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天神司空的嫡系部下

不知過去多久，還是以失敗告終。

儘管已將第五幅圖修煉圓滿，儘管醒神丹保質保量——當他發現煉成陣所產醒神丹的價值時，按照葛忠旺的煉丹術程度等價換算，扣下了相應數量的醒神丹，畢竟煉成陣產出醒神丹需要生命靈力——修為卻還是停留在第二境的巔峰。

明竅巔峰雖然只是一個虛指，但體內真氣確實到了一個無法寸進的瓶頸。就好像河道很淺的流域，再怎麼注水，也只會滿溢出來，放在法身就是從天靈穴進入，又從其他竅穴散出去，令人感到深深的無奈。

近幾日，他一直在嘗試破境，但對於真氣從後天到先天轉化，卻沒有半點頭緒。這就是散人的難處，一切都要自己摸索。

已不知是多少次，他沉浸在某種感悟裡，但那冥冥之中的真靈之境，卻總是和他隔著一層近在咫尺卻捉摸不到的薄膜。

他開始感到一種厭倦。

每個人都會對重複的東西產生厭倦，但是修煉就是不斷重複的枯燥的過程，只有忍得住寂寞的人，才能成為高手，換句話說，高手都是寂寞的。

突然，天上打了一聲響雷，雨又下下來了。

漫天的雨滴連綴成線，前仆後繼地落入湖中。

蘇清舉彷彿睜開了眼，又彷彿還閉著。他感到印堂上的金色蓮瓣微微發熱，像是睜開了一隻擁有奇怪視角的眼睛，這隻眼睛所觀測到的，世界彷彿被切割成了從大到小的維度，一層層的涇渭分明，但又彼此和諧融洽。

在這奇怪的視界裡，萬事萬物總是在不斷地分解重組，也許在它原本的主人眼中，世界就是一個不斷誕生、維持、毀滅的過程，也就是佛家著名的“成、住、壞、空”理念。

也就是在這個視角里，蘇清舉的心中忽然一震，識念彷彿進入到了那些雨滴，落入湖泊的一瞬間，前一刻還獨立存在，下一刻就彷彿融入了某種更為龐大的意志，變成了其中的一個細微的組成。

雖然很細微，但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就是這麼樣奇特的感覺，讓他忽然有了一種明悟：儘管萬事萬物都在不斷髮生變化，如滴水成河，河流匯入大江，大江又匯入大海，每個形態都有所不同，但其中的“自我”的細微處，卻永恆存在。正如人生天地之間，與灰塵一般渺小，但“自我”卻可以永恆存在——不朽的真名與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