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婼 作品

第 215 章 215

  達奚斤當即問出了關鍵的一點:“那這女子又是什麼人?”

  如果無法解釋她的來去,就總有漏洞,也總會有人挑刺。

  然而這個不怒自威的老人下一句話,更叫她心驚:“你又怎麼知道那個女子到這裡來了?既然不是通過兩個宮人,那你是怎麼推測出來的?如果看到的另有其人,當夜看到的人可否叫來說話?”

  當夜在鹿野佛圖窟的人,一個是寧巒山,一個是“纏風劍”曹始音,這兩個人都絕無可能叫出來當堂對質。

  荊白雀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圓,拓跋嗣機敏,言辭稍有不妥,都會叫他起疑。

  可如果自己不解釋,那麼就不足以令人信服,達奚斤畢竟是老臣,不論有意無心都無法完全越過他,但若是解釋,一旦牽扯出江左和拏雲臺,那麼他與劉裕的關係也一樣難以倖免,這對尚且滯留在魏境的他們來說,十分不利。

  殿外的稚衣歪著頭,似乎並不明白她的舉棋不定,她甚至覺得,完全可以將那位縵縵姑娘叫來分辯,畢竟證據都是她提供的。

  若說先前擔心偷偷把人弄進宮會落人口舌,目下這情況若真能破案,以魏王的英明,不見得會怪罪,反正都是女子,倒是那個討人厭的試圖拐走公主的傢伙幸好不在皇宮,否則鳴鑾殿藏了個男人,才真是有口說不清。

  荊白雀緩緩收回目光,心裡不住揣測:“桓照沒有再通過稚衣帶來新的應對策略,是真的沒有,還是樂見其成?”

  阿善他,怎麼還不回來……

  “公主!公主?”

  殿上的群臣將她合圍,這當中不少老人以軍功起勢,年邁時仍然目如雷電,大放精光,換作旁人,早就心虛露怯,但她卻坦然以對。

  只是,她抬起頭,眼底漸漸浮現狠色。

  ……怎麼辦?說還是不說?說還是不說!

  就在她腦中那一根弦繃到最緊要的地步,將要折斷之時,奉業的聲音在耳邊輕輕浮起,她恍然,那是傳音入密。

  “白衣會。”

  只有短短三個字,但那一刻,荊白雀心裡卻無比踏實,奉業對白衣會不甚瞭解,也沒有接觸過他們,這個答案顯然來自寧巒山,和突然救場的桓照比起來,她還是更願意相信姍姍來遲的阿善。

  是極,他們那位心狠手辣的總壇主既然在此,白衣會一定在魏國留有據點和精銳,雖然那傢伙並不承認,但喪家之犬屬實有些誇張。

  眼下既然無法解釋殺手是誰,不如禍水東引,荊白雀心下一合計,立刻說:“不知諸位可知武林中有一門派名為白衣會,他們的四使本在關中傳教,後來秦國動亂,元氣大傷後門徒四散。說來慚愧,本宮在長安和他們結過私仇,他們當中有人流亡魏國,恐怕聽聞夏魏聯姻的消息,便鋌而走險。”

  這樣,她剛才的猶豫也能合理解釋。

  “諸位可還記得路上有人曾闖車隊刺殺,剛才那兩個宮人所說的時間正好與入城那日相合。後來刺客始終沒有抓到,本宮的人不放心,便探查了一番,發現他們的人曾在城西城北活動過,尤其是鹿野佛圖窟那附近,便猜測,那刺客本打算在那處隱蔽,但陰差陽錯撞破尹朝的陰謀,反倒害了性命。”

  正好和先前她舉證桓照的腰牌還能有個前後呼應,拓跋嗣就算懷疑,她和白衣會之間的恩怨又不是捏造。

  況且那傢伙來到魏國,行事神秘,若是拓跋嗣肯查,自己還能撿個便宜。

  “還請魏王陛下徹查白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