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婼 作品

第 40 章 040

  侯笙最不願和別人一樣,起身要發作,寧巒山趁勢也來了勁:“叫大哥多沒意思啊,是不是,齡之哥哥……”

  “別攔著我,我要吐他臉上!”侯笙果然被惹火,上手去揪他頭髮。

  “夠了!”

  荊白雀被嘰嘰喳喳的幾人吵得耳朵痛,把酒杯一落,卻不慎失手掐了個粉碎,碎片崩到幾人臉上,連帶侯笙在內立時鴉雀無聲。

  “……”

  荊白雀面不改色道:“……不要誤會,我只是對鬥草好奇,想趕緊試試。”

  寧巒山心說,你那氣場和眉眼間的殺氣像是好奇麼,分明是想掀桌走人,但夫人都放話了,今日便不與小女子計較,遂問道:“文鬥還是武鬥?”

  “文武雙鬥!”

  侯笙拍拍手,兀自安排起來:“你們倆一對,我和大哥一對。”

  “怎麼還打起擂臺來。”

  寧巒山遲疑。

  她又挑釁道:“怎麼?怕了?這樣吧,如果你們贏了,以後我看到你勉為其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如果你贏了,要給我磕頭叫姑奶奶!”

  “笙兒!”侯齡之搖頭。

  “那,那以後見到我退避三舍總行吧,你乖乖回江左去,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侯笙嘟囔著,不大情願改口。

  侯二舉手:“那,那我呢?”

  “你去撿些柴火。”

  侯明之沒動。

  侯笙推了他一把:“要不你就坐這兒吧,給我們評定評定。”雖然看出親哥不情願,但侯笙根本不理會他,直接拍板敲定。

  所為武鬥,則是尋取莖稈柔韌的草,兩兩將草莖交叉呈十字狀,各自握著莖稈兩端,用力朝身邊拉扯,誰的草先折斷誰輸。

  侯笙點名要和寧巒山比試,寧巒山起身在附近轉了一圈,找了根車前草。

  侯笙根本沒動,從裙邊揪了一根雜草就和他的套上,她篤定姓丁的不會武功,於是內力一送,將他的草震成了七八段。

  對她鑽空子的行為,幾人多少有些惱火,尤其侯笙還沾沾自喜:“服不服?你服不服?”

  那話音尖銳刺耳,平白招人厭,荊白雀想要挺身,寧巒山卻忽然按住她的手,低聲道:“服服服,侯笙小姐,你厲害,我看我還是趁早捲鋪蓋滾蛋。”

  果然,順著性子來,侯笙立馬眉開眼笑:“算你識相。”說著,竟將腳邊未開蓋的酒瓶子扔給他:“這是大哥從漢中帶回來的,賞給你,就當提前給你踐行!”

  寧巒山拿過來,給自己滿上,這好酒不喝白不喝,反正他也不是真要留下。

  “大哥,該你了!”侯笙轉眼瞧過去,竟是比自己對局還要著急,先前她只顧著要給“丁酉春”一個下馬威,卻忘了她身邊那個女人是會武功的,生怕侯齡之吃虧,一會要給他找草,一會又摩拳擦掌想幫他動手,總而言之是坐立難安。

  荊白雀對這種把戲不感興趣,隨便掐了根茅草,侯齡之竟沒有趁人之危捉韌度高的車前草來,反倒是比著樣子,也取了根一模一樣的。

  兩人交叉疊草,侯笙撲在前頭,提氣搶了侯老二的活,緊張地呼喊:

  “開始!”

  荊白雀纖指一捏,用力往回拉,卻忽聞淺笑一聲,抬起頭來只見侯齡之笑吟吟盯著她的面紗,目光中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隨後慢慢鬆開手指。

  “哎呀!”侯笙尖叫。

  “手滑了。”他垂眸往草裡撥了撥,寬大的袖子來回拂動,那根草葉早不知飛到何處,他便幽幽嘆了一聲,“找不到了,這局便算我輸吧。”