順著臺階下了,尷尬勁兒過去,又開始內疚,轉而說:“我去給你芳姨打個電話,把吃飯的事兒推了,萬一星星要送醫院什麼的,我們也能搭把手。”




“不用,奶奶。”




周歸與輕輕拉過楊佩書的胳膊,示意她出去聊。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梁星灼房間,走到客廳周歸與才繼續說:“你和爺爺還是照常去,臨時變卦不好,星星這邊只是離不得人,留我在家就行了。”




周忠惟這會兒聽了個大概,把事情也差不多聽明白了。




“小與,你不要什麼都自己大包大攬,有事你得跟家裡說。”




周歸與對周忠惟笑了笑,寬他心:“真沒有,爺爺。”




“什麼沒有……星星每年換季都這麼感冒發燒,你從沒跟我們提過。”楊佩書一臉心疼地望著他,“你最開始一個人帶著他都怎麼過來的,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




周歸與開始後悔剛才情急多說了一嘴。




老兩口越心疼他,越容易怪罪到梁星灼頭上。




手心手背都是肉,兩邊加深芥蒂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周歸與安撫道:“不至於,家裡一直有阿姨,我就是個甩手掌櫃。”




說完,他看了眼客廳的掛鐘,轉移話題:“我去把茶具找出來,一會兒你們給芳姨帶過去。”




楊佩書滿面愁容還想說點什麼,周忠惟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周歸與在儲物間把茶具找出來,順便拿了兩盒程訴他們家今年產的新茶,一併用禮品袋裝好放在玄關。




楊佩書在廚房處理魚,考慮到梁星灼生了病,沒做紅燒,改做魚片粥。




“牛肉我給你泡上了,血水要多泡幾個小時,不然有味兒,其他小菜在冰箱,你中午挑著做……”




楊佩書喋喋不休交待了一番才摘下圍裙,失神了幾秒,苦笑:“瞧我,又拿你當那個雞蛋都不會煎的生活白痴了,如今你連滷牛肉都會做了。”




周歸與寬慰她:“這不挺好嗎,我能照顧好自己。”




“好,挺好。”




楊佩書偏頭深呼一口氣,撐出一個笑,捏捏周歸與的肩膀,慈愛道:“我們小與已經長大了,奶奶也老了。”




“之前的事是奶奶不對,不該胡亂揣測你和星星騙人,奶奶跟你道歉。”




周歸與受之有愧:“不用,一點口角而已。”




楊佩書笑了笑,說好。




十點多,楊佩書和周忠惟拎著禮品出了門。




老兩口一走,周歸與回到梁星灼房間,他臉上的紅暈淡下去不少,還保持平躺的姿勢睡著。




假睡。




周歸與連房門都懶得再關,對他說:“他們走了,別裝了。”




梁星灼睜開眼,難掩狡黠,沾沾自喜:“怎麼樣?我心思夠縝密吧,偵探小說不是白看的。”




“是嗎?梁偵探。”周歸與曲腿伸到床底把“證物”掃出來,再彎腰撿起,兩片用過的暖寶寶及包裝袋被他夾在兩指間,“下次作案記得銷燬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